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许文秋将鲁红军堵在了旱厕的门口，她让鲁红军帮她做一件事情。
鲁红军不敢不帮她，因为，他们当初的确有一段不足为人道的过往。
第二天一早，鲁红军便向许忠汉提到了许文秋的事情，他对许忠汉说，许文秋好好的一个人嫁给叶宝栓，却被弄得又疯又瘸地送回来，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许家得找叶家讨个说法儿。
在许忠汉的心中，鲁红军可以算是一个儿子的存在，儿子说要替许文秋讨说法，他不能不支持。
于是，他派人通知了许家的所有亲朋，并且约好了日子去叶窝村去为许文秋讨说法，这也就是许家人现在才来叶小霜家的原因。
如今，李许两家的人全都到齐了，也分两边坐在了叶小霜家的堂屋里。
而堂屋中间上首的位置则坐着叶八斤和叶窝村的村老们，守村人也被安排在了叶八斤的旁边坐着。
叶小霜和叶小华则分别站在了守村人和叶八斤的后面，叶暗也站在叶宝栓的后面。
叶暗自打回来后，便时不时地拿眼睛瞪叶小霜，叶小霜知道他在瞪自己，但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叶小霜认为，对待叶暗这种人，最好的方法便是无视他，彻彻底底地无视他，但叶小霜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你越是无视他，他便越是疯狂，叶暗便是这种人。
此时，叶小霜家不仅堂屋里坐满了人，堂屋外面也满是拿着武器的叶窝村人，因为叶八斤没有发话让他们回去，他们便一直守在外面不敢离开。
再一次感叹一句叶八斤在叶窝村的绝对权威。
见各方人马都到齐了，鲁红军对叶八斤说道：“叶村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叶八斤象征性地问了一下几个村老，村老表示叶八斤做主便是。
于是叶八斤清了清喉咙，问许文秋道：“你要讨什么说法？”
许文秋坐在许家那边的最下首，此时，她的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是她的妹妹许文冬压制住她，她才没有发作。
所以，她根本回答不了叶八斤的问题。
许文冬替她回答道：“我三姐嫁过来时好好的，被叶宝栓送回去时，却成了瘸子疯子，我们许家想知道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叶八斤看一眼坐在李家这边的叶宝栓，对他说道：“宝栓啦，你来回答吧！”
叶宝栓答应一声，他看向许文秋，严肃地问她道：“那天，你亲口对我说，你的腿是你自己不小心踢到铁板才弄伤的，对不对？”
许文秋本就在暴发的边缘，被叶宝栓这一问，她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怎么可能是自己弄伤的，是她，是她，是她，啊啊啊啊！”
她说着说着便开始尖叫，而且她一边尖叫，还一边要朝叶小霜扑过来。
许文冬一个人压制不住她，还是鲁红军冲过来给了她的后脑勺一手刀，她才晕厥后倒在了地上。
鲁红军对许文冬说道：“看好她！”
许文冬瑟缩着点一下头，立刻便将许文秋拖起来放在了椅子上，她还将许文秋的双手反剪着弄到了背后。
也是许文秋这些年越来越瘦，瘦得都只剩下皮包骨了，许文冬这才能毫不费力地摆弄她。
鲁红军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问叶宝栓道：“你说是她自己弄伤的自己，当时有没有证人？”
叶宝栓还没有说话，站在堂屋门口的叶宝娅大声地回答道：“我就是证人，我当时就在场，许文秋亲口说她不小心踢在了铁板上，我亲耳听到的，听得真真儿的。”
叶宝娅是和叶窝村的人一起过来的，她的手里也握着一把菜刀。
鲁红军不认识叶宝娅，于是问她道：“你是谁？”
叶宝娅一挺胸脯，说道：“我是叶宝栓的姐姐，亲姐姐！”
这里说一下哈，鲁红军和许文春结婚后，他便回了部队，而许文春也跟着他去随了军，所以，鲁红军不仅不认识叶宝娅，他连叶宝栓也是不认识的。
鲁红军看向叶八斤，对他说道：“叶村长，亲戚不能当证人吧！”
叶八斤斜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城里，亲戚不能当证人，那什么人能当？在我们村，全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你要说亲戚不能当证人的话，那今天这说法便讨不了了。”说着，他起身便要撂挑子。
鲁红军连忙拦阻道：“别别别，叶村长别走，是我刚刚说错了话，我向你道个歉儿，你大人有大谅，原谅一下我。”
叶八斤见他态度良好，便勉强地重新坐下了。
鲁红军问叶宝栓道：“腿伤的事暂且放到一边，请问，许文秋正正常常地嫁给你，你送她回来时，她却为什么会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
叶宝栓双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她说她见到了鬼，说鬼要吃她的心吃她的肉，然后她便疯了，她不仅疯了，还咬我儿子的脖子，吸我的血，我不将她送回去，难道还留着她霍霍我家？”
鲁红军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叶小霜，对叶宝栓说道：“但许文秋说，是叶小霜将她吓疯的，当时你在不在场？”
叶宝栓毫不犹豫地点一下头，说道：“我在场呀，许文秋真的是可笑，她疯掉时，叶小霜才2岁，2岁的娃儿能吓疯一个大人吗？她也真的是疯得彻底，叶小霜是她亲闺女，她这样污蔑诋毁自己的亲闺女，她不是疯了便是傻了，军人同志，请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鲁红军没有接叶宝栓的话茬，他转向叶小霜，问她道：“你娘是怎么疯的，你知道吗？”
叶小霜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鲁红军接着问她道：“你娘说那一晚只有你和她在屋子里，她说那鬼刚开始瘦高瘦高时像鬼，但矮瘦矮瘦时像你，你怎么看？”
叶小霜的嘴角扯了扯，说道：“我能怎么看，她不喜欢我，要把鬼比作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鲁红军盯着她的脸，继续问她道：“当天晚上，屋里只有你和你娘对不对？”
叶小霜笑了笑，说道：“对呀，只有我们俩，怎么？你想来和我娘私会呀？”
鲁红军的脸瞬间爆红，而满屋子里的人都喷笑出声。
叶八斤笑得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他拍着大腿一个劲儿地咳嗽着。
叶小霜接着对鲁红军说道：“可惜那时你在部队，出不来，但这会儿你们倒是方便了，我娘成了自由身，你也正年轻气盛，你们两相聚到一起，正好也能配成一对儿！”
叶八斤直接笑崩了，他拍着大腿一个劲儿地哈哈哈哈咳咳咳咳，要不是叶小华在身后扶着他，他指不定会笑到地上去。
就连一边的村老们也一个个笑得直打跌，堂屋外面的叶窝村民们也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李家人这边也是笑得头都快掉了。
只有鲁红军和许家人这边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是好，尤其是鲁红军，他整个脸都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他怒瞪着叶小霜，大声地喝斥她道：“你没有家教，谁教你说的这些低俗且出格的话？”
叶小霜翻他一个白眼儿，说道：“我怎么就出格低俗了？你一个姐夫，替小姨子出头讨说法，你都不嫌自己出格低俗，你凭什么嫌弃我？我没有家教，我当然没有家教，我自己的亲妈都不管我，还要装疯卖傻地污赖我，我又怎么会有家教？再说，你有家教，你有家教你凭白无故肖想自己的小姨子？你有家教你跑到别人家里来大呼小叫？”
鲁红军被叶小霜一长串的怒怼弄失了语，他隔空指着叶小霜，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但你的后面是什么，他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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