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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道小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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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楼道鬼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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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一年初秋,一场暴雨连下了三天,把北平城西南角的“福安里”泡得发潮。这栋老式居民楼是前清留下的,墙体斑驳得像老人的脸,楼道里的灯泡线裸露在外,风吹过就晃得厉害,光线下的霉斑在墙上爬成怪异的形状,7楼到8楼的转角处,总飘着股说不清的腥气——像死鱼混着铁锈,黏在人鼻尖上散不去。

夜里十一点,李奶奶攥着菜篮子往702走,鞋底踩在积水的台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刚拐过7楼转角,她突然顿住脚,手里的篮子“哐当”掉在地上,萝卜滚了一地。转角的阴影里,蹲着一只猫。通体黑毛没一根杂色,连胡须都是黑的,唯独一双眼睛,是浑浊的暗黄色,像蒙了层血的铜钱,正死死盯着702的门缝。李奶奶活了六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猫——它太静了,连尾巴都不晃一下,仿佛是用墨捏出来的,只有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谁……谁家的猫啊?”李奶奶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捡萝卜,那猫却突然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不是寻常猫的温顺,倒像有东西在喉咙里堵着。李奶奶吓得后退一步,脚腕磕在台阶上,疼得她眼泪直掉,再抬头时,黑猫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地上的水迹里,留着两个浅淡的爪印,像没干的血。

她跌跌撞撞地掏钥匙开门,刚插进锁孔,就听见门后传来“抓挠”声——“唰、唰、唰”,指甲刮过木门的动静,听得人头皮发麻。李奶奶猛地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她哆哆嗦嗦地开灯,余光瞥见门框上,三道深爪痕嵌在木头里,边缘还沾着点黑毛。

这夜,福安里没安生过。住701的年轻情侣,男生王浩半夜被女朋友催着下楼买烟,刚走到7楼转角,就看见那只玄猫蹲在台阶上。他以为是流浪猫,还弯腰想逗,猫却突然站起来,眼睛里的黄光更亮了,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像被冰锥扎了骨头。等他跌跌撞撞跑回家,脸已经白得像纸,躺到床上就发起高烧,嘴里反复念叨:“它要找东西……它在找东西……”

6楼的独居女孩晓雅更惨。她白天晒在阳台的连衣裙、衬衫,第二天一早全成了碎片,布条挂在晾衣架上,被风吹得像招魂幡。晾衣架的铁钩上,缠着几根黑毛毛,指尖一碰就碎成灰。她去物业调监控,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雪花里偶尔闪过团黑影,伴随着刺耳的猫叫,把物业的老周吓得差点摔了茶杯。

“邪门,太邪门了!”第二天一早,住户们聚在楼下议论,有人说这楼以前是乱葬岗,有人说看见过穿白衣服的女人在阳台飘。正吵着,三个身影走进了福安里——为首的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腰间挂着个桃木剑,剑穗子磨得只剩半截,脸上皱纹很深,却有双极亮的眼睛,正是游方道士李承道。他身后跟着两个徒弟,女孩林婉儿穿件浅蓝布衫,辫子上系着根红绳,脸色却比布衫还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男孩赵阳个子高些,穿件灰色短褂,肩膀宽宽的,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李道长,您可算来了!”住在一楼的张婶立刻迎上去,拽着李承道的袖子就往楼道里拉,“这楼里闹鬼,您快给看看!”

