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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鬼手劫:道徒斗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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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劫:道徒斗凶魂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三响,山风卷着残叶撞在青云观的朱漆门上,发出“吱呀”一声哀鸣,像极了垂死之人的喘息。林婉儿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正蹲在观前的老槐树下喂流浪猫,指尖刚触到猫崽软绒的毛,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砸在了青石板上。

她猛地回头,月光把道观前的空地照得一片惨白,空地上赫然多了个黑布包裹,布角浸着深色的水渍,在石板上洇出不规则的痕迹,风一吹,竟飘来股刺鼻的血腥气。“谁啊?”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桃木匕首——那是师父李承道去年教她防身用的。她一步步挪过去,包裹约莫半臂长,用粗麻绳捆得紧实,布面上还沾着几根褐色的毛发,像是某种动物的,又带着点说不出的黏腻。

“师父!师父您快出来!”林婉儿没敢碰包裹,转身往观里跑,鞋尖磕在门槛上,差点摔个趔趄。正对着油灯整理符咒的李承道闻声抬头,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鬓角沾着几缕灰发,原本平静的眼神在瞥见门外的包裹时,骤然凝住。

“别慌。”李承道捏着三张黄符走出来,指尖的朱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蹲下身,用桃木剑挑开麻绳,黑布散开的瞬间,林婉儿倒抽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槐树上,怀里的猫崽吓得“喵呜”一声蹿进了草丛。黑布里裹着的是一只少年的右手,手腕处的伤口参差不齐,皮肉外翻,凝结的血块呈暗紫色,指缝里还夹着些泥土和枯草。更骇人的是,那断手的食指竟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指认什么方向,紧接着,一阵微弱的哭声顺着风飘来,细若游丝,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手……我的手……”

“是阴魂附物。”李承道的声音沉得像冰,他从袖中摸出一枚青铜八卦镜,镜面映出断手的瞬间,镜光突然扭曲,原本清晰的断手影像里,竟多出一张模糊的少年脸,双目圆睁,满是惊恐。“这孩子还活着,魂魄被困在断手里了。”

林婉儿捂着嘴,强压下喉咙里的恶心:“师父,这是不是……是不是‘鬼手屠夫’做的?前阵子山下茶馆说,已经有三个少年失踪了,每回都只留下一只断手……”

李承道没说话,用桃木剑拨开断手的伤口,在血肉模糊的深处,竟刻着一个淡红色的“鬼”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他指尖的符咒突然“哗啦”一声响,自行燃烧起来,灰烬落在断手上,那“鬼”字竟泛起一阵黑气,同时,断手的食指再次抬起,直直指向城外的方向——那里是废弃了十几年的屠宰场,据说三年前有个屠夫在里面自杀,之后就总有人听见里面传来剁骨头的声音。

“他在指路。”李承道站起身,将断手用黄符裹住,放进一个桃木盒子里,“婉儿,拿上罗盘和糯米,我们去屠宰场。这孩子的魂魄撑不了多久,再晚,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两人提着油灯往城外走,山路上静得只有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走到屠宰场门口时,油灯的火苗突然开始剧烈摇晃,昏黄的光线下,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楣上的“为民屠宰场”五个字早已褪色,只剩下几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张着嘴的鬼面。

“师父,里面……好像有声音。”林婉儿攥紧了李承道的衣角,她听见屠宰场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斧头剁什么东西,节奏缓慢,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李承道推开铁门,“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在两人踏入屠宰场的瞬间,油灯突然灭了,周围的场景骤然变换——原本破败的屠宰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惨白的医院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病床上躺着个少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双手被绑在床栏上,正是断手影像里的那个孩子。他看见李承道和林婉儿,眼里涌出泪水,声音嘶哑地哭喊:“别切我的手!求求你们别切我的手!那个穿道袍的人……他说要我的手炼东西……”

林婉儿心一紧,刚要上前解开绳子,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那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寒冰,冻得她骨头都疼。她猛地回头,看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身后,穿着同样的青色道袍,可两只袖子却是空荡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手。

