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去顶着！”牧凡斩钉截铁，“组织人手，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牧海嗯了一声：“总得做点什么。”
洛玄看了两人一眼：“去吧。记住，别硬拼，那东西不怕打。拖住它，救人要紧。”
牧凡牧海刚要动身，牧小蛮身子忽然轻轻一颤。
胸前的星纹光芒暴涨，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小蛮？！”牧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凑近了些，才发现妹妹的嘴唇在动，没发出声音，却像是在念着什么古老的音节。
墨灵儿也赶紧凑过去：“念什么呢？”
牧夜低下头，耳朵几乎贴上牧小蛮冰凉的嘴唇，连呼吸都停了。
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古老、晦涩，音节像是从亘古传来，带着某种沉甸甸的、让人心头发悸的力量。
“听不懂……”牧夜嗓子发干，“像是什么咒语，或者……”
话没说完，牧小蛮胸前的星纹骤然大亮！
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道银蓝光束直冲而出，悬在半空，随即像是有了生命，倏地分裂成七道更细的光线，齐刷刷指向七个完全不同的方位。
“那是……”墨灵儿失声，手里的《星门志》又差点脱手，“七星武器散落的方位？”
洛玄拄着木杖，点了下头，声音沉稳：“七星武器的位置，这丫头……”
他顿了顿，像是感慨，又像是思索，“这份天赋，真是……”
牧夜看着妹妹，小脸没什么血色，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平静。
一个念头猛地撞进他的脑海。
“洛前辈……”牧夜声音有点发颤，“你说，小蛮她会不会就是天枢真人选中的那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变得格外缓慢。
牧夜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一下一下，震得耳膜发疼。
终于，洛玄缓缓点了点头。
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沉重。
“不止是选定。”洛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她恐怕……是转世。”
“转世？！”墨灵儿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得变了调，“十三先贤……不是说早就……”
“千年前，他们的肉身确实陨落了。”洛玄呼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但意识……意识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化作碎片，散落在世间，等待时机……”
牧夜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所以，小蛮身体里的，是天枢真人的……意识？”他感觉舌头都打结了。
“八九不离十。”洛玄再次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而且，天枢真人的意识正在苏醒。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话音未落，牧小蛮胸前射出的七道光线，骤然变得无比炽盛！
与此同时，遥远的天际，七个不同的方位，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了微弱却清晰的光点。
像是夜空中遥相呼应的星辰，又像是沉睡的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睛。
“七星武器在回应她！”墨灵儿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手指指向远方，声音都劈叉了。
可就在这时！
七星武器在回应她！墨灵儿嗓音发颤，指尖哆嗦着点向远方天际。
可就在此时——
牧夜后颈的皮肤猛地绷紧，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寒感顺着脊梁骨向上疯蹿。
他霍然转身！
病榻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张脸……分明是洛玄！
但那感觉……绝不是！全然不是！
而刚才还在他们身边的洛玄，依旧杵着木杖站在原地！
“抓到你了，天枢的容器。”那个“洛玄”扯动嘴角，脸上浮现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发出的声音艰涩刺耳，好似钝器刮擦着金属。
牧夜身体快过脑子，一步抢上前，把牧小蛮严严实实护在身后：“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先的洛玄面无人色，嘶声喊道：“退开！那不是我！那是星主的分身！”
假洛玄脸上的怪异更甚，整张面皮都扭曲起来：“分身？呵呵……不，不不，我怎么会是分身。”
“我，才是本体。”
“至于你嘛，老东西……”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语态里满是逗弄猎物的恶劣趣味。
“你啊，不过是我当年觉得碍事，随手剥下来扔掉的一缕善念罢了。”
这话砸下来，石破天惊！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把在场所有人都炸懵了。
假洛玄——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洛玄？——慢慢抬起手。
他摊开手。
掌心正中，同样一个南斗六星的印记显现出来！
只是那颜色……是种邪异的紫色！
跟洛玄前辈木杖上那温和的金色，完全是两码事！
“南斗六星，主引导……”假洛玄拖长了声音，语调里全是戏谑，“可谁跟你们说过，是引着人往好地方去……还是……往地狱里拖呢？”
洛玄身子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嘴唇抖得厉害：“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图什么？！”
假洛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地笑出声：“图什么？下棋啊。”
他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星主？星君？什么七守六护？呵，都是我的棋子罢了。”
“至于现在嘛，我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他的头微微偏转，那张属于洛玄的脸，此刻却透着非人的寒意，直直“看”向被牧夜护在身后的牧小蛮。
“总算自己醒了。”
“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牧夜脑子嗡的一声，火气直顶上来。
他感觉体内那股属于北斗的力量正在躁动，几乎要冲破束缚，周遭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他下意识又往前半步，把妹妹挡得更严实。
“我是谁？”
假洛玄脸上那属于老者的褶子扭曲着，咧开一个极其渗人的笑容，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
“我！就是洛玄！”
“是你们又敬又怕的那个星主！”
“也是让你们这群蝼蚁睡不着觉的星君！”
他故意停顿，似乎在品味牧夜和墨灵儿脸上那无法置信、几乎崩溃的神情，然后才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
“更是把你们，还有那什么狗屁七守六护，全都当猴耍了千百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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