李承道刚踏进楼道,林婉儿就“啊”地轻叫一声,往赵阳身后躲了躲。她天生能“见阴”,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裹住了自己,7楼转角的阴影里,团黑影一闪而过,那双暗黄色的眼睛,像两盏鬼火,正盯着她看。

“别怕。”赵阳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却锁在楼梯口的人群里——8楼的张教授站在最后面,穿件熨得平整的中山装,戴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可脸色却比林婉儿还白,手指紧紧攥着公文包,眼睛盯着7楼转角的方向,喉结不停滚动,像是在怕什么。赵阳眯了眯眼,悄悄把布包往身前挪了挪,里面的符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大家先别急。”李承道的声音很稳,压过了人群的嘈杂,“今晚我在7楼转角设个阵,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指尖沾了点水,贴在7楼转角的墙上,符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黄光。

没人注意到,张教授在听到“设阵”两个字时,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8楼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赵阳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墙上的符纸,嘴角抿成一条线——这福安里的事,恐怕不止一只黑猫那么简单。

夜里,雨还在下,楼道里的灯泡忽明忽暗,李承道坐在702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捏着桃木剑,眼睛盯着墙上的符纸。林婉儿和赵阳站在他身后,布包里的符纸已经摊开,摆成个简单的阵形。

突然,一阵刺耳的猫叫划破夜空,不是从楼上传来,而是从7楼转角的墙里!李承道猛地站起来,桃木剑直指符纸,可还没等他动手,符纸“哗啦”一声碎成碎片,像被什么东西撕烂的。地上的积水里,落下半枚生锈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702”三个小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婉儿突然捂住头,蹲在地上,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十年前的暴雨夜,一个穿蓝色旗袍的女人抱着玄猫,站在702门口哭,手里攥着和地上一样的铜钥匙,她的脸很白,嘴唇却红得像血。突然,一团黑影从8楼冲下来,女人尖叫一声,画面瞬间被黑暗吞噬,只剩下玄猫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师……师父!”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见一个女人,还有这只猫,十年前……十年前这里出事了!”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铜钥匙,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抬头看向8楼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只有风穿过楼道的声音,像女人的哭声。他握紧钥匙,心里清楚,这福安里的秘密,终于要开始揭开了。

雨还没停,福安里的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李承道捏着那枚生锈的铜钥匙,指尖的冰凉顺着血管往上窜,他抬头看向8楼,张教授家的窗户黑沉沉的,像一只紧闭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楼下的动静。

“十年前的事……”李承道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背,“你还看清了什么?那个女人,有没有留下别的线索?”

林婉儿扶着墙站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后怕:“她穿的旗袍上绣着白梅,手里的猫就是咱们看见的玄猫……还有,我好像听见有人叫她‘苏晴’。”

“苏晴?”赵阳突然开口,他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昨天调查的住户档案,“我昨天查过,十年前702确实住过一对夫妻,妻子叫苏晴,是个画家,丈夫叫张远——就是现在住在8楼的张教授!档案上写着苏晴‘暴雨夜意外坠楼身亡’,可我问过楼下的老周,他说那天晚上没听见任何动静,第二天警察来的时候,张教授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了。”

这话让楼道里的气氛更冷了。李奶奶不知何时从702走了出来,她手里攥着块褪色的手帕,眼眶通红:“苏晴是个好姑娘啊……那时候她总给我送刚烤的点心,还教我孙女画画。她坠楼的前一天,还敲我家门,说要把一样东西放在我这儿,我没敢收,现在想想……”

李奶奶的声音哽咽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最下面挂着枚和李承道手里一模一样的铜钥匙,只是这枚钥匙更亮些,显然被人精心保管着。“这是她第二天托人给我的,说要是有一天‘猫来找东西’,就让我把702卧室墙里的暗格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交给‘能看见猫的人’。我守了十年,终于等到你们了。”

李承道接过钥匙,指尖微微发颤。他跟着李奶奶走进702,屋里的家具蒙着层灰,阳光透过积满污垢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卧室的墙面上,挂着一幅没画完的画——画的是福安里的楼道,转角处蹲着一只玄猫,眼睛亮得像星星,画的右下角,签着“苏晴”两个字。

“暗格在这儿。”李奶奶指着画框后面的墙面,那里有块砖比别的略凸些。李承道用铜钥匙插进砖缝,轻轻一撬,砖块“咔嗒”一声弹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块蓝色的丝绸,上面放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还有一盘用红绳捆着的录音带。

林婉儿刚要伸手去拿,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阳猛地挡在暗格前,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出鞘:“谁?”

