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抿了抿唇，开始认真思考。他大学两年忙着修学分，哪有什么有趣的事，不想让妹妹失望，只能绞尽脑汁地想。
“时间有点久，记不清了。”
“跟暮云聿有关的事呢，还记得吗？”江昭可是知道，他和暮云聿大学读的都是海大。
“问他做什么。”江浔之微蹙着眉，语气有些酸。
“了解我的哥哥呀，暮云聿跟你同龄，还是同龄人里唯一一个和你一样跳级的人。我认识的人里，除了顾喻言，就他和你交集比较多。”
江昭晃了晃他的胳膊，拿出百试百灵的甜美笑容，接着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
两套连招下去，江浔之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不情不愿地开始讲他和暮云聿那只有怨的恩怨。
他记性很好，根本没忘，一件都没忘。
“我选什么课，他就要选什么课，不跟我争第一他浑身难受。”
“小组作业组队，他把我的组员挖走，我一个人做完了五个人才能完成的作业。”
“每次考试前我都得在家复习，在学校被他发现的话，会变着法子打扰我。”
……
江浔之说了很多件事，江昭总结起来就是，暮云聿蔫坏蔫坏的，确实坏得讨人厌。
她从中发现一件事，暮云聿对考第一这件事又有种执念，江浔之说的几件事都跟最终的绩点有关。
他为什么非要考第一呢，暮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根本不存在谁厉害谁就能继承家产的规矩。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位当事人出现了。
他从几棵大树后走出来。虽然是早上，海大公园有不少来散步晨练的学生老师，江昭一开始没注意，没曾想他不在暮光在海大。
男人穿得休闲，浅蓝色牛仔裤搭宽松的简约白t恤，头上带着顶鸭舌帽，更像是男大学生。
“昭昭，早啊。”视线触及江昭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起些波澜。
他腔调散漫，从兜里掏出几张湿纸巾，擦过石凳后才坐下，“江浔之，你在说我坏话，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一天天什么也不干，尽会偷听，上次还带着昭昭偷听。”看见他，江浔之皱起眉，神色不满。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我先来的，我还没说你吵到我了呢。”暮云聿轻哼一声，嘴上和江浔之搭话，眼睛却看着江昭。
她今天要来参加开学典礼，穿得很应景。白衬衫格子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头发上还别了一个蝴蝶结。
可爱！喜欢！好喜欢！
感受到越来越热的耳朵，暮云聿转过头，试图通过怼江浔之来转移注意力，“我把你的组员挖走了，你不会来找我组队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组？”江浔之冷哼一声，沉下脸。
“你让我当一次组长会死啊！”暮云聿极力忍住不嘲讽他，但一想到他居然在江昭面前欠欠地告状，就忍不住，“奔三的人还跟妹妹告状，出息！”
“幼儿园的时候你把我保护了三天的鸡蛋磕破了，这事你怎么不跟江昭说，是心虚吗？”
“你把鸡蛋包在外套里，我又不知道里面有鸡蛋。”
“还有江昭满月的时候，你给别人看妹妹的照片，为什么不给我看，是你先排挤我的。”
“我为什么不给你看照片，不得问问你自己吗？从小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江昭吃着暮云聿带来的曲奇饼，眼睛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精彩，太精彩了。她就说这两人间不是单纯的死对头，里面肯定有误会。
“江昭，幼儿园的老师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个鸡蛋，随身带着保护三天就算成功，最后一天他磕破了我辛辛苦苦保护的鸡蛋。”
男人眉眼低垂，委委屈屈地看着江昭，势必要她给自己做主。
清汤大老爷江昭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鸡蛋好吃吗？”
暮云聿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煎鸡蛋还挺香。”
“他把我保护的那颗也吃了。”江浔之紧抿着唇，眼巴巴地看着江昭。
“你那颗是赔款。”暮云聿说得理直气壮。
“我真不知道他把鸡蛋放在外套里，我去上厕所路过他的位置，不小心碰到外套，鸡蛋就磕破了。”
事情解释清楚了，清汤大老爷江昭当即表示：“吃那么香，那这事就翻篇了。”
她拿着保温杯当惊堂木，“啪”的一下拍在石桌上，正色道：“下一件事，为什么不给他看我的照片。”
江昭满月的时候还未被换走，那时候的妹妹还是她。
“他嘴欠，肯定会说我妹妹不可爱。”
“那是对你，我会对小婴儿说刻薄的话吗？不会。你就是排挤我，只有我没看过昭昭小时候的照片。”
两人越说越气，都眼巴巴地看着江昭。
“哥，现在有照片吗？给他看看，咱是那种排挤别人的人吗？不是。”江昭先摸摸江浔之的头发，又拍拍暮云聿的肩膀。
“暮云聿，你必须用不少于800字来夸他妹妹可爱，证明你不会说刻薄的话。”
江浔之还真有照片，他有些不情愿地从云盘里翻出江昭满月的照片，冷哼一声：“快看！”
小婴儿躺在白色的婴儿床里，像葡萄一样的眼睛乌溜溜地睁着，似在好奇拍照的人。两只小手握成拳放在脸边，嘴巴微张，拍照时可能正好在“啊啊呀呀”说话。
暮云聿还没开始夸，江昭先说话了：“小小的老子真可爱，想起我还不是毒妇的日子了。”
暮云聿拿过江浔之的手机，迅速点击分享，在好友搜索框里搜出自己的名字，发了过去，还顺便把自己拉出黑名单。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浔之都傻眼了，气恼地抢回手机，撤回那条信息，“暮云聿！你、”
“把你丢油锅里看看是油溅还是你贱！”他终究还是用上了江昭教他的那些话。
在他撤回前，暮云聿已经抢先保存了照片，“真可爱啊，昭昭。”
“还好江浔之当年没给我看，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抢回我家。”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上婴儿的小脸，抬头看向江昭时，眼底的笑意温柔又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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