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陆渊脑子转过弯来，
搞清楚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船舱里猛地窜出一个黑影！
速度快得惊人！
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
是一个“丧尸”！
脸上烂了一半，眼珠子浑浊不堪，张着血盆大口就朝着他的脖子扑了过来！
操！
陆渊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剧痛！
像是被烧红的钳子狠狠夹住，然后猛地一撕！
痛！！！
钻心刺骨的痛！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触感！
温热的血液瞬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呲”的一下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脖子那块儿瞬间麻了，然后是冰冷的失血感，
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眼前开始发黑，
耳边只剩下那丧尸令人作呕的咀嚼声和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眼前彻底一黑。
再次有光亮时，是梦貘那充满未来感的透明舱盖正“嗤”的一声缓缓打开。
陆渊猛地从机器里弹坐起来！
浑身被冷汗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咚咚咚”狂跳，
脖子上那被撕咬的剧痛感仿佛还残留着，
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怎么了？！”
瑶光一个箭步冲上来，
看到陆渊煞白的脸色和惊魂未定的样子，
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看到什么了？！”
陆渊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
妈的！
这结果，比上次那个“非典”爆发，还要他妈糟糕一万倍！
上一次是瘟疫，这一次直接变末日了！
操！
但让陆渊脸色这么难看的，不仅仅是丧尸围城本身。
更操蛋的是——他打了疫苗！
他以为自己做了准备，能改变那个糟糕的未来！
结果呢？非但没变好，反而变得更他妈离谱！更失控了！
“非常……非常糟糕。”
陆渊声音有点发颤，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瑶光心里咯噔一下。
能让陆渊说出“非常糟糕”四个字，
那绝对是天塌下来的事儿了。
“不行，”
陆渊猛地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怀疑，
“我得马上去找我表哥！必须跟他确认清楚！”
对！
他必须搞清楚！
是不是他妈的那个疫苗出了问题？！
如果真是疫苗诱发了这种变异……操！
那他陆渊，就他妈成了整个华夏的千古罪人！
这批药和疫苗必须立刻、马上全部召回销毁！
九州大厦附楼，十三楼，神农生物。
黄岩还跟个书呆子似的，一头扎在那堆基因图谱里。
一会儿凑到一台看起来就死贵的显微镜前眯着眼看，
一会儿又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
旁边洛书的辅助分析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着屏。
实验室的门“砰”一声被推开。
“陆渊？你怎么又跑来了？”
黄岩头都没抬，有点不耐烦，
“咦？你小子脸色怎么跟刚见了鬼似的？白的吓人！”
“表哥！”
陆渊几步冲到他面前，双手按着实验台，
死死盯着黄岩的眼睛，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沙哑，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个疫苗！到底有没有问题？！”
“问题？”
黄岩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儿，
“什么问题？”
“副作用！会不会诱发别的什么病？！或者……变异？！”
陆渊紧追不放。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黄岩皱起眉头，
“我跟你打包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绝对没问题！”
“那剩下那零点零零零一呢？！没有百分之百？！”
陆渊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医学这玩意儿哪有百分之百的？！”
黄岩没好气地说道，
“总有那么点小概率事件！你放心！临床试验早就做烂了！各种数据都正常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再说了，老子是第一个打的！你看我像有问题的样子吗？活蹦乱跳的！”
陆渊看着黄岩，
心里骂了句“疯子”，
居然拿自己当小白鼠……
“那……那玩意儿，”
陆渊压低声音，紧紧盯着黄岩，
“会不会对……脑神经有影响？”
对！丧尸！
那玩意儿一看就是脑子出问题了！
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或者寄生了！
“脑神经？开什么国际玩笑！”
黄岩嗤之以鼻，斩钉截铁，
“这个老子敢打包票，百分之一百！绝对不会影响脑子！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我还混个屁！”
“最早打过疫苗的动物样本，还活着没？”
陆渊还是不放心。
“当然活着，活蹦乱跳的呢！”
黄岩领着陆渊走到旁边一个恒温恒湿、亮着柔和灯光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笼子。
这就是生物培养室。
实验对象，自然是那群为科学或者说为人类背锅献身的小白鼠。
为啥用它们？
便宜、繁殖快、生命周期短、基因跟人有那么点相似度，
最关键的是，用起来没心理负担，
谁他妈会在乎一只老鼠的人权？
黄岩指着其中一个笼子里一只特别精神、毛色油光水滑的小白鼠：
“喏，就那只肥的，编号001，第一批打疫苗的元老，活得比谁都滋润。”
他又指了指旁边几个笼子：
“看见没？那是它的崽子，崽子的崽子，还有崽子的崽子的崽子……曾孙辈儿的都有了！都是打完疫苗后生的，一个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屁异常反应没有！”
“表哥，”
陆渊看着那只编号001的小白鼠，眼神凝重，
“取一份它的脑组织样本出来，现在。”
“啥玩意儿？取脑子？”
黄岩愣住了，
“有这个必要吗？数据都显示正常啊！”
但看陆渊那张严肃得能拧出水的脸，
不像开玩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行吧，你说了算。”
黄岩戴上无菌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用一个特制的捕捉器，
动作麻利地抓住了那只编号001的小白鼠。
老鼠发出“吱吱”的抗议声，
但很快就被放进了一个透明的、连接着各种管线的麻醉实验仓内。
注入麻醉气体，小白鼠挣扎了几下，很快安静下来。
黄岩动作娴熟地固定好老鼠，拿起精密的解剖工具，
在无影灯下开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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