“婉儿!闭气!”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林婉儿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她的额头上,是血——李承道用桃木剑划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滋啦”一声响,像是水滴落在滚烫的铁板上。眼前的病房瞬间像碎玻璃一样裂开,惨白的场景消失,破败的屠宰场重新出现。林婉儿惊魂未定地看着身边的“自己”化为一缕黑烟,而屠宰场的中央,三根生锈的铁钩上,正挂着三只风干的断手,每只断手旁都贴着一张黄符,符纸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更让人心头发寒的是,他们带来的那只断手,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中,食指微微弯曲,指向屠宰场最深处的冷库,那里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冷库的寒气顺着门缝渗出来,在地面结了层薄薄的白霜,李承道提着重新点燃的油灯往前走,灯芯的火苗缩成一团,连周围三尺内的景象都照不真切。林婉儿攥着桃木匕首跟在后面,指尖的冷汗把刀柄浸湿,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底踩碎冰碴的“咯吱”声,在空旷的屠宰场里反复回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跟着他们。

“师父,这地方的阴气……比刚才重多了。”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后腰一阵发凉,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的后背,可每次回头,身后只有无边的黑暗。方才幻境里“无手自己”的模样还在眼前晃,那空洞的眼神让她浑身发毛,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会从黑暗里钻出来,扯断她的手臂。

李承道没回头,只是把桃木剑握得更紧,剑身上的朱砂符咒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红光:“这冷库以前是用来冻猪肉的,后来屠夫自杀,怨气全积在这儿,成了阴煞聚气的地方。那东西故意引我们来,就是想借这里的阴气困住我们。”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冷库门前。厚重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把手上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锁链,像是被人强行掰断的。李承道用桃木剑抵住门板,猛地一推,“吱呀——”的声响刺破寂静,冷库内的景象瞬间撞进眼底。

林婉儿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油灯差点摔在地上。冷库中央的冰柱上,用粗铁链捆着一个少年,正是病床上那个孩子——他穿着件单薄的灰色外套,衣角沾着血污,双手被铁链反绑在身后,脑袋歪向一边,双目圆睁,瞳孔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更让人心悸的是,他的右腕处空荡荡的,伤口凝结的黑血已经冻成了冰碴,和冰柱粘在一起,像是从冰里长出来的一样。

“赵阳?”林婉儿试探着喊了一声,少年没有任何反应,胸口连起伏都没有。她刚要冲过去,李承道突然伸手拉住她,声音冷得像冰:“别碰他!是幻境!”

话音刚落,那少年的脸突然开始扭曲,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腐烂发黑,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涌出粘稠的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处结成冰珠。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萎缩,原本挺拔的少年身形,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老尸,身上的外套也变成了破旧的粗布衫,胸口赫然插着一张黄纸,上面用黑血写着四个字:“下一个是泥”,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鬼”字。

林婉儿吓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铁架上,架子上的冻肉掉下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外层的冰壳碎裂,露出里面发黑的肉,竟隐约能看见一根细小的骨头——不像是猪肉,倒像是人的指骨。

“这是之前的受害者。”李承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用桃木剑挑起那张黄纸,纸刚离开尸体,尸体就“哗啦”一声散成了一堆白骨,只有手腕处的骨头断裂得参差不齐,和赵阳断手的伤口一模一样。“那东西在示威,它知道我们要来,故意用幻境混淆视听。”

林婉儿看着地上的白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师父,赵阳他……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了?我们还能找到他吗?”

“能。”李承道从袖中取出桃木盒,打开盖子,里面的断手突然动了一下,食指指向冷库角落的一个铁柜。“他的魂魄还在断手里,断手指的方向,就是他肉身的位置。不过那东西肯定设了陷阱,我们得小心。”

两人往铁柜走去,越靠近,周围的温度就越低,林婉儿的睫毛上都结了层白霜。铁柜上着锁,锁孔里插着一把生锈的钥匙,像是特意留给他们的。李承道用桃木剑拨开钥匙,刚要拉开柜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可这冷库早已断水,怎么会有水?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堆白骨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身形佝偻,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斧头,斧头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黑影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只能听见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喉咙被堵住的呻吟。

“谁?!”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直指黑影。黑影缓缓转过身,林婉儿看清他的脸时,尖叫出声——那根本不是人的脸,而是一张被剥了皮的脸,血肉模糊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裂到耳根,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划开的。

黑影举起斧头,朝着林婉儿砍来,风声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李承道反应极快,一把将林婉儿推开,桃木剑迎上去,“当”的一声,剑斧相撞,火花四溅。黑影的力气极大,李承道被震得后退两步,虎口发麻。

“婉儿!用糯米!”李承道大喊。林婉儿这才回过神,急忙从布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朝着黑影扔过去。糯米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落在滚烫的油锅里,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趁这个间隙,李承道拉着林婉儿冲向铁柜,猛地拉开柜门——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救他,回青云观找。”

“不好!是调虎离山!”李承道脸色骤变,“观里的神像下,可能藏着那东西的线索!我们快回去!”