门被“砰”地撞开,张教授站在门口,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上满是狰狞,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壮汉,手里各拎着根沾了黑狗血的木棍,狗血顺着木棍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你们不该碰这些东西!”张教授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苏晴是个疯子!她的画根本没人要,是我帮她‘出名’,她还不知足,非要把画稿捐出去,我只能……”

“你把她推下去的,对不对?”李承道举起手里的日记,声音冰冷,“你为了抢她的画稿,把她锁在阳台,她的猫抓伤了你,你就想杀了猫,可猫跑了,你就用猫血养鬼,困住她的魂魄,让她永远不能开口说话!”

张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挥了挥手,两个黑衣壮汉立刻冲上来。赵阳早有准备,从布包里掏出几张“破邪符”,往壮汉身上一扔,符纸“滋啦”一声贴在他们的衣服上,壮汉们惨叫着后退,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就在这时,楼道里的灯突然全灭了,玄猫的凄厉叫声从门外传来,林婉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又陷入了幻境——这次的画面更清晰:苏晴被张教授锁在阳台,雨水打湿了她的旗袍,她拍着玻璃哭喊,张教授却拿着她的画稿冷笑:“你的画现在是我的了,你死了,我就是有名的画家!”玄猫扑上去咬张教授的手,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猫的腿断了,却还是挣扎着爬进了通风管。张教授看着苏晴,眼里满是凶光,伸手把她推了下去,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他却面不改色地收拾起阳台的痕迹,还把通风管里的流浪猫全抓了回来,用它们的血练“养鬼术”,只为困住苏晴的魂魄。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林婉儿尖叫着回过神,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镇邪符”,她朝着张教授扔过去,符纸擦着他的胳膊飞过,贴在墙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

张教授被火光逼得后退一步,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沾着黑狗血,在黑暗里泛着冷光:“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想活着离开!这楼里的猫魂,会陪你们一起死!”

他说着就要冲上来,赵阳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个哨子,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楼下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张教授的脸瞬间变得绝望,他转身想跑,却被一道黑影绊倒——玄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它的一条腿微微跛着,眼睛里的黄光更亮了,死死咬着张教授的裤腿。

“放开我!”张教授抬脚想踢开玄猫,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声:“张远,你欠我的,该还了。”

众人抬头,只见苏晴的魂魄飘在半空中,旗袍上的白梅沾着血,她的眼睛空洞却带着怒火,伸出手,朝着张教授的方向抓去。张教授吓得瘫在地上,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

警笛声已经到了楼下,李承道捡起地上的日记和录音带,对赵阳说:“把他看好,别让他跑了。”赵阳点点头,用桃木剑指着张教授,玄猫依旧咬着张教授的裤腿,眼睛里的光,终于柔和了些。

林婉儿看着苏晴的魂魄,轻声说:“阿姨,你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苏晴的魂魄微微点头,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只有那双眼睛,还在注视着玄猫,像是在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警笛声在楼下炸开时,张教授的脸已经没了半点血色,他瘫在702的地板上,手指抠着积灰的木纹,指甲缝里嵌进了污垢,却浑然不觉。玄猫依旧咬着他的裤腿,暗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在警告,又像在等待什么。

“铐起来!”两个警察冲进屋,亮出手铐时,张教授突然疯了似的挣扎,他猛地推开警察,朝着阳台冲去——那里的窗户还开着,雨水灌进来,打湿了满地的画稿碎片。“你们抓不到我!这楼里的猫魂会帮我!”他尖叫着,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窗台上,瞬间晕开一片黑红色。

李承道脸色骤变:“不好!他要开血咒!”

