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是陆津南开的车。
为防止出现跟早上一样的意外，陆津南再三叮嘱白昭昭抓紧安全带。
心里却已经开始思索着寻找一些奇人异士。
白昭昭看着外面的街边灯火，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老板，你说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小鬼到底怎么死的呀？”
“死了就算了，为什么还没有记忆呀！我生前到底干了什么事，这么惩罚我。”
陆津南开着车，外面灯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一张脸忽明忽暗。
闻言他笑了一声，
“这算什么惩罚？对你来说倒是个好事。”
白昭昭嘟了嘟嘴，“这算什么好事嘛。”
陆津南低笑一声：“怎么不算好事？没有过去，没有忧愁，没有牵挂，有吃有喝，每天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
白昭昭眼睛一亮，“老板说的对唉！难怪你会成为老板，脑子就是好使！”
男人扫了她一眼，嗤笑道，“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也就她这个小鬼，因为这件事发愁。
“蠢。”
“我又不是人，我肯定想不明白呀。”白昭昭反倒委屈起来。
陆津南：“……”
这小鬼到底学聪明了，倒是能从话里找出漏洞。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白昭昭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一次重重叹了口气。
陆津南只吐出一个字：“说。”
“老板，听说人死后会下地狱，我会不会只能陪你几天，然后被黑白无常勾走啊。”
“到时候会不会就要离开你，然后去地下跟别人打工呀？”
陆津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顿，声音很低，“不会。”
他垂着眼皮，黑暗的环境下，那双眼睛像是被一层黑色雾气笼罩。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会，你不会下地狱。”
“放心，你的老板只有我一个。”
白昭昭被感动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老板你真好，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看在我说那么多好话的份上，你再让我吸一口好不好？”
陆津南：“……”
脑子里一天天净想着吃。
……
接下来几天。
陆津南上班时不再去二楼叫某个小女鬼起床，而是直接前往二楼客房对应的一楼某个房间。
一楼的房间在陆津南的吩咐下被重新打扫了一遍，房间内没有放置床，而是直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
白昭昭就算从二楼飘下来，也能直接落在垫子上。
陆津南居高临下看着地面上的小女鬼。
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当的真委屈，竟然沦落到每天喊员工起床，接送上下班。
他叹了口气。
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伸到小女鬼面前晃了晃。
睡梦中的白昭昭耸了耸鼻尖，翻了个身凑近他的手指，嘴里小声嘟囔着，
“香香~”
“想吃……”
男人压低声音，“保镖小姐，再不起来，今天的早餐没了。”
“不要！”
白昭昭猛地坐直身体，刚刚还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了。
“我起来了，我起来了！不能没有早餐！”
“既然起来了，那就走吧。”
陆津南站起来，看了她一眼，手指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朝外走去。
白昭昭屁颠颠跟在他身后。
几天的时间，白昭昭起床的时间从原本跟陆津南相同时间起床，改到他锻炼过后起床，又改到他用过早餐后起床……
一直到现在，直至上班的前一刻起床。
真是，能不早起，绝不早起。
上班的路上，白昭昭时不时打着哈欠，眼睛根本没有睁开过，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男人飘动。
途经过几天前说过的宁氏集团，白昭昭一双眼睛瞬间睁开了。
陆津南跟着看过去，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询问。
“那里不对劲哦。”
白昭昭紧紧皱着眉头，手摩挲着胳膊。
身为鬼体，她都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向宁氏集团的方向，眼底隐隐带着惶恐害怕。
陆津南注意到她越发苍白的脸色，表情也跟着严肃下来。
他看下司机，声音沉下来，“换一条路，绕过宁氏集团。”
“可是……”司机心底疑惑，明明走宁氏集团旁边那条路是最简易的，抵达公司也仅仅只需要五分钟。
后视镜倒映着自家老板的脸色，司机咽了咽口水，默默将自己的疑问压下去，转动方向盘换另一条道路。
今天上班时间与之前相比，整整晚了十分钟。
张宥站在会总裁办前，看着匆匆赶来的男人，提步迎上去。
“家主，诸位高层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待，是等您过去。”
陆津南“嗯”了一声，扫了眼身后蔫巴巴的小女鬼，声音顿了一下，
“你先主持会议，我稍后就到。”
张宥按捺下心底的疑惑，点头应声，“是。”
陆津南则转身进了办公室。
关门的一刹那。
他弯腰看向身旁的小女鬼，眉心皱着，眼底隐隐带着担忧，
“身体不舒服吗？”
“唔。”白昭昭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冲他摇了摇头，
“现在倒没那么难受了。”
“老板，你快去开会吧，我没事的。”
陆津南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她的脸色恢复跟之前无异时，才松口，
“嗯，那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再出去乱逛了。”
“好。”
一上午的时间，白昭昭确实如他说的那样没有出去乱逛，一直安安分分窝在办公室内。
中午用餐时，陆津南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下陷。
白昭昭好奇的绕到他身后，探着头看下面手机屏幕。
是一张照片。
背景正是宁氏集团。
跟早上匆匆看过一眼的场景不同，照片里宁氏集团门外聚集了好多人。
陆津南手指滑动着屏幕，另一张的照片更为清晰放大。
照片正中心位置正是宁氏集团入门大厅。
那里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几个瓷盘中摆放着许多东西，正中间的香炉的香燃烧着，散发着缕缕白烟。
几个穿着道士服装的人，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挥舞着。
那模样，像是在——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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