两人转身就往冷库外跑,身后传来黑影的惨叫,越来越远。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黑影的身体正在融化,最终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渗进冰地里,只留下那把生锈的斧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攥紧了手里的桃木匕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快点回到观里,不能让师父和赵阳再出事。可她没注意到,在她身后的衣领上,沾着一根黑色的毛发,正随着她的跑动轻轻晃动,像是某种生物的触角。

两人跌跌撞撞冲回青云观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可观内却比午夜的屠宰场还要阴冷。供桌前的油灯灭了半截,剩下的火苗贴着灯芯打转,将神像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个扭曲的鬼影。

“师父,观里的气场不对。”林婉儿攥着桃木匕首的手更紧了,她能看见供桌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几缕黑色的毛发——和她衣领上沾的一模一样。方才在冷库里被黑影袭击的恐惧还没散去,此刻又添了层新的寒意,总觉得有双眼睛藏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承道没说话,径直走向供奉的三清神像,桃木盒里的断手在此时剧烈颤动,盒缝里渗出淡红色的雾气,像是在预警。他伸手摸向神像底座,指尖刚碰到木质表面,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凉,仿佛摸到的不是木头,而是一块万年寒冰。

“这神像被动过手脚。”李承道眉头紧锁,从袖中取出三张黄符,分别贴在神像的额头、胸口和底座,指尖掐诀,低声念起咒语。符咒燃起淡蓝色的火苗,顺着木纹蔓延,神像表面竟浮现出一层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细若游丝,却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婉儿站在一旁,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猛地回头,只见供桌下的阴影里,露出半只青灰色的手,指甲又尖又长,正朝着她的脚踝伸来。

“师父!小心身后!”林婉儿大喊着挥出桃木匕首,匕首划破空气,却只砍到一团黑影。那黑影从供桌下窜出来,化作一个穿着道袍的虚影,袖口绣着和李承道同款的云纹,可脸却模糊不清,像是被打了层马赛克。

“是师门的人?”林婉儿愣住了,她想起昨晚断手播放的记忆碎片——绑架赵阳的人穿的就是这样的道袍。

李承道此时已念完咒语,神像底座“咔嚓”一声裂开缝隙,淡蓝色的火苗瞬间窜入缝隙,黑色雾气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被灼烧的皮肉。那道袍虚影见势不妙,转身就往观外跑,李承道甩出一张黄符,符咒精准地贴在虚影后背,虚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枚青铜令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婉儿捡起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李”字,边缘还刻着复杂的云纹,和师父的令牌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师父,这是……”

“是玄清的令牌。”李承道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他捡起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五年前他被逐出师门时,我亲手收了他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桃木盒里的断手突然剧烈晃动,盒盖“啪”的一声弹开,断手飞出来,直直地撞向神像。神像底座的缝隙越来越大,最终“轰隆”一声裂开,从里面掉出一个黑漆漆的木盒,摔在供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婉儿刚要伸手去拿,就被李承道拦住:“别碰,上面有邪术。”他从布包里取出一张符纸,用桃木剑挑着贴在木盒上,符纸瞬间燃起,木盒表面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

等符纸燃尽,李承道才打开木盒,里面的东西让两人倒抽一口冷气——四只小木人整齐地摆着,每只木人的手臂都被硬生生斩断,断口处缠着红色的丝线,像是在流血。木人胸口分别刻着四个名字:第一个是“王磊”,第二个是“陈思”,第三个是“刘宇”——正是之前失踪的三个少年,而第四个木人胸口,赫然刻着“林婉儿”。

“这是……诈小人的邪术?”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她看着刻着自己名字的木人,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了。木人的脸上画着扭曲的笑脸,眼睛是用黑色的漆点的,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嘲笑她的恐惧。

李承道拿起刻着“林婉儿”的木人,指尖在断口处摩挲,突然皱起眉头:“这丝线里掺了头发,是玄清的头发。他当年修炼邪术时,就喜欢用自己的头发做媒介。”

