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金春明坐在指挥车里。
雨水顺着车玻璃滑落，将夜幕中的霓虹灯染花。
“各小组，到位了吗？”
金春明眼睛穿透车玻璃盯着本县最大的夜场“鼎盛王朝”门口。
凌晨是人最困的时候，同时也是夜场最热闹的时候。
金春明盯着表盘上跳动的数字：02:32。
听着手中的对讲机里传来的各小组就位的报告声。
\"王队带三组查金碧辉煌。\"
他按下对讲机，沉声说道。
片刻停顿后，金春明接着安排：“陈队带一组查皇冠假日。”
最后还剩一组人马——突击组。
正当他按下对讲机，余光瞥见后座的刘明亮突然摸向裤袋。
\"突击组去帝皇时代。\"
金春明发出了命令！
\"等等，\"他忽然改口，”突击组跟我去金钱柜。\"
临时变更的命令让车内气氛一滞。
后排刘明亮裤兜缝隙透出的微光，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金春明的余光捕捉到了！
金春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他知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四辆警车分成三组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突然，金春明猛打方向盘拐进小巷，轮胎擦着墙根溅起了火星！
\"啊...\"
小刘话音未落，就被急刹甩得撞上前座。
金春明抓起刘明亮还藏在裤兜中的手，反手夺过对方手中已经解锁的手机！
屏幕上：“李总，去金钱柜了……”
\"堂堂警校优秀毕业生，你这样对的你曾经许下的誓言和你身上这件制服吗？”
他冷笑一声，看向对方，“三年前的警校格斗冠军，三年后的警队叛徒……真是讽刺啊！”
霓虹灯牌在车窗外投下血色光影。
对讲机突然响起：\"金局，皇冠假日后门发现可疑车辆！\"
是王磊的声音。
金春明眯起眼，这不对，王磊应该带队去金碧辉煌才对。
他看向后视镜，小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掉头，去金碧辉煌。\"金春明突然下令。
司机一愣，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小刘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坐椅——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警车呼啸着穿过雨幕。
金春明摸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磊的定位——正在向城郊移动。
他早该想到的，三年前那起毒品案，王磊带队抓捕时\"恰好\"扭伤脚踝，而小刘正是那时调来的。
\"局长，我们这是...\"刘光明还想说什么，被金春明一个眼神制止。
他掏出证件，上面警号赫然是王磊的。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无间道？\"
金春明冷笑，\"三年前我就开始查你了。\"
警车停在金碧辉煌后巷。
金春明推开车门，雨水打在脸上生疼。
他摸出配枪，带着突击队冲进后门。
包厢里，王磊正帮李成功一起打扫“战场”。
\"别动！警察！\"金春明举枪瞄准。
王磊愣了一秒，突然掀翻桌子往外冲。
金春明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手铐咔嗒一声扣上时，王磊还在挣扎：\"金局，你听我解释...\"
\"留着跟纪委解释吧。\"
雨越下越大，警笛声响彻夜空。
金春明站在金碧辉煌门口，看着王磊和刘光明被押上警车。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李家的内线远不止这两个，但今晚的行动至少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摸出手机，给陈嘉上发了条消息：“鱼已上钩。\"
对方很快回复：”小心收网。\"
金春明笑了笑，收起手机。
这场“打草惊蛇”的黑夜行动，才刚刚开始。
……
为了让李家也开始忙碌起来，金春明忙了一整宿。
早上回到所里刚准备冲个凉，再审讯犯人。
就听到了李成栋的大嗓门：“他妈的姓金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给我滚出来！”
金春明直接顶着一头鸡窝就迎了出来：“李书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
李成栋叉着腰，把鞋拔子脸怼到金春明的面前，“姓金的，你知道不知道李成功是我亲弟弟！”
金春明回复道：“知道。”
“你他吗的知道还把他关起来，你是不是还想把我也抓起来？”
“李书记，您是市管干部，就算您犯了什么事，我也应该是把您移交给市里，怎么可能直接抓您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狠，快把我亲弟弟放了！”
金春明也不生气也不恼，脸色平静地道：
“李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您弟弟聚众冲击县政府，人赃并获恐怕我没办法给您大开方便之门。”
“我弟那顶多了就是个喝多了，寻衅滋事，你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哪有那个能力冲击县政府！”
“金局长，麻烦你高抬贵手，大家都是寿城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事情不用做得那么绝吧！”
“实在不好意思，李书记，法大过一切，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我也没辙。”
“你……你要怎么样才放人？”李成栋脸色一变，似乎真的是想和对方协商解决问题。
“抱歉，我只能依法行事，按规章制度办事。”
李成栋在尝试过找常委施压陈嘉上未果之后，便开始把方向转向对金春明施压。
很显然，金春明依靠着陈嘉上的光环，也根本不买单。
李成栋就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去求陈嘉上。
“陈嘉上，你说个条件，你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人？他是我的亲弟弟，我要是不将他带出来，我没法回家交代！”
陈嘉上却冷冷地看着李成栋，道：“李成功都在我面前打人了，差一点我就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况且你弟这是聚众冲击县政府大楼，就算我不要脸能原谅他，政府能原谅吗？”
“李副书记，你好大的面子哦，一句话就让我放人！在下甘拜下风！”
李成栋眼见对方软硬不吃，顿时也是怒了：“这是你逼的！你给我等着！
陈嘉上冷冷地看着李成栋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李家注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而今天这场对峙，更像是一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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