“嫁妆？”
褚欢不解。
鹤云归牵着她的手在会客沙发上坐下，他才跟褚欢解释，“袅袅，那天你提出结婚，我没有立刻答应，不是因为我在权衡利弊。”
是因为鹤云归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结婚的概念，他的人生轨迹从一开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他像是加快了人生的节奏，在十五岁成名，在十七岁断送一切，随后七年时间都在寺庙里深居简出。
直到后来遇到褚欢，引他破戒。
他那时候想到最大限度的可能，就是跟褚欢这样一辈子互相陪伴。
但是他忘了褚欢是个正常人，她有尊严，有欲望，她想要像普通人那样，简单的谈个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所以，那天鹤云归犹豫，他不是权衡利弊，他只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能不能给褚欢她想要的。
好在这次他比三年前清醒得多，很快就想明白，他想要跟褚欢在一起，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褚欢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嫁妆……
是前两年想着褚欢以后就算要嫁给别人，也得有底气，才能不被欺负，而他愿意做褚欢的底气。
就连婚书，都是鹤云归当时打算送褚欢的新婚礼物。
直到他看到褚欢对他人言笑晏晏，鹤云归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嫉妒地发疯，他做不到大度地把褚欢拱手让人。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乞求褚欢的原谅，乞求她给他们一个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褚欢居然还爱他。
听他解释，褚欢阴阳怪气地轻哼道：“先生，你挺大度啊，还给自己以前的小情人备嫁妆，送新婚礼物呢！”
“我……”
“既然你都打算把婚书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我和我未来的老公，你干嘛还要刻上你的名字，这下送不出去了吧？”
鹤云归：“……”
看到鹤云归吃瘪，褚欢心里就得意。
也不再调侃他，“都刻上你名字了？现在怎么办？”
鹤云归努力揣摩了一下她的意思，眉梢轻挑，“既然刻上了，就与我结婚吧。”
“嗯……”褚欢抿唇偷笑，“行吧，便宜你了。”
鹤云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褚欢说的话什么意思。
“袅袅……”
褚欢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正色后，问他，“鹤云归，我们结婚吧？”
动了动唇，鹤云归一把将褚欢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声音微微发颤，“袅袅，结婚吧！”
当初的犹豫，是他犹豫自己到底能不能给到褚欢他想要的，但是现在他确信，他一定可以。
褚欢也不吝啬地伸出手，圈着鹤云归的腰身，下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低声说：“鹤云归……”
叫了声他的名字，剩下的那些话，她就说不出口了。
她想说，她很爱鹤云归，很爱很爱，在国外的那几年，她没有一天不在想他。
她还想说，她想要让鹤云归爱她，像自己爱他那样。
但想想似乎也不用说了。
他那样矜贵的高岭之花，都能为她折腰，褚欢不应该质疑他对自己的爱。
褚欢索性不再说话，千言万语都融化在彼此的心跳声中。
鹤云归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本来想要让褚欢先回去，可褚欢想等他一起下班，鹤云归拗不过她，就只能同意。
在他办公室待了会儿，又不能打扰他工作，褚欢有些无聊，就想出去转转，看看鹤云归这个准女婿，把老丈人的公司打理成什么样子。
谁料，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陈垣一直等在外面。
“陈助理。”
褚欢没留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他却急忙将褚欢拦下，“褚小姐，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我？”
看他这么正式，褚欢也不好拒绝，就点头，“可以啊！”
他们去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会儿。
褚欢刚落座，陈垣就站在她对面，给褚欢深深鞠了一躬，“褚小姐，我欠你一声道歉，对不起！”
吓得褚欢连忙站起身子，然后去扶他，忙道：“陈助理，你这是做什么？”
陈垣垂着脑袋，低声解释：“当年是我看护不力，才让余小姐被秦妄带走，成了你们的威胁，事后又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为了救余小姐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和先生闹出那么多矛盾，对不起！”
他一直觉得，褚欢和鹤云归分别这三年，都是因为他。
从褚欢这次回来，他就一直想给褚欢解释的，但是没找到机会。
褚欢去扶他的双手收回来，她又缓缓坐下，端起桌子上咖啡轻抿一口，随后抬头对陈垣道：“你先坐吧！”
可是陈垣没动。
褚欢又示意，他才只能落座。
在咖啡里丢了块儿方糖，褚欢拿着勺子轻轻搅动，慢悠悠地开口，“其实，我当时确实是怪你的，我怪你为什么不看好余荷，怪你为什么要告诉鹤云归，怪你在我快要扳倒秦妄的时候横插一脚，可是……”
褚欢垂着眼帘，语气微微顿了一下，“可是我更怪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让秦妄伏法，才会把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她抬起头，对陈垣道：“你们没做错什么，都是尽了本职工作罢了，是我当时太疯魔，一心只想要秦妄去死，才忽略了你们本来就是跟这件事情不相干的人。”
“褚小姐，我……”
“所以不用觉得对不起，就算真的要说，应该也是我对你们说声谢谢，谢谢当初你们的帮助，我才能顺利看到秦妄为他所做的恶事付出代价。”
“……”
陈垣倒是没想到，褚欢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但是想到她与鹤云归分别三年，他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褚小姐，还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道。”
“什么？”褚欢不解地问。
陈垣似是在犹豫。
可纠结很久，他还是对褚欢说：“当年，我们是提过要先用你手里的证据救余小姐，可是先生当即就拒绝了，虽然后来先生让他坐上邮轮，可先生是从来没想过要放秦妄离开，先生不眠不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部署好一切，那也是先生吃斋念佛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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