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呼！”
临水拘留所的办公室，披上中年男人外衣的刘洋站在办公桌子前，他口中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喘息。
“上面已经注意到了！”
“跑？”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
刘洋慌乱恐惧，他心脏咚咚的跳着，整个人所有的思绪都被刚刚的电话占满。他身子颤抖着，作势就要往办公室外走去：
“不！”
“不能怪我！他们找我的时候可没说计划这么快就被发现！”
“不能怪我！”
“那可是国家机器的力量！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头脑发懵，匆匆跑到门前，当手抓住门把手时，他又停顿下了动作。不断吞咽着口水。
……
“王金波。”
“出来一趟。”
另一边，看守所的警察高飞打开了一扇监室的铁门，目光在监室里的十六个人间扫过。最后，看向了角落的一个青年，说道。
“管教，都准备睡觉了，叫我出去干什么？”
青年个子很高，像是一个麻杆，他打着耳钉，被喊到名字也毫不慌张，混不吝的应道。
“快点！”
高飞瞪了一眼，沉声道。
关上铁门，王金波双手被铐住，高飞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里，进了审讯室，高飞将后者的两个胳膊固定的铐上，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老实等着！”
他起身走出门。
“吴所长。”
“王金波已经带进了第一审讯室。”
高飞走进了吴胜利的办公室，沉声汇报道。
“嗯。”
刘洋应了一声，他作势起身，但是站在门口的走廊时，脚步立地生根一般的顿住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看向边上的高飞：
“愣着干什么。”
“走啊！”
高飞一愣，但随之反应了过来，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他身后。
刘洋目不转睛的盯着高飞，松了一口气。在车上他记忆看守所地图的时间太短，也或许是现在的情绪过于起伏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所谓的第一审讯室位置在哪了。
穿过两条走廊，进入了审讯区，停留在一个房间外。
“对了。”
“高飞，你去我办公室，帮我取一个文件，就放在电话边。”
“是！”
高飞心里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在吴胜利的脸上扫过，但屋里的王金波只是一个普通的混混，吴所长也是老人了，在拘留所有口皆碑。没有再多想，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刘洋推门走进房间，迎向了审讯桌子前青年浑不在意的眼神。
“哟？”
“还是个当官的！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王金波大腿随意的抖动着，看向中年人吊儿郎当的说道。他是个老油条了，进看守所和回家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他的目光里，中年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转身将门关了上，然后走向他。
嗡——
年轻的警察刚走到办公室，怀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
“张所长？”
高飞奇怪的看了一眼号码，连忙接通道。
“老吴呢？”
“吴副所长刚刚去见了一位在押人员。”
“是王金波吗？”
张所长紧跟着道。在挂断电话以后，他实在不放心，忙又打了一个电话，在听到这一句后，他松了一口气，心道老吴还是靠谱。
“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你现在也跟过去，就守在审讯室外，谁都别让靠近。我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
“是！”
电话挂断，高飞看着手机，自语道：“到底什么情况？”
他还是先推开办公室的门，取了电话边的文件后，再准备回审讯室。
这一刻。
夜色里。
来自杭城国安的车辆高速行驶在道路间，同一时间，距离临水最近的特警队伍也在出动，全副武装的坐进了特种车辆里。
“王金波？”
刘洋喊了一声。
“干什么？”
王金波晃着腿。
刘洋心脏紧张的跳动着，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四肢百骸间炙热的血液正在疯狂的流淌，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他就是个普通人，即使得到了潘多拉，也完全没做好杀人的准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心脏。
只要一刀刺进。
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刺偏了，心脏区的胸壁前下端有一剑软突骨。
喉管。
只要一刀割断，死亡的时间也只有十几秒。但问题是，场景太血腥，刘洋一想到就有点害怕。
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沈山突击辅导时的话语。
刘洋又咽了一口唾沫。
“你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混混王金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语气变得有些慌张，当他正要呼喊的时候，下一秒，整个嘴巴被从后向前的捂住。
刘洋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刀，扬起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了冷色的光芒。
咚！
咚！
咚！
寂静的审讯室是一阵碰撞的声响，王金波疯狂的用腿撞击着桌椅。
刘洋一咬牙，手下的小刀刺进了心脏，他的左手仍然死死捂住王金波的嘴巴，他能感受到怀里那挣扎身体渐渐的变弱。
他面色发白，在看到死了的混混时只觉得胃里在翻滚，有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喉咙，丢下刀，想捂住嘴巴，但一手是刚刚捂住王金波的左手，还有一手是沾满了血液的右手。他死死咬住牙齿，额前青筋扎了起。
“走！”
“立马得走！”
刘洋踉跄着转身。推开门，走廊里还没有其他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走，在经过一个拐角时停下了动作。
就见到不远处是高飞的身影他赶紧冲进了另一边，在走廊的尽头闯进了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呼！”
卫生间一侧的杂物间，正好挂着卫生大爷的衣服。刘洋快速的抱起衣服，在跑进厕所隔间的时候，整个人的五官在变化，高大的个子也在一寸寸的变矮。
他在来拘留所的路上，记下了许多张的面孔，其中就有这位打扫卫生的大爷。
“嗯？”
走到审讯室门外，出奇的安静让高飞有些奇怪。
咚咚咚！
“吴所长。”
高飞敲响了门，出声道。在好一阵都没有反应后，他伸手将门推开……眼睛睁大，只望见歪着头，心脏位置插了一把小刀的青年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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