话音刚落,张教授就开始念起晦涩的咒语,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舌尖的血不断喷在窗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楼道里突然传来无数声猫叫,不是温顺的喵呜,而是凄厉的哀嚎,像是有无数只猫被踩在脚下,声音从通风管、墙角、楼梯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裹住了整栋楼。

林婉儿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能看见无数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来——那是被张教授杀死的流浪猫的魂魄,它们的身体是半透明的,眼睛里冒着血红色的光,爪子上还沾着凝固的血痂,正朝着屋里的人扑来。“师父!太多了!”她慌忙掏出怀里的破邪符,往空中一扔,符纸燃起的蓝光刚挡住一只猫魂,就被另一只撞得粉碎,火星溅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她一缩。

赵阳把李奶奶护在身后,手里的桃木剑舞得飞快,剑身上的符文泛着微光,每砍中一只猫魂,就会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可猫魂越来越多,它们绕过桃木剑,朝着警察和住户们扑去,一个年轻警察的胳膊被猫魂抓伤,瞬间出现一道血痕,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东西!”

李承道从布包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撒,铜钱落地时正好排成“三才阵”的形状,他又掏出自己的本命符,贴在阵眼上,黄色的符纸瞬间亮起金光,将702的门口罩住。“婉儿,赵阳,守住阵眼!别让猫魂冲进来!”他喊道,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这血咒是用几十只猫的性命练的,怨气极重,他的本命符撑不了多久。

张教授站在阳台上,看着屋里的混乱,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李承道,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拦住我?我养了十年的猫魂,今天就要让这栋楼的人,都给我的画陪葬!”他说着,又吐出一口血,这次的血落在窗台上的符号上,符号瞬间亮起红光,楼道里的猫叫更响了,连702的墙皮都开始往下掉,露出里面发黑的砖。

林婉儿盯着那些猫魂,突然发现有一只猫魂很特别——它比别的猫魂大些,腿是跛的,眼睛里没有血光,反而带着点熟悉的暗黄色。“是玄猫!”她喊道,“玄猫的魂魄也在这里!”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那只跛腿的猫魂,它没有跟着其他猫魂扑人,反而朝着阳台的方向冲去,像是要阻止张教授。张教授见状,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抓玄猫的魂魄:“你这孽畜!当年没弄死你,今天我连你的魂都一起收了!”

玄猫的魂魄灵活地躲开,它突然朝着苏晴魂魄消失的方向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恳求。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是苏晴的魂魄!她的旗袍不再沾血,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只是眼睛依旧冰冷。她飘到玄猫身边,朝着李承道点了点头,又指了指8楼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林婉儿立刻明白了:“师父!苏晴阿姨是说,养鬼坛在8楼张教授家!只要毁掉坛子,猫魂就能解脱!”

李承道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听见“咔嚓”一声,他的本命符裂开了一道缝,金光瞬间弱了下去,几只猫魂趁机冲了进来,朝着李奶奶扑去。赵阳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奶奶拉开,桃木剑狠狠砍在猫魂身上,猫魂发出一声惨叫,消散在空气中,可他的胳膊也被另一只猫魂抓伤,血顺着袖子流了下来。

“我去8楼!”赵阳咬着牙说,“你们守住这里,我找到坛子就回来!”他不等李承道回答,就朝着门口冲去,手里的桃木剑不停挥舞,硬生生在猫魂群里劈开一条路。张教授想拦,却被苏晴的魂魄缠住,她伸出手,指尖的寒气冻得张教授直打哆嗦,根本没办法靠近赵阳。

赵阳冲到8楼,张教授家的门没锁,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衣柜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答”的声音,像是血滴在地上。他握紧桃木剑,慢慢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门——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坛口缠着红绳,红绳上沾着干涸的猫血,坛子里不断有黑影窜动,还伴随着猫的哀嚎声。

“就是这个!”赵阳掏出一张破邪符,刚要贴在坛子上,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张教授不知何时摆脱了苏晴的魂魄,手里举着一把菜刀,正朝着他砍来:“你敢毁我的坛子!我杀了你!”