“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林婉儿不解,她从未见过李玄清,更谈不上得罪他。

李承道没回答,而是拿起另外三只木人,仔细检查后,发现每只木人的断口处都刻着一个细小的“鬼”字,和赵阳断手上的字一模一样。“不对,这不是玄清的手法。他当年修炼的是‘噬魂术’,不是这种‘断手煞’。”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书架,从最上层抽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只巨大的鬼手,旁边写着:“鬼手煞,需取九名纯阳少年断手,以邪术炼化,可得不死之身,练术者需寻一人为‘容器’,承载凶魂之力……”

“容器?”林婉儿凑过去,看见古籍上画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胸口刻着“林”字,“师父,这画上的人……”

“是你。”李承道的声音沉得像冰,“玄清只是帮凶,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把你当成承载凶魂的容器。他故意留下玄清的痕迹,就是为了让我们误以为是玄清在作祟,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观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节奏缓慢,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敲门。林婉儿吓得一哆嗦,看向门口,只见门缝里渗进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地面上凝结成一只手的形状,正朝着供桌爬来。

“谁在外面?”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直指门口。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越来越急,像是在催促他们开门。林婉儿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师父,昨晚我喂猫时,看见观外的槐树下,站着一个穿道袍的人,当时我以为是眼花……现在想来,那人恐怕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观外的黑雾顺着门缝越渗越多,在地面聚成蜿蜒的“黑蛇”,朝着供桌上的木盒游去。李承道一把将林婉儿护在身后,桃木剑斜指地面,剑尖的朱砂符咒泛着红光,逼得黑雾不敢再往前。

“别开门!是凶魂的引魂术!”李承道的声音紧绷,他能感觉到门外的阴气越来越重,比屠宰场的阴煞还要浓烈数倍,“它故意用敲门声引诱我们,一旦开门,就会被它的幻境困住!”

林婉儿攥着桃木匕首,指节泛白,她看见那团黑雾突然凝聚成一只手的形状,指尖朝着刻有她名字的小木人抓去。就在指尖快要碰到木人的瞬间,桃木盒里的赵阳断手突然飞出,与黑雾手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响,黑雾手瞬间消散了大半。

“赵阳的魂魄在帮我们!”林婉儿又惊又喜,可下一秒,观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喊,断手猛地一颤,竟被剩下的黑雾缠了住,往门外拖去。

“不能让它把断手夺走!”李承道低喝一声,甩出一张黄符,符咒精准地贴在断手身上,红光一闪,黑雾瞬间被灼烧殆尽。断手掉落在地,食指微微弯曲,指向观外的东方——那里是废弃城隍庙的方向。

“它在引我们去城隍庙。”李承道捡起断手,重新放回桃木盒,“玄清肯定在那里,这是它设下的局,可我们不得不去——赵阳的肉身多半也在那儿,再晚,他的魂魄就撑不住了。”

林婉儿点点头,跟着李承道往观外走。刚推开门,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槐树下的黑影早已不见,只留下一圈黑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两人沿着山路往东方走,越靠近城隍庙,周围的树木就越枯萎,枝桠扭曲地伸向天空,像是无数只抓挠的鬼手。

城隍庙的大门早已破败不堪,门板上的门神画像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两只空洞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来人。李承道刚踏入门槛,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低头一看,竟是踩碎了一张黄符——符纸上的朱砂已经发黑,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小心脚下,这里布满了邪术符咒。”李承道提醒道。林婉儿刚要抬脚,就感觉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竟是从地面裂缝里伸出来的黑色藤蔓,藤蔓上还长着尖刺,正往她的裤腿里钻。

“啊!”林婉儿惊呼一声,挥起桃木匕首砍向藤蔓,藤蔓被砍断的瞬间,流出黑色的汁液,发出刺鼻的臭味。可更多的藤蔓从裂缝里钻出来,朝着两人缠去。

李承道甩出一把糯米,糯米落在藤蔓上,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苗,藤蔓发出“滋滋”的惨叫,很快就化为灰烬。两人刚要往前走,城隍庙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周围的场景骤然变换——原本破败的大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熟悉的房间,正是青云观的藏经阁。

“又是幻境!”林婉儿警惕地环顾四周,藏经阁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可每本书的封面上都画着一只断手,和赵阳的断手一模一样。

“婉儿,别碰任何东西!”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着书架后的阴影处,“你看那里!”

