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祥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在宁在野、百里星月还有不明所以的展瑞阳三人的威逼利诱下，把他和东方烨的计划说了个一清二楚。
甚至包括东方烨允诺他自己成事后助他登上鞑靼王位一事。
“……”宁在野有点无语，屈指弹了裴祥的脑门一下：“二皇子，你还想当鞑靼的王？你觉得自己是那块料吗？”
裴祥瑟缩在角落，嘤嘤嘤地哭泣，不敢反驳他，刚才就是他下手最黑，打的好疼。
“宁叔……”展瑞阳倒是对他话中的另外一个内容有点在意，“成事……？”
东方烨一个王爷，他嘴里的成事，是成什么事？
又要成多大的事，才能有权利帮这个废物二皇子登上王位？
宁在野想通这其中要害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老爷子，二愣子，现在咱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要回瓦剌一趟，有些事情要和父皇从长计议，就在此分别吧。”百里星月率先开口道。
宁在野满腹心事，也没有心情去应答百里星月了。
反而是展瑞阳有些舍不得，用腻腻歪歪地让她路上小心，嘱咐了好一会，直到百里星月不耐烦了，才把她放走了。
“宁叔，那咱们？”送走百里星月后，展瑞阳小心翼翼地询问宁在野道。
“咱们也走吧，六王爷的事，得尽早禀报皇上。”宁在野忧心忡忡道。
“那这个人？”展瑞阳指了指裴祥。
宁在野想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刚从百里星月那要来的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直接塞进了裴祥口中。
“这个毒药需要一周服用一颗解药，不然就会通体溃烂而死。这里是四颗解药，你先吃着，另外四颗老夫会在下个月派人给你送去。你回去后什么都不要和东方烨说，就和以前一样。至于老夫和小展……就说我们越狱了。懂吧？”宁在野威胁裴祥道。
裴祥欲哭无泪，忙接过那四颗解药，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的。
至此，宁、展两人不敢再耽搁时间，点了兵，快马加鞭回越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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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在野一分钟都没敢耽搁，回到越国连衣服都没换直奔皇宫，找东方宸去了。
东方宸此时正在房间哄念念玩，念念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自然不是那个离谱的东方明珠，而是东方宸起的——东方暮芸。
“暮芸，暮芸，父皇好喜欢你。”东方宸像个痴汉一样一脸贱兮兮的笑，念念的手指就握着他的手乱晃，偶尔也会露出一两个甜笑，属实是把东方宸给萌到了。
宁在野先去了御书房，自然是找不到的，被当值的小太监指路来到了凤鸾宫的办公室，就看见了自家皇帝女婿这一脸傻笑的样子。
“这——”宁在野也傻了。
他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看见好大孙。
毕竟瑶瑶的预产期可是五月末呀？
“爹！”宁瑶瑶先看到了宁在野，甚至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围绕着他看了一圈，发现确实还是全须全脑的，也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
“爹，你怎么会被抓了的？”宁瑶瑶担心地问道。
宁在野苦哈哈地笑了笑，坚决不承认是自己轻敌了。随后又俯下身子，跟着东方宸一起，逗弄了一会念念。
念念的长相随了她爸妈的优点长，宁瑶瑶和东方宸都不丑，念念自然也是漂亮的美人胚子。
可能是感觉到了宁在野是爷爷，她嘿嘿地冲着宁在野傻笑了两声。
宁在野也嘿嘿地冲着念念傻笑了两声。
“对了。”被孙女拉开心思的宁在野，总算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
他立刻转向东方宸，面色凝重，低声说“皇上，借一步说话。”
宁在野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就连打仗也很少会这样一幅天塌下来的样子。
东方宸立刻重视起来，把念念放回到摇篮中，带着宁在野去了凤鸾宫偏殿的办公室里。
“皇上，臣在边境，裴祥二皇子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兹事体大，立马与小展快马加鞭回来禀告。然而，只有裴祥一人之词，并无实际证据。”宁在野严肃道。
东方宸的眸子也暗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曲起，轻轻地敲起了把手。
“裴祥说……他与咱越国六王爷协议，想要活捉老臣，让老臣为六王爷所用。在六王爷成事之后，会助他登上鞑靼的王位。”宁在野一字一句道。
“……”东方宸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知道自己的六弟有问题，但他以为不过是小孩子闹闹脾气，与皇嫂说两句话，与母后撒撒娇罢了。
却从没想到，东方烨竟然真的想叛国。
