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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瞧着蒋娘子这肚子有些大了？”惯常来给花思蓉把脉的大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花思蓉心下一紧，她的双手忍不住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比寻常孕妇要大上许多？”
“我日日里瞧着，倒是不觉得。只我这些日子，胃口确实比以前要大些。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妥？”
大夫抚着自己的胡须，笑着安慰道，“倒也不必过分惊慌，老夫的意思是蒋娘子怀的，有可能是是双胎。”
“倘若是单胎的话，那这肚子便有些过分大了，恐不利生产。
不若请了经验老到的婆子来，叫她贴在蒋娘子的肚子上，听一听，看能不能辨出来是双胎还是单胎？
以老夫的经验来看，怀有双胎的几率更大些。前一两月没瞧出来，恐跟胎位有关。”
花思蓉还没点头，王妈妈立在一旁，便先忍不住了。
无论是这大夫说的哪一种，对生产的妇人而言，那都是鬼门关。
“老奴这就去请了有名的接生婆来，请她看一看。”
接生婆来得很快，听了老大夫的话，她便明白是什么个意思了。
又是听又是摸的，忙活了半天。
最后，接生婆的意思也是，花思蓉怀了双胎，恐有早产的风险，需得时刻注意些警惕些。
又说了些祈盼花思蓉生下龙凤胎的喜庆话，得了丰厚的赏钱，这才乐呵呵的家去。
至此，花思蓉怀有双胎一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蒋怀霁担心之余，心中也会忍不住冒出种种奇怪的想法。比如，花思蓉肚子里怀着的到底是两个男胎，还是一儿一女呢？
再比如，当年先皇后是什么时候得知她怀着的是双胎呢？
……
花思蓉却没有心思去理会蒋怀霁的那些感慨或者复杂情绪，当务之急，她便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能叫自己死在生孩子这一关上。
莫说是单胎，都有好些个一尸两命的妇人。更何况她这个双胎，那风险不知成倍的长了多少。
不论是她因为生孩子丧命或者缠绵病榻，还是在生产过程中失去了哪个孩子，她觉得自己都会承受不住。
既如此，那便只能尽人事，而后才是听天命。
不知是因为知晓了花思蓉怀有双胎的事，刺激了蒋怀霁还是怎的。
他身上迟迟不见好转的伤口，在将养了一段时日后，终于有了好转。
待他痊愈，他便又回了皇宫当值。
皇帝问他想要什么赏赐的时候，他倒是求了，“吾家娘子即将生产，恐出现意外，万望陛下开恩，届时能去太医院借一圣手救命。”
如此有情有义，皇帝哪有不答应的。
至于另有赏赐的事，皇帝此刻倒是一句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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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蒋怀霁正常上职。
花思蓉在院子里缓步行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腹部下坠得厉害。
她侧头看着王妈妈，“妈妈，我恐要生了。”
一时间整个院子似乎都动了起来，请大夫的请接生婆的，烧水的烧水，铺床的铺床，还得张罗些吃食叫花思蓉吃了好添些力气的……
王妈妈还不忘拿了铜板，请了邻人去宫门口给自家姑爷传口信。
至于能不能传到，总要试试才行。
得益于花思蓉早早便花高价请了个老大夫养在花宅，孕期的一应事宜，她都是按部就班的照做。
虽然怀的是双胎，但真到生产的时候，还是要安心许多。
可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话，却不是说着玩的。
花思蓉觉得自己疼了不知道多久，可肚子里的孩子却依旧稳如泰山，一点儿要往外钻的迹象都没有。
接生婆查看了宫口打开情况，只说还得再等。
待华灯初上，蒋怀霁总算从皇宫里出来了。
得了花思蓉要生产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要往家赶，跑出了几百米开外，才想起来请太医的事。
可待他去了太医院，却寻不到一个当值的太医。
概因今日二皇子妃有生产的迹象，妇科圣手都被请去了二皇子府。
蒋怀霁没空多想，只盼着花思蓉能够顺利生产。
待蒋怀霁进了蒋家小院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上空。
花思蓉恰好顺利诞下了长子。
蒋怀霁脑子里紧绷的弦，忍不住松了半分，心中还有一丝隐秘的奇异的欢喜。
又隔了约莫半个时辰，次子降生。
接生婆与王妈妈，一人抱了一个包裹严实的孩子在房门口露了个脸。
稳婆一张嘴讨喜得紧，“恭喜蒋家大娘，恭喜蒋家郎君，你家娘子替你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呢。”
虽比不得龙凤胎稀罕，但这一次便添了两个男丁，她这赏钱是怎么都少不了的了。
蒋怀霁虽早有预感，但得了这个结果，一时间还是有些愣怔。
蒋母越过儿子，笑得满面红光，“哎哟，一下子给咱们蒋家添了两个金孙，当真是辛苦了我这儿媳妇。”
她又一脸谄媚的看着接生婆，“多谢老姐姐，一会儿啊，老婆子我定要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接生婆闻言，笑得眼睛都险些看不见。
王妈妈也高兴得紧，自家姑娘有儿子了。
这有了儿子，姑娘往后在蒋家的日子，才算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儿呢。
“外头风大，两位少爷小，恐惊了风……”
接生婆话还没说完，蒋母便将二人推进了屋里，“快快进屋去，咱们要看孩子什么时候不行？”
蒋怀霁这个时候仿佛也如梦初醒般，拉住转身的王妈妈，“娘子现下如何？”
王妈妈眸中笑意浓浓，“言姐姐带着春燕，正在给姑娘收拾呢。”
蒋怀霁这才放下心来，又对着一直在蒋家坐镇的大夫行了一礼，
“待屋内收拾妥当，还烦请您老再替我家娘子把一把脉。听闻妇人生产不易，我家娘子这又是双胎，吾实在是担心。”
医者仁心，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不好了，姑娘大出血。”春燕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两个孩子似乎也受了惊吓，跟着哇哇哭泣，一时间屋内屋外都是兵荒马乱。
“大夫，大夫，快，快进去给我家娘子瞧瞧。”蒋怀霁如溺水的浮萍，胡乱抓住了老大夫。
老大夫本就受花思蓉所托，这个时候男主子也不拦着，他自然没了顾忌，推门便进去了。
蒋怀霁蒋母等人紧随其后。
至于什么产房污秽这类的话，此刻在他们面前通通都是不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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