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相较于其他人来讲，你对这个病有着更为独到的见解。”
尽管不赞同多托雷的某些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是整个提瓦特不可多得的天才。
在这场灾难中，以徵羽对他的了解，整日泡在实验室的他，一定能得出，与其他人不同的成果。
只不过他没有讲，其他人也不知道。
但徵羽明白。
或许是这个拐弯抹角的夸赞引起了赞迪克的兴趣，他勾了勾唇角，双手仍旧摆弄着那为数不多的试剂。
说实话，教令院的实验室不比至冬，做不了人体实验的他，很难得出更为准确的结果，因此，他对魔麟病的了解，仅停留在多托雷时期。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已经超越绝大部分的人了。
“病情主要来源于禁忌知识的污染，花神以生命为代价，使得赤王接触了提瓦特以外的知识，故而传染了须弥的子民。不止这里，沙漠那一带更为严重，只不过大家都在隐瞒。”
那双玫瑰色的眼瞳此刻竟认真的看着他，这使得赞迪克没由来的多了种满足感，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学识还算有点用处。
“我无法保证能够彻底根除，但若说抑制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注射魔神残渣……”
还未等赞迪克说完，徵羽立马反驳道：“不行！”
她的声音太大了，且语气坚决，赞迪克站在她的面前，明明有在极力保持镇定，可她的那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绝对不能注射魔神残渣。”
那样的话，索赫蕾便会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怪物。
像是想到了某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徵羽抬起头来，嗓音颤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赞迪克看着她的模样，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试剂，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即便是少年时期，赞迪克也要比徵羽高出半个头，每次与他对视的时候，她都要抬起头来。
他眼中的自己，是那么渺小。
“也不是没有。”
他靠近她，紧贴她的耳边，轻声道：“哪怕是伪善，我也得需要尝点甜头不是？”
徵羽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你想要什么？”
修长的指尖勾起了她小巧的下巴，缓慢摩擦着，这样的举动，使得徵羽瞳孔一缩。
以往，多托雷就喜欢，看她无能为力的模样。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想法，不仅没有回应，还躲了我好几天。”
他这话说的极为委屈，可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欲望，却丝毫不加掩饰。
徵羽鼻头一酸，缓缓闭上了双眼，心想，也不差这一次了。
那双手缓慢地解开衣领，在他的那个角度，只要低下头来，下面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这一秒似乎尤为漫长。
赞迪克只觉嗓子发紧，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若是没有开过荤还好，过往做了那么多次，只要细细回想，在往后的无数个深夜，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只不过……
赞迪克的目光逐渐发暗，在领口完全敞开之前，他率先握住了她的手。
徵羽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眼，那双好看的眼中，还带着些许雾气，天真又美好。
赞迪克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你不是说你对我……”
“一个吻。”
徵羽愣了下：“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吻。”
徵羽眨了眨眼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赞迪克便率先拉开了距离：“等将她的病情完全控制住后，我再来管你要。”
在过往的研究中，魔麟病与患者体内元素力的紊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这类病大多爆发于，还未获得神之眼的孩子以及神之眼的持有者。
索赫蕾虽不是孩童，但属于前者，还可以在有效控制范围内。
在过往对于魔麟病的研究中，多托雷没少为患者注射魔神残渣，借此观察其体内的元素力。
不得不说，少部分的魔神残渣确实能够抑制病情，但那毕竟是死去魔神的残念，只要注射一点，便会被某种思想所感染，进而演变成不可控制的地步。
所以说，另一种办法……
赞迪克将研制的药片交给徵羽：“这里有抑制元素力的药，可以短期延长她的寿命，接着你们要做的，是让她不再产生愿望。”
没有愿望，自然无法得到神明的目光，这样便无法获得神之眼，体内的元素力也不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没有愿望。
可这对于一个学者来讲，又何其残忍。
意味着她要否定自己过去近二十年的思想，包括所学的东西，甚至人生都不能再有目标，浑浑噩噩的。
这样，算活着吗？
徵羽将赞迪克的提议告诉了索赫蕾的母亲，再次看见她的时候，人又老了，眼角长出了许多的皱纹。
闻言，妇人只能苦笑：“不管怎样，先保住命再说。”
吃了赞迪克给的药之后，索赫蕾的病状果然减轻不少。
之后，索赫蕾的妈妈将她们的办法告诉索赫蕾，彼时的少女早已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望向天花板，就这么流着泪，点了点头。
放弃愿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心里告诉自己，要放弃，不能想，可思绪却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那么为了对付这样的事情，需要外在注射镇定剂，安眠药或是麻醉剂一类的药物，减少她的脑部神经，可以淡化一部分的记忆，甚至是智力。
活着的代价，她们都清楚。
经过这么治疗后，索赫蕾的病症果然不再加重了，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墙壁，什么都没想。
在索赫蕾正式脱离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天，徵羽去找赞迪克道谢。
“你既然有自己的见解，为什么不与那些学者分享？”
“你以为那些人不知道吗？摧毁愿望，抵制元素力，放弃神之眼，这种做法，违背了神明。因此，哪怕冒着死亡的风险，他们也想寻找另一种解药。”
随后，赞迪克抬起了眼帘：“好了，不说那么多，现在该回收我的奖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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