虽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明白，宁在野平时虽然看起来傻呵呵地一个没心没肺的武夫，但他却绝不会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若不是有十成把握，他不会日夜兼程快马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要进宫见他。
东方宸自小被先皇溺爱着长大，若不是昭贵妃严格，他或许到现在都诗词不通。
昭贵妃死后，是刘太妃看顾他，才逐渐对他严格起来，也会教导他一些帝王之道。
而六弟却是从小就被先皇严加管教，若不是身体不好，也不会被康太后送到江南去调养身体，以至于错过了先皇重疾、病逝。
这个皇位，东方宸最初也是并不想要的，是先皇属意于他，也是苏相和宁在野力排众议将他扶上。
若是六弟当时就表明出他想做皇帝，这皇位让与他又何妨？
只是……
一切都太晚了。
东方宸眸子又暗了暗。
“岳父。”他沉声道。
宁在野上次见到东方宸这么严肃，还是他刚登基的时候，那一年朝臣除了五王派，其他的中立派和六王派对他都不算心服口服。
那一年东方宸真的付出了很多，每一天都是这样凝重、严肃，脸上从不见笑模样。
明明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却要黄袍加身，背负了那么大的压力在身上。
思及此，宁在野单膝跪下，同样沉凝道：“臣在。”
“宁兄与悦儿大婚在即，不宜再过大动干戈，你先替朕看好了六弟。等悦儿他们婚后，咱们再……”再怎么样呢？东方宸说不出口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要拿这个六弟怎么办。
“臣，领命。”宁在野轻声道。
见东方宸再无其他反应。
他也悄声退了出去。
哎，还没看够孙女呢。
宁在野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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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了新线索的宁瑶瑶，也在房间里冥思苦想着First又是什么意思。
卷羊羊好像文化水平有限，只有新概念第一册的词汇量，上一次就够简单的了，这一次给的线索只有一个词。
First，字面意思是第一次，可是宁瑶瑶的第一次也太多了，第一次和东方宸……第一次在后宫跳健康操……第一次……
而且，宁瑶瑶更欲哭无泪的是，卷羊羊这傻子，还是没告诉他密码应该在哪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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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时，东方烨自然看见了已经顺利回京的宁在野和展瑞阳。
东方宸双眼自打他们进入殿内的那一刻起，就锁定在东方烨身上。
可是东方烨却完全不动声色，看见宁在野和展瑞阳没有任何反应。
宁在野和展瑞阳也都没搭理他，互相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整个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暗潮汹涌。
“下个月就是宁小将军和七公主大婚，再加上公主满月，双喜临门，朕想与京城百姓一起热闹下，众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东方宸仿佛看不见朝堂上众臣暗里的角逐一般，也丝毫没提裴祥或边境的任何事，前些日子宁在野亲自出征，好像就像一场梦一般，根本没有真实地发生过。
“皇上，喜得公主乃是天家之喜、也是我大越之喜，微臣建议，可以大赦天下，或合理减少部分赋税。”苏相站出来道。
“臣以为，公主虽大婚却是下嫁，而公主也是女儿身。不宜太过大肆操办，不如举办一场宴会。”康鸿如就爱和苏相唱反调，而且平日里他也尽量韬光养晦，很少会这样在朝堂上公然下东方宸脸面，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东方宸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似的，依旧面带笑意答道：“康相说的也有道理。”
“皇上，公主虽是女儿，却也是咱越国第一位嫡长女。而公主虽是下嫁，宁小将军却也战功赫赫。臣以为，可以大办。可以举行花车巡游、加上举办灯市，这样百姓也能参与进来，与民同乐。”展功和站出来提议道。
他的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不用花太多钱、不铺张浪费、还能促进消费，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喜欢。
东方宸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于是拍板定下：“既如此，那就举办灯市，花车巡游交由……史天和去办。时间就定在远鹜和悦儿大婚当天吧。就这样。”
文武百官齐呼万岁，各回各家，准备参加灯市的新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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