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Lisa亲自上阵干上程序员这件事给了李墨曜很大启发，接下来他要进一步开发妙妙的潜力，让她更实用。对其亲自训练过几次之后，李墨曜发现妙妙的编程能力强大到了可怕，哪怕再来五十个码神也不是妙妙对手。
是啊，她不需要休息，根本不用敲键盘，决定编程速度的是算力。对程序的分析能力更是一百个人脑也顶不上，唯一需要的就是指令的正确性。
李墨曜同时还发现了妙妙现存的问题。妙妙的学习能力的确强大，在交到自己手里之前，江伦就已经把她训练得相当成熟。对事物的认知速度也不同于目前市面上的生成式大模型。她不需要被反复告知几千次才能理解新事物，因为它有自己的分析能力。网络的学习速度比随机初始化的时候快多了，这在与Lisa合作开发线上会所的时候就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她不需要大量的标签，也不是通过标签提取信息，而是通过数据中的相关性提取信息，这使得她在标签软少的情况下仍然有很强的泛化能力。
“技术的进步已经超过人类学习的速度了。”
这是一个惊叹的结论，既让人欣喜，又让人感到苍凉。当人类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时，技术已经悄然领先，假以时日，这种泛化人工智能普及之后，真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人类本身还有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当下，这是个利好。
李墨曜决定放心大胆的让妙妙参与到粤海居个性化管理软件的设计中来。
“喂，谢老板，我需要你们派个懂厂子全面业务的人来。”
对面那一口浓重的粤式普通话表现出疑惑。
不是中小企业不想应用ERp系统，只不过ERp是个标准化的东西，但每个厂子都有自己的业务结构，这就需要真正懂业务的人亲自参与其中。不然，数据化这种东西越用越让人糊涂。
听了李墨曜的解释后，老谢真是铁了心了，他信誓旦旦地说：“有谁比我更懂厂子的全面业务？放心两天后我必到！”
这次的业务本身不赚钱，但意义重大，首次以人工智能为主的ERp设计能否成功，关系着未来工业软件类企业的发展方向，乃至对整个工业格局都将产生重大影响。
李墨曜特意布了个局，在接待室设置了一个私密的隔间，他趁着人少把妙妙带到这里。
几天不见，妙妙的表情更加丰富了，她甚至表现出了某种低沉，如果不是对ASS公司有信心，这种表情就能让李墨曜感到恐惧。
恐怖谷效应啊……
李墨曜这样想着，也明白了江伦的良苦用心，他不想让妙妙过早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不仅仅是希望自己的“情人”更加完美，还需要给人类自身适应的时间。
隔间里安放了设备，如果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那么是听不到接待室里的声音的，至少听不太清，如果是工作时间那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但妙妙不同，通过手机就能让她听到想听的声音，为了让她的判断更加准确，李墨曜还设置了摄像头。他想试试妙妙对人类表情的分析。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来到隔间。
“在这里一天一夜不会感到憋闷吗？”
李墨曜的关切还真不是假的，这些日子的接触中，他越来越明白江伦对妙妙的感受了，时间久了你很难把她当成机器人，人类的情感不知不觉地投入到她身上。
妙妙平静的表情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颇具谜一样气质的语言轻吐：“明知故问。”
“……”
这算是不屑吗？来自于人工智能的不屑？
李墨曜关上灯，回望了一眼留在黑暗中的妙妙，情不自禁地说道：“照顾好自己。”
没有预想的谢谢，也许她进入了某种思考模式。
从公司出来，李墨曜抬眼望了一眼魔都大厦间狭小的天空，他意外的发现居然呼出了“呵气”，阴霾的天空竟然细碎地飘散出冰晶。
下雪了？
随后李墨曜就否定了这个论断，只是冰晶和霰粒子，不过天也确实冷了。
都说南方的魔法攻击北方人受不了，这种刺骨的阴寒确实让他这个来自东北的青年感到不适。不过这不重要，自从考入东南交大以来，他已经在南方生活了十几年，此刻他感慨的是一年又要过去了，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事情变化之快让他应接不暇，计划倒是没有太大的偏差，精力却有些不够用了。
自己才34岁啊，不过翻过年，也就是35岁的时候，很多人都吵着这个年龄进入中年危机了吧。李墨曜不认为年龄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危机，但妙妙的出现确实给他实打实的危机感。
“说不定哪一天，人类真不堪用了呢……”
Lisa最近很忙，连李墨曜的信息都没空回，他知道这个事业型女人一旦咬定某件事绝对会做到底，即便马上新年了，她还把自己忙得像台机器一样。
自从妙妙住进家里后，李墨曜有点儿不习惯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了，这是寂寞吗？他真的想有个人陪啊。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忙，但这个时间需要直接联系到他的业务并不多，各条业务线上的负责人都很过硬，这让李墨曜多少找到了当老板的快感，不过有快感就有不习惯的。
过去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的时候，他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应酬完了客户还要应对形形色色的会议、论坛、研讨会，如今已是年底，该开的会大多已经开完了，客户那边也没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事，突然闲下来了他居然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
要不要学学习？近来有日子没充电了。可拿起书本翻了两页，他便发现自己早已习惯电子阅读，拿起手机的话又不免会关注到一些不必要的信息，不仅不会放松精神，反而会影响休息。
他想去Lisa的店里坐坐，可一想到自己到现在都没交会费，本来是说好的，结果居然变成了免费服务。
自己和Lisa的关系真的就只能到这一步了吗？
有些不甘，却也无奈。
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来，李墨曜拿起手机定睛一看。
“周晓麦？”
这个名字有点儿熟，肯定是自己公司的员工，他突然想起了来，这不是丁大副市长的女朋友嘛，信息上写着：老板，您有时间吗？
李墨曜：有。
周晓麦：我想调到沈州去可以吗？
李墨曜明白了，长久的分居的确不利于感情啊，目前沈州的项目步入了正轨，先锋组的人已经撤回总部了，留守人员目前除了一个丁义珍，还不有其他地招人员，长此以往肯定不利于沈州乃至整个东北的项目进展，是时候成立分公司了。
周晓麦提醒了他，这件事不能拖，考虑了三五分钟后，他回复道：“过完年我会考虑的。”
“谢谢老板。”
看着周晓麦发来的笑脸，还真让李墨曜有点羡慕。在正统教育的体系里，丁义珍不算佼佼者，但却有一个愿意为他坚守的女朋友，自己的明天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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