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中和大学……
那时候情窦初开，被人模狗样的季屿川迷惑，一心只想倒贴，眼里更看不见别人，男的女的都一样，但凡有人对她表露出一点喜欢，她就恨不得跳离八丈远。
现在想想，妥妥的黑历史，不堪回首。
傅则其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他当然知道她‘人缘差’的原因。
初中时被小男生们追烦了，在升旗仪式上‘委婉’表述了自己一心只有学习，都别来烦她的态度。
高中时同宿舍有个女生是同性恋，时常趁她不注意偷用她的护肤品，某一次半夜趴在她床边被她抓包，拷问之下得知对方暗恋她，吓得她连夜搬出宿舍，自此留下阴影几乎跟同性绝缘。
大学就更简单了，一心只有某个人渣，除了那个人渣，谁都看不进眼。
傅则其选择性地忽视了那个会让自己心生不悦的人。
他语气如常的问：“大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零帧起手啊零帧起手。
秦渺眯了眯眼：“你能不能别这么执着？”
结婚这个事，他今年问了她至少三次。
每次都是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打她个措手不及
傅则其眼神颇为幽怨。
“我不执着一点，光靠等，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秦大小姐给我名分。”
秦渺：“……”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傅则其又叹一声。
“唉，谁能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大小姐，在结婚这件事上居然是个胆小鬼。”
秦渺：“……”
看不起谁呢？激将法是吧？
她才不中计，直接换了一个她更关心的话题：“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之前飞机爆炸的事故不是意外。
根据各方调查取证，最后确认飞机上确实有炸弹。
至于是谁把炸弹携带上去的，目标怀疑人物是最后跳机失败的机长。
因为机长的某个亲戚在事故发生前半个月收到了一笔由虚拟账户打出的大额款项，没人能解释这笔款项的由来。
但是因为人已经死了，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调查难以继续向下推进，傅家抽丝剥茧，在几个月后的今天，终于查到了m国。
然后，线索就断在m国了。
傅则其这次出差去m国，一方面是为了生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调查。
按理说，他在m国待了已有大半个月，应该已经查到了新的线索才对，否则不可能耽误那么久。
傅则其眉目沉凝，含糊回答：“快了。”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秦渺自认比较了解他，一听这两个字她就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这还了得？
还没结婚呢就有事瞒她？
她张嘴，正想质问。
谁知不等她继续，傅则其又笑着开了口。
“大小姐与其关心这些不重要的事，不如花点时间想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名分。”
得。
打定主意不告诉她是吧。
真有本事。
笑死，不告诉就不告诉，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秦渺瞥他一眼，紧接着翻了个白眼，然后同样回答得含糊：“快了。”
傅则其没忍住笑出了声。
霎时，听到笑声，恼羞成怒的秦渺单方面地结束视频。
傅则其望着黑下来的屏幕叹息，指间轻轻摩挲秦渺亲自画图定制的手机壳。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但是怎么办呢，这件事，他确实不想让她知道。
……
翌日，薛子正准备跟秦渺出门，还没走到大门口，秦大小姐就发了话。
“薛子，你暂时别跟着我了，这两天给你放假。”
薛子：“？”
秦渺：“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他什么时候对我坦诚，你什么时候再跟着我。”
满脸茫然的薛子很快反应过来。
秦小姐跟傅总吵架了。
不跟就不跟吧，反正除了明面上的她，暗地里也有人护卫秦小姐的安全。
独自驱车上路的秦渺在等红绿灯时从后视镜看见了后面不远的黑车，她特意绕了两条街，那辆黑车依旧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地跟在后面。
以前不是没发现……但她不在意。
但现在嘛……是时候让某个人认清现实了。
自己一堆秘密，还想让她完全坦诚。
想屁吃。
红灯变绿，秦渺一脚踩上油门，七拐八拐，迅速消失在车流之中。
黑车保镖：“……”
跟丢了。
职业生涯滑铁卢。
这像是某个讯号。
黑车停在路边，顿感棘手的保镖不得不联系上远在m国的老大。
保镖很羞愧：“老大，我们跟丢了。”
江余声音蓦然拔高：“跟丢了？你不是专业赛车手？怎么跟的？”
保镖欲哭无泪：“秦小姐车速太快了，我不敢跟得太紧，怕把人追出个好歹，结果一不小心，就丢了。”
谁知道秦小姐开车这么野啊！
江余吸了口气：“联系薛子了吗？”
保镖小心翼翼地回：“秦小姐没让薛子跟。”
江余眼前一黑：“……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江余往会议室的方向望了望，深呼吸一口气后，迈着沉重的脚步，敲响会议室的门。
“进。”
江余推门而入，在众人神色各异下，视线迅速锁定傅则其，大步上前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
“保镖跟丢了秦小姐。”
“秦小姐没让薛子贴身保护。”
傅则其颔首：“我知道了。”
他没下一步指令。
江余转身离开，重新掩上会议室门前，隐约听见一句四平八稳的‘会议继续’。
发言人继续汇报。
傅则其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向某个熟悉的账号发出消息。
傅则其：［在哪儿？］
两小时后。
秦渺：［图片］
点开之后。
一张超高清的蹦极动图。
照片里的秦渺笑容灿烂地站在崖边双手比心，然后仰头倒下，直接从百米高空坠了下去。
看见照片的傅则其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
他立刻拨通视频。
［对方已拒绝］
复又直接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十分钟后。
秦渺：［？］
傅则其：［不要玩儿危险项目，我会担心。］
对方又没了回应。
傅则其眉心越皱越紧。
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了。
秦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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