林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穿着青色道袍,袖口绣着云纹,正是李玄清!他背对着两人,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像是在翻看什么。

“玄清师叔!”林婉儿试探着喊了一声。李玄清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眶深陷,嘴唇是诡异的青紫色,手里的古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封面上赫然画着“鬼手煞”的图谱。

“你们终于来了。”李玄清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的目光落在李承道手里的桃木盒上,“把断手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

“是你绑架了赵阳?为什么要帮凶魂炼‘鬼手煞’?”李承道质问道,桃木剑直指李玄清。

李玄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又诡异:“帮凶魂?我只是在自救!它抓了我的女儿,逼我帮它收集断手,要是我不照做,它就会把我女儿的魂魄炼化成凶煞!”他猛地掀开衣领,脖子上赫然有一道黑色的勒痕,“这是它给我的警告,要是你们再阻拦,不仅赵阳要死,我女儿也要死!”

林婉儿愣住了,她看着李玄清痛苦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藏经阁的屋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无数黑色的雾气从房梁上渗下来,聚成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林婉儿抓去。

“小心!”李承道一把将林婉儿推开,桃木剑迎上去,与鬼手撞在一起。鬼手的力气极大,李承道被震得后退两步,虎口发麻。李玄清见状,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张符咒,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嘴里念起诡异的咒语。

“玄清师叔,你在干什么?”林婉儿惊呼。只见李玄清的身体开始泛起黑气,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嘴角裂到耳根,竟和冷库里的黑影一模一样!

“我早就说过,你们都得死!”李玄清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他伸出手,无数黑色藤蔓从地面钻出来,缠住了李承道的脚踝。鬼手趁机抓住了林婉儿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像是要被鬼手抽走。

“婉儿!用镇邪玉佩!”李承道大喊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扔给林婉儿。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八卦图案,刚碰到林婉儿的手,就发出一阵金光,鬼手瞬间被灼烧得发出惨叫,松开了林婉儿。

林婉儿握着玉佩,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镇邪玉佩能克制一切邪煞,可需极阳之魂催动。”她看向桃木盒,里面的断手正剧烈颤动,像是在回应她。

“赵阳!帮我!”林婉儿大喊着,将玉佩贴在断手身上。断手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顺着玉佩蔓延,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屋顶的鬼手。鬼手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一点点消散,藏经阁的幻境也随之破碎,破败的城隍庙大殿重新出现在眼前。

李玄清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大殿深处跑,嘴里大喊着:“你们赢不了它的!它马上就要炼成鬼手煞了!”

李承道和林婉儿对视一眼,快步追了上去。大殿深处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着八只断手,每只断手旁都贴着一张黄符,而祭坛中央,赫然绑着一个少年——正是赵阳!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右腕处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刚被剁下不久。

“赵阳!”林婉儿惊呼着冲过去,刚要解开绳子,祭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八只断手同时飞起,聚成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两人抓来。

鬼手悬在祭坛上空,指缝间淌着黑色黏液,滴在地面“滋滋”作响,竟将青石板蚀出一个个小坑。赵阳被绑在祭坛中央,双目紧闭,胸口微弱起伏,断腕处的血顺着石缝往下流,在祭坛边缘汇成一圈暗红,像是某种诡异的法阵。

“婉儿,用玉佩护住赵阳!”李承道挥剑迎向鬼手,桃木剑与鬼手相撞的瞬间,剑身竟泛起裂纹——这凶魂借八只断手的阴气,已成半煞之形,寻常符咒根本压制不住。

林婉儿立刻扑到祭坛旁,将镇邪玉佩按在赵阳胸口。玉佩刚触到他的皮肤,就发出暖金色的光,赵阳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手……我的手……”

“赵阳,坚持住!我们马上救你!”林婉儿眼眶发烫,刚要解开绑住他的麻绳,就见鬼手突然转向,指尖直戳她的后心。李承道见状,猛地扑过来将她推开,自己却被鬼手攥住肩膀,黑色黏液顺着道袍渗进去,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师父!”林婉儿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抓起桃木匕首就往鬼手刺去。匕首刚碰到鬼手,就被一股黑气弹开,她踉跄着后退,撞在祭坛的石柱上,怀里的桃木盒掉在地上,赵阳的断手滚了出来。

断手刚落地,就朝着鬼手的方向爬去,指尖泛着红光。鬼手像是察觉到威胁,猛地甩开李承道,朝着断手抓去。就在这时,断手突然停下,掌心朝上,露出里面模糊的“李”字——那字竟在红光中渐渐清晰,最终化作一个“鹤”字!