赵阳连忙躲开,菜刀砍在衣柜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他趁机将破邪符贴在坛子上,符纸瞬间燃起金光,坛子里的哀嚎声更响了,黑影疯狂地撞着坛壁,坛子开始剧烈摇晃。张教授红着眼,又要扑上来,赵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举起桃木剑,朝着坛子狠狠砸去——“哐当”一声,坛子碎成了碎片,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里面的猫魂瞬间冲了出来,却没有扑向赵阳,反而朝着张教授围去。

“不!不要!”张教授尖叫着,蜷缩在地上,可猫魂们根本不给她机会,它们扑在他身上,用爪子抓,用牙齿咬,张教授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楼道,很快就没了声音。

赵阳看着满地的碎片,松了一口气,他刚要下楼,就看见玄猫的魂魄飘了进来,它朝着赵阳点了点头,又朝着坛子里最后一道白色的魂魄叫了一身——那是苏晴的魂魄,她飘到玄猫身边,轻轻蹭了蹭它的头,然后两道魂魄一起,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楼下的猫叫声渐渐消失,李承道的本命符也停止了闪烁,金光慢慢褪去。林婉儿扶着李奶奶,看着从8楼走下来的赵阳,轻声问:“都结束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疲惫:“坛子碎了,张教授……被猫魂反噬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从楼道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积水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李承道看着那缕阳光,轻轻叹了口气:“结束了,都结束了。”

可他没注意到,在7楼的转角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暗黄色的眼睛在阳光里亮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

张教授的尸体被抬走时,福安里的住户们都挤在楼道里,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呜咽声。晨光透过积灰的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墙面上未干的血痕——那是猫魂抓伤张教授时溅上的,此刻已经发黑,像极了苏晴画稿上的墨渍。

李承道蹲在7楼转角,指尖拂过地上残留的符纸碎片,碎片已经失去了光泽,一捏就碎成粉末。他抬头看向8楼,张教授家的门敞开着,警察正在里面勘查,黑色的坛子碎片被装在证物袋里,泛着冷光。“不对劲。”他皱起眉,“血咒被破,猫魂应该全散了才对,可这楼道里的阴气……怎么还没退?”

林婉儿走过来,手里攥着苏晴的那本日记,脸色比早上更白:“师父,你看这个。”她翻开日记最后一页,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画——画的是7楼转角,玄猫蹲在阴影里,眼睛亮得像鬼火,而转角的墙面上,竟嵌着半张人脸,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空洞的眼睛,正盯着画外的人。

“这画……是苏晴死前画的?”赵阳凑过来,胳膊上的伤口刚被包扎好,白色的纱布上渗着血丝。他指着画里的人脸,“我昨天查档案时,没看到702还有其他住户,这张脸是谁?”

李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凑在日记前看了一眼,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手帕掉在地上:“这……这是以前住在703的王太太!十年前和苏晴一起坠楼的,警察说她是‘畏罪自杀’,可我们都知道,她和苏晴关系最好,怎么可能害苏晴?”

这话让李承道心里一沉。他捡起地上的手帕,手帕上绣着朵白梅,和苏晴旗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李奶奶,您还记得王太太坠楼的细节吗?”

“记得!”李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也是暴雨夜,苏晴坠楼后没几天,王太太就从703的阳台跳了下去,她跳之前还敲过我的门,说‘苏晴的画里有秘密’,可我那时候怕出事,没敢开门……”

林婉儿突然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地看向7楼转角的墙面,昨天玄猫消失的地方,此刻竟隐隐浮现出一道黑影——不是玄猫,而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头发披散着,正贴着墙面慢慢移动。“师父!那里有东西!”她指着转角,声音发颤。

