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懂这阵法？”
陈灿望着林筱笙试探道。
林筱笙蹲下身来望着地上，陈灿还在刻画的阵法，眼睛眨巴了两下。
随即微微的歪过脑袋，扬起雪白的下颚，指头不自觉的轻轻戳着下巴，似乎是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
陈灿望着她的样子，竟有些没发现的萌感。
“嗯......看的懂一点，吧？”
林筱笙不太确定道。
陈灿眼睛闪了闪，却听林筱笙又说道：
“先前你在黑龙帮桌上，用水画的那个阵法，我也好像看的懂一点点......”
“还有你过黑龙帮那个布局的时候，用的步伐似乎也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陈灿有些惊讶的望着她，又道：
“那你能把那个阵法，画出来吗？”
“应该......可以？”
林筱笙不确定的歪了歪脑袋，说着，手指凝上些许元气，在地面尝试着画了起来。
虽然断断续续，画一会儿停一会儿，但林筱笙手指很平稳，一笔一笔，硬是慢慢画出了一个完整的阵型。
众人都有些惊奇。
只有贾霍看呆了。
他研究了这么多天都没研究明白的东西，林筱笙硬是看一遍就会了？
“这，这......这？”贾霍咋目结舌，汗流浃背，有些说不出话来。
“嗯，这样？对，对吗？”
林筱笙双手缩在胸前，有点小心翼翼的撇着目光，偷偷的瞄着陈灿。
眼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和紧张。
望着地上完整的阵法，这会轮到陈灿有些惊奇，诧异了。
虽然先后阵序不对，层叠混乱，排列也没有分别，但是阵型是对的，完全无误。
陈灿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连手上的阵法都停下了。
片刻，抬起头，首次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林筱笙。
丸子头，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睛此时正睁得大大的，微垂着头，似乎在偷偷瞄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着，不时随着目光的移动，而微微颤抖。
陈灿的目光又向下扫去，只见她一身淡绿色的短衫长裤，此时蹲着，裤管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还有一截白色的短袜小鞋。
“不，不对吗？”
林筱笙有些嗫嚅的说道。
她适才正等着陈灿的回答，可谁知陈灿却不回答，反而直勾勾的朝他望来，眼睛甚是明亮，也不说话，好似发现了什么宝物。
这一时还好，可这一久了，她便露了怯，只觉得被望的一阵束手束脚，浑身不自在，眼睛也不知觉的胡乱漂移，羞着脸，微微偏过头去。
“嗯......”
被一声惊醒，陈灿才回过神来，望着红到耳尖的林筱笙，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当即干咳两声，缓缓道：
“没有问题，你画的很好，虽然阵序，层叠、排列都不对，但是框架出来了，这个阵型是正确的。”
说着，陈灿转头看了一眼贾霍，直看的他一阵羞愧。
他当然知道陈灿这次喊他来，便是主要想提携他。
只是，天赋这东西没办法，他就是学的慢啊！
又见陈灿指着地上，自己还未完成的阵法，对林筱笙说：
“来，我这个阵法大体已经成型，还差最后几步，你来试试能不能将其补上。”
“我，我吗？”
刚听着陈灿的夸奖，还有些高兴的林筱笙顿时愣住了，有些惊愕的指着自己。
“我？补你的阵法？”
陈灿呵呵一笑，道：“不错，你来试试。”
见林筱笙仍是畏畏缩缩，陈灿笑着安慰道：“不怕，画不坏的，你画错了我也能改回来。”
闻言，林筱笙深吸一口气，又给自己壮了一会胆儿，才缓缓提起劲来。
只是一想到这许多人看着，一口气又泄了，心底不免有些胆怯。
“画，画错了，不能怪，怪我哦......”
“没事，不怪你。”陈灿笑笑。
“好！”
林筱笙又闷吸一口气，望着地上基本已经成型了的阵法，回想起陈灿先前说的阵法之道，一一推演揣摩着。
半晌，林筱笙凝聚着元气的指尖在阵上画了一笔。
陈灿心头一跳。
只见林筱笙眼神认真，眼中好似有精光流转。
又是一笔。
两笔。
三笔。
林筱笙呼了口气，整个人一松懈下来，瞬间变得极为疲倦，转头望向陈灿，有些弱弱的问道：
“这，这样，对吗？”
陈灿笑了。
天才。
绝对的天才！
陈灿本想培养贾霍为阵法师，好为自己所用，却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个真正的阵法天才！
“完全正确！”
陈灿有些激动的望着林筱笙，双眼发光，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只看得林筱笙一片脸色羞红。
“这最后四笔，犹如点睛之笔，将整个阵法贯通，你能将它画出来，说明你已经确确实实理解了这个阵法。”
“如果说先前那个阵法，我还怀疑你可能是瞎猫逮到死耗子，那这个，证明你确实理解了阵法，也掌握了框架！”
听得陈灿的赞美之言，林筱笙垂着头，只觉得心口一阵砰砰直跳，脚趾不断地上下蠕动着，把鞋头顶出一个个冒芽的尖。
“可惜，层叠错了。”
说着，林筱笙只感觉自己适才画的那几笔似乎被移动了一下，整个阵法霎时便活了过来。
林筱笙睁大了眼睛，只见那几笔明明还在刚才的位置。
似乎是知道林筱笙的疑惑，陈灿缓缓解释道：
“层叠你可以理解为一张图片上的不同的图层，彼此之间互不相联，却又交合叠加，成为一张完整的图片。”
“阵法也是同理，看似是一张平面，实则他也是立体的，线与线之间就仿佛机器中错开的齿轮，从图纸上看仿佛堆在一起，实则未必相连。”
“但是没有关系，这些东西都不过是阵法的基础，你不懂只是因为你从未学习、接触过阵法，但是最为核心的框架和理解，你已经领悟了。”
闻言，林筱笙却忽然喃喃道：
“线与齿轮相似......照这般说法，那阵法岂不是与机关术有相通之处？”
陈灿点点头，又道：
“不错，阵、符、机三道，确有许多互通之处，甚至不只是这三道，修士九道之间都有许多相似之处，常言‘一道通，万道通’便是这个道理。”
说完，又看向林筱笙，眼神火热：
“日后你便跟我学阵法吧！”
“前途必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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