“鹤?”李承道瞳孔骤缩,猛地想起什么,“是张鹤!当年他假死时,我在他的‘尸体’旁发现过一枚刻着‘鹤’字的玉佩!”

话音刚落,鬼手突然剧烈扭曲,黑雾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五年前“死去”的张鹤!他的脸一半腐烂,一半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翻滚的黑气:“承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可惜太晚了!”

张鹤的声音带着怨毒,鬼手再次袭来,这次的目标竟是祭坛上的赵阳:“这孩子是极阳之体,只要吞了他的魂魄,我的鬼手煞就能大成!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没人能拦我!”

李承道忍着剧痛爬起来,从袖中取出最后三张黄符,指尖掐诀:“张鹤,你为了修炼邪术,残害无辜少年,今天我定要替师父清理门户!”符咒化作三道火光,直扑鬼手。

可张鹤的鬼手已今非昔比,火光刚碰到黑气,就被瞬间扑灭。他冷笑一声,鬼手抓住赵阳的衣领,就要将他从祭坛上提起来。林婉儿急得浑身发抖,突然瞥见祭坛房梁上刻着的符咒——那是师父曾教过她的“镇邪咒”,只是被黑气覆盖,之前竟没发现!

“师父!房梁上有镇邪咒!极阳之魂加镇邪咒能破邪煞!”林婉儿大喊着,抓起赵阳的断手,朝着房梁扔去。断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正好落在刻有符咒的位置,红光与符咒的金光瞬间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笼罩住整个祭坛。

张鹤的鬼手被光柱困住,发出凄厉的惨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拼命挣扎,黑雾不断溢出,却被光柱一点点净化。李承道趁机掏出桃木剑,将镇邪玉佩按在剑身上,玉佩的金光顺着剑身蔓延,形成一把金色的长剑。

“张鹤,你的罪孽,该清算了!”李承道纵身跃起,长剑直刺鬼手中央。张鹤的脸在黑雾中扭曲变形,他突然看向一旁的李玄清——不知何时,李玄清竟躲在石柱后,手里攥着一把匕首,眼神复杂。

“玄清!快帮我!只要杀了他们,我就放了你女儿!”张鹤嘶吼着。李玄清浑身一颤,看向祭坛上的赵阳,又想起被张鹤掳走的女儿,最终闭了闭眼,举起匕首朝着林婉儿刺去。

“玄清师叔,你醒醒!张鹤在骗你!他早就把你女儿的魂魄炼进了鬼手!”林婉儿大喊着躲开,指着鬼手的指尖——那里竟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虚影,正是李玄清的女儿!

李玄清愣住了,匕首掉在地上。他看着鬼手中小女儿的虚影,眼泪瞬间涌出:“婉儿……是我对不起你……”他突然冲向鬼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光柱:“承道!快动手!我用我的修为助你!”

李玄清的身体泛起白光,修为源源不断地涌入光柱。光柱瞬间变得更亮,张鹤的鬼手开始瓦解,他发出最后的嘶吼:“我不甘心!”最终,鬼手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光柱中,藏在城隍庙地下的张鹤干尸,也在同时化为灰烬。

光柱散去,李玄清倒在地上,气息微弱。赵阳从祭坛上爬下来,断腕处的伤口不再流血,他捡起自己的断手,递给李承道:“道长,我的手……还能接回来吗?”

李承道接过断手,叹了口气:“我尽力。”他从袖中取出丹药,喂给李玄清,又用符咒护住赵阳的断腕,“玄清,你虽有错,但最终幡然醒悟,饶你不死,往后就在观中忏悔吧。”

林婉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泛红。阳光透过城隍庙的破窗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玉佩上,玉佩虽已失去光泽,却见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她知道,这场劫难虽已过去,但那些被残害的少年,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几天后,青云观里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断手被接上、正在恢复期的赵阳,一个是每日扫地忏悔的李玄清。李承道依旧坐在观前整理符咒,林婉儿则蹲在槐树下喂猫,只是她再也不会忘记,那个午夜的断手,那场城隍庙的战斗,以及人性在恐惧与良知间的挣扎。风掠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关于罪恶与救赎的往事,也像是在警示着世人:邪念一旦滋生,终将被良知与正义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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