李承道立刻站起来,掏出桃木剑,朝着转角走去。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钻进墙里,消失不见,只留下墙面上一道淡淡的血痕,像极了画里人脸的眼睛。他伸手摸了摸血痕,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凑近一闻,竟有股淡淡的墨香——和苏晴画稿上的墨香一模一样。

“是画魂。”李承道的声音凝重,“苏晴的画里藏着王太太的魂魄,她当年肯定是发现了苏晴死亡的真相,被人灭口了,魂魄才会被困在画里。”他转头看向林婉儿手里的日记,“这日记里的画,恐怕不止这一幅有问题。”

林婉儿连忙翻开日记,一页页仔细查看。前面的画大多是风景,没什么异常,直到翻到倒数第三页——画的是703的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正是王太太,而床边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画外,手里举着一把刀,刀尖上沾着血。画的角落里,还藏着一只玄猫,正盯着男人的背影,眼睛里满是警惕。

“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张教授?”赵阳指着画里的男人,“他穿的中山装,和张教授平时穿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尖叫。众人连忙跑下去,只见住在6楼的晓雅瘫在地上,手指着阳台,脸色白得像纸:“画……画活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晓雅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一幅画——那是苏晴的画稿,不知何时被挂在了那里,画的是7楼转角的玄猫。此刻,画里的玄猫正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的暗黄色越来越亮,爪子甚至伸出了画外,在晾衣绳上留下三道爪痕。

“不好!画魂要出来了!”李承道掏出一张镇邪符,朝着画扔过去,符纸贴在画面上,瞬间燃起蓝光。画里的玄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爪子缩了回去,可画面却开始扭曲,王太太的脸从玄猫身后浮现出来,空洞的眼睛盯着众人,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林婉儿盯着画面,突然开口:“她在说‘暗格’……还有‘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李奶奶愣住了,“当年苏晴和王太太坠楼,除了张教授,还有谁?”

李承道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702跑:“李奶奶,您昨天打开的暗格,里面除了日记和录音带,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李奶奶跟着跑进去,指着暗格:“没有啊,就这两样东西,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

李承道蹲在暗格前,仔细检查着暗格的内壁,指尖突然触到一处凸起——那是块可以活动的砖。他用力一抠,砖块“咔嗒”一声弹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上刻着苏晴的名字,还缠着一根红绳,和张教授养鬼坛上的红绳一模一样。

他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照片和半张画稿。照片上是苏晴、王太太,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三人站在702的阳台前,笑得很开心。而半张画稿上,画的是那个陌生男人,他手里拿着苏晴的画稿,正朝着张教授递过去,旁边写着一行字:“他要的不是画,是苏晴的秘方。”

“秘方?”赵阳凑过来,“什么秘方?”

林婉儿突然想起日记里的内容:“苏晴的日记里写过,她有一种‘墨’,画出来的画能‘留人魂’,难道……”

“没错。”李承道的声音冰冷,“有人想要苏晴的墨方,张教授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这个男人!”他指着照片里的陌生男人,“张教授的养鬼术,恐怕也是这个男人教的,他才是害死苏晴和王太太的真凶!”

话音刚落,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猫爪踩在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越来越近。众人回头,只见玄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它的嘴里叼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墨写着一行字:“他在8楼,等着你们。”

赵阳握紧桃木剑,朝着门口走去:“不管他是谁,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李承道点点头,拿起木盒里的照片和画稿:“走,去8楼。这次,咱们把所有的账,一起算清楚。”

玄猫带头往8楼走,尾巴高高竖起,眼睛里的暗黄色亮得吓人。楼道里的灯又开始忽明忽暗,墙面上的血痕渐渐连成一片,像极了苏晴画稿上的墨渍,而8楼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墨香,混杂着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8楼的楼道弥漫着浓郁的墨香,却混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像苏晴画稿被泼了血。玄猫走在最前,尾巴绷得笔直,暗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张教授家虚掩的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警惕什么。

李承道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众人倒吸冷气——客厅的墙上挂满了苏晴的画稿,却全被篡改过:原本画着玄猫的角落,添了个披散头发的黑影;702的阳台画里,苏晴的身影被涂成黑色,旁边多了个举刀的男人。而客厅中央,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砚台和毛笔,砚台里的墨汁泛着诡异的红光,一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正背对着众人,握着毛笔在画纸上涂抹。

“是他!”林婉儿指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发颤——他和木盒照片里的陌生男人一模一样!

