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莲台上的那束佛光
我好像闯祸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阴极真神 —— 烛龙。
师父那极致杀意的话语直接破碎了那侵蚀我灵魂冷意，躲在母亲怀中的我刹那间狠狠的颤栗一下。
我已经不敢再睁开眼睛了，方才那一幕已经烙在我的灵魂深处，久久不散。
“烛龙......”
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心中不停默念着这个名字，可下一瞬更加诡异的发生了！
伴随着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这两个字，那方才已然消散的冷意竟是开始再次缓慢地透入我的身体，就好似汹涌的潮水就在你的身后，而你却浑然不知它已经张开深渊巨口，下一秒就会将你吞噬。
“臭小子！”在我即将被吞噬的刹那，师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心中默念为师让你背诵的金刚经，背完为止。”
师父的声音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瞬间将我从溺水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他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依如这些年教导我时那般，严厉且严肃。
“吼吼......”我知道，这是母亲对我的担忧。
不做多想，下一刻我便开始在心里默念起金刚经，潮水褪去，孤舟缓缓前行，冰冷的寒意也随之彻底消散。
...
“烛龙，你想死吗？”黑猫抬眸向天，再次问了一句。
“原来是你这只死猫。”雷鸣闪烁的天空，其后是一双宛若赤红灯笼般的巨眼，“怎么？这么多年过去......想通了？”
一声声低沉的龙息，配合着天际不断响彻着的雷鸣，宛若将大荒写为一个炼狱场。
“相同？呵呵......”
“你笑什么？”
“我在笑......”黑猫那望着夜幕之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嘲讽，毫不掩饰，“你堂堂一个古神，竟然沦为之一只被不朽拴在这里的看门狗，想通了嘛......真是太可笑了烛龙！”
“轰隆隆！！！”
低沉的雷鸣声震耳，宛若下一秒就能将整片夜幕都给撕碎，大荒深处数不清的妖兽皆是战战兢兢地匍匐于地，浑身战栗不止。
“看来你还是贼心不死，不肯说出那只猴子的下落。”夜幕中的声音更加冰冷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冰霜在整片大荒中弥漫，“九命，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座可以饶恕你对古神的不敬，齐天......何在！”
齐天何在？
另一边的我正在老老实实的在心中默念着金刚经，对于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却忽然发觉灵魂深处的白莲......动了一下！
下一瞬，只见白莲竟是化为一座莲花台，径直飘落在我的灵魂身前。
白汽氤氲，自莲台之上缓缓升腾而起，宛若仙境之上的莲花蒲团，散发着大道之光。
光？
光......
下一瞬，我不由自主的抬脚踏上莲台，盘膝而坐。
“背完为之。”
黑猫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很奇怪，这一次我从师父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能背诵完整的金刚经？
这有什么好期待的？
我心中疑惑的同时，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按照师父的意思继续背诵着金刚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我坐在莲花台上吟诵着佛经，似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中，是忘我？还是归真？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道道「光」正照于我身，与记忆中的那束......缓缓重合。
...
洞府外。
黑猫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之色，借着暗淡的天色完美的遮掩了下去。
“哈哈哈......我贼心不死？”黑猫忽然笑出声来，对于上天之上的压迫毫不在意，只见他挥舞着唯一一根尾巴嘲讽道，“烛龙，我且问你，究竟何人是贼？究竟是他那冠冕堂皇、打着保卫天界的天帝是贼？还是我们这些被天所弃、却仍要守护三界的妖是贼？亦或是......那群自称不朽、搅的三界为之动荡万年之久的罪魁祸首是贼！！！”
“而今，你为了能赢竟是不择手段，已经将腰弯的太久了啊......”
“烛龙......尔，不如金乌。”
大荒的夜很冷，风很大，吹在脸上就似刀子割似的。
伴随着黑猫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大荒的夜更冷了！龙息吞吐间喷薄而出的冰霜，刹那间将一只只匍匐在地的野兽化作冰雕。
龙息愈发的浑厚，其主人似乎在极度的压抑着什么，一双猩红的巨眼死死的盯着老虎洞口处的黑猫。
良久。
“齐天......何在！”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烛龙再次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面对前者的冰冷语气，黑猫全然不惧，“齐天被尔等镇杀于深渊之眼内，当年可是有你横插一足，你忘了？”
“哼！”烛龙好似不耐烦了，紧接着，夜幕之后，一只狰狞的黑紫色龙头自黑夜后探出，“你知道本座在问什么！那只猴子死了便死了，本座要的是他手中的「太初三清」”
“齐天......”烛龙张嘴发出一声震慑苍穹的怒吼，“何在！！！”
紫金闪烁的龙鳞在雷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耀眼。
森寒的獠牙好似下一秒就能将整片大荒给吞噬下去。
“我不知......”黑猫嘴角露出一抹戏笑，身后的九尾猫影也摇摆的愈发狂乱！
“当年本座能将你镇压于此，便能再将你镇压于雾海堵那该死的海眼！”烛龙死死地盯着黑猫，一字一句道。
“我就说你不如金乌吧......”黑猫的声音忽然变得平淡，听不出丝毫感情，“同样是「太初三清」之一的「炎」，金乌与你的态度全然不同，至少......他不会去做隐族的狗！更别提万象那个伪人！！！”
“你找死！”
烛龙一声怒吼，全身的龙鳞在夜幕后方闪烁起无尽的光辉，伴随着一声声彻九霄的龙吟之后，一道龙息自其森然的巨口中吐出，下一瞬，云层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极致的寒意瞬间笼罩在黑猫的上方！！！
黑猫却神定自若，没有任何动作，寒风裹挟的“钢刀”划不断他的毛发，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夜幕之上。
...
莲花台上的我眼眸轻闭，金刚经已到尾声，那道光也愈发接近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莲花台上方有一只白汽所化的猴子，正凝眸望着我的背影，眼含深意。
猴子身披紫金袈裟，头戴金箍，不怒自威的双眸中，闪烁着无尽的烈焰，以及......光！
那是......佛光！
“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何谓魔障，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相非相，所谓金刚。”
最终，莲台上的我缓缓睁开双眼，终是看到了那一束光。
......
大荒的夜。
伴随着龙息喷涌而来，黑猫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的他正透过那被烛龙捅穿的大窟窿深深地张望着什么，更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那抹方才不经意间被我看到的期待，终是在此刻毫无保留的流露而出。
终于！
龙息踏灭大荒之前，他透过云层上的窟窿......看到了一束金光！
紧接着，
便是一道宛若大道神音的佛号......响彻八荒！！！
“金！刚！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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