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的毛笔还滴着红墨:“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苏晴的墨方,果然藏着玄机。”他举起画纸,上面画的是7楼转角,玄猫正被一团黑影困住,“这墨能拘魂,我用它困住苏晴和王太太的魂魄,本想让她们永远替我画画,可惜张远太没用,坏了我的事。”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她们的魂魄?”赵阳握紧桃木剑,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

男人冷笑一声,说出了真相:他是苏晴的远房表哥,叫苏明。多年前得知苏晴有“拘魂墨”的秘方,就一直觊觎——这墨不仅能拘魂,还能让画里的东西“活”过来,若拿去贩卖,能赚尽横财。他说服张教授合作,让张教授抢画稿,自己则负责用墨拘魂,可苏晴宁死不从,王太太又发现了真相,他只能将两人灭口,还故意让王太太“畏罪自杀”,掩盖真相。

“张教授以为我帮他出名,其实他只是我的棋子。”苏明说着,突然举起毛笔,朝着李承道一挥,红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时竟变成几只血色猫魂,朝着众人扑来,“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成为我墨里的魂!”

李承道立刻掏出本命符,符纸燃起金光,挡住了血色猫魂。可苏明的墨太邪门,猫魂刚被打散,又从砚台里钻出来,越来越多。林婉儿突然想起木盒里的半张画稿,连忙掏出来:“师父!画稿上写着,苏晴的墨有‘克星’,是玄猫的血!”

玄猫像是听懂了,突然跳到书桌上,朝着苏明的砚台扑去。苏明慌了,伸手去抓玄猫,却被玄猫狠狠抓伤了手,血滴在砚台里。红墨瞬间沸腾起来,里面的魂魄疯狂挣扎,苏明惨叫一声,手里的毛笔掉在地上,整个人被墨汁里的魂魄缠住,动弹不得。

“快!用苏晴的画稿镇住他!”李承道喊道。林婉儿立刻将苏晴的日记翻开,把画着玄猫的那一页贴在苏明身上。画稿刚碰到苏明,就燃起蓝色的火焰,苏明的惨叫声越来越响,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被画稿吸了进去。

血色猫魂随着苏明的消失渐渐消散,砚台里的红墨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色。众人松了一口气,却发现玄猫趴在书桌上,身体越来越透明——它刚才为了救大家,耗尽了最后的魂魄。

苏晴和王太太的魂魄从画稿里飘出来,她们飘到玄猫身边,轻轻蹭了蹭它的头。玄猫叫了一声,声音温柔,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身体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谢谢你们。”苏晴的魂魄看着李承道三人,声音柔和,“我们终于可以安息了。”说完,她和王太太的魂魄一起,朝着窗外飘去,融入了晨光里。

几天后,福安里恢复了平静。李奶奶把苏晴的日记和画稿整理好,放在702的暗格里,还在门口放了一碗猫粮,纪念玄猫。晓雅把苏晴的最后一幅画挂在客厅——画的是玄猫蹲在7楼转角,眼睛亮得像星星,画的右下角,签着苏晴和王太太的名字。

李承道带着林婉儿、赵阳离开那天,林婉儿回头看了一眼福安里,7楼的转角处,似乎有一团黑影闪过,像极了玄猫的样子。她笑着对赵阳说:“你看,它还在守护这里。”

赵阳点点头,也笑了。阳光洒在福安里的墙上,温暖而明亮,楼道里再也没有了腥气和诡异的猫叫,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温柔得像玄猫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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