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打电话过来时，沈厌和陆翩翩正在腻腻歪歪进行某种运动。
第一个电话，陆翩翩推了推沈厌：“电话。”
沈厌停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蹙眉道：“你爸打来的。”
“你接电话。”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
沈厌将电话给丢到一旁，然后继续他的奋斗。
紧接着电话再次打来了。
沈厌选择了静音。
“宝贝，来吧！”
陆翩翩：“哎呦，不要这样啦。”
两人正在进行很长的耗时战。
这个时候两人别墅外响起了大喇叭声：
“沈厌！你怎么敢不接我电话！”
“你还是我那个乖乖听话的贤婿吗？ ”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白对你好了！”
“沈厌，限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
正在爱运动的沈厌吓的一个激灵，没憋住就这么结束了。
陆翩翩看沈厌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她推开沈厌，像是提裤子走人的渣男：“赶紧收拾好！”
“我爹来了。”
沈厌反应过来，马上解释：“翩翩，你听我说。”
“这是个意外。”
“我真的很行的。”
陆翩翩没安抚沈厌忐忑的心，冷漠无情道：“知道了。”
沈厌：“……”
该死的！
亲亲老婆该不会就这么嫌弃我吧！
沈厌也不懂陆明川到底来干什么，不接电话就冲家里来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啊。
真的好崩溃。
沈厌怨念很重，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
然后把他那脑子不太有的老丈人请进家里来。
陆翩翩没下来，正在浴室洗刷刷。
陆明川看到沈厌，很亲切，红了眼睛，开始哭嚎：“沈厌！”
“呜呜呜，我的好大儿！”
说着一把抱住了沈厌，这操作让沈厌傻眼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怎么了？”
“出大事了。你岳母跟别的老头好上了。”
沈厌：“？？？？”
陆明川：“哇，我该怎么办啊。我的儿啊。”
沈厌：“这……不能吧！”
沈厌觉得陆明川肯定搞错了。
徐若芙不像是会婚内出轨，跟老头子暧昧的。
“真的，真的。那个老头子天天来她店里吃饭，还约她去跳广场舞。 ”
“几乎天天都去，天天都跳。 ”
沈厌听后无语道：“那你也天天去吃，天天去陪着跳呗。”
“你去宣誓主权。”
“呜呜呜，你丈母娘会不会跟我离婚啊。”
沈厌扯了扯嘴角道：“不会吧！”
“再说离不离婚都是一样的啊。你过你的，她过她的。你们毕竟分房很多年了。”
陆明川听后不嗷了，闷闷的说：“好像也是啊。”
沈厌：“对啊。”
这时，陆翩翩穿着居家服下来，见陆明川红着眼睛哭哭啼啼。
她皱了下眉道：“爸，你哭啥啊？”
“你妈跟别的老头好了。我伤心。”
陆翩翩听后看向沈厌，沈厌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陆翩翩抽了几张纸巾，然后递给了陆明川。
“爹，你肯定多虑了。母亲是不会找老头子的。要找男人也会找年轻小伙子。”
陆明川听后道：“额……”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
事实就是找了老头子去碰恰恰了。
陆明川噘嘴，然后唉声叹气，越过沈厌和陆翩翩就往客厅沙发上坐下。
他翘腿道：“我那乖孙呢？”
陆翩翩坐下后打了哈欠：“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明天还得去上学呢。”
“先给我泡杯茶。”
“新来的王妈不住家里，白天才来。我又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
陆明川见陆翩翩说的理直气壮没好气道：“你是废物吗？”
“问你啥都不知道。”
“是有点废。”
陆翩翩困死了，单手撑着头，打着哈欠落了话。
这个时候沈厌已经泡了茶，切了西瓜和橙子，放在陆明川面前。
自从老头有了点名气，腰杆子硬了起来，跟大爷似的。
特别喜欢使唤人。
典型的倚老卖老。
可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随着他，哄着他，随他去了。
陆明川见还是沈厌将他当个人，就对沈厌道：“儿啊，我这该怎么办？”
“我好担心啊。”
沈厌扯了扯嘴角道：“睁只眼闭只眼，两眼一闭，剩下的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不行。”
“这叫人怎么看我啊？我忍不了。”
沈厌叹气道：“明天我和翩翩找岳母问问？打听下有没有这个事。”
陆明川：“肯定有这件事。”
“翩翩是我的嫡女，你是我的大女婿。这件事你俩得管。”
沈厌：“……”
陆翩翩：“……”
“什么时候你们替我解决了，什么时候我就搬回家。”
沈厌，陆翩翩：“……”
第二日，沈厌载着陆翩翩去找徐若芙了。
确实在徐若芙的店里看到了一个老头。
两人好像是忘年之交，有说有笑的。
陆翩翩小声对沈厌道：“不对劲，真不对劲。”
“我从来没见过我母亲笑成这样。”
沈厌小声说：“你妈不会真跟老头谈恋爱吧？”
“那我岳父真的挺惨的。”
这个时候，老头给了徐若芙一个金镯子。
徐若芙推脱不要。
两人拉扯之间，老头握住了徐若芙的手。
沈厌：“！！！”
看这个情况是真的。
陆翩翩：“……”
唉，糟心！
“妈！”
徐若芙赶忙抽回手，笑的有些尴尬：“啊？你，你……你们怎么会来？”
“这不是想吃母亲做的饭了吗？”
“就跟沈厌过来了。这是……妈的朋友？”
徐若芙立即接话：“不是，就是来店里吃饭的客人。”
陆翩翩：“……”
神他妈的客人。 哪家的客人那么豪气给人送金镯子。
老头倒是大大方方，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淡淡道：“这是你女儿和女婿？”
“嗯。”
“既然女儿和女婿来吃饭，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我明天再来。”
徐若芙：“啊？这……这几天还是别过来了。我店里忙。”
“马上就五一了，我外孙要来我这玩耍的。”
“嗯。”
老头一走，徐若芙就扎进了厨房。
既然女儿和女婿来吃饭，她肯定要做一桌子好菜招待的。
吃饭的时候，陆翩翩几次想开口问问徐若芙。
但都被沈厌打断了。
但实在憋不住了，就趁着沈厌去接电话的时候问了。
陆翩翩询问徐若芙：“娘啊，你在搞什么啊？”
“你是在谈黄昏恋吗？”
“你知不知道我爹昨天晚上过来找我和沈厌诉苦。”
“你是真打算不想跟我爹过了吗？”
徐若芙扯了扯嘴角：“他……昨天跟我吵架跑了的。”
陆翩翩：“……”
难怪昨晚上死活要住在我家里。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呢？那老头什么人啊？家里有子女吗？他子女接受他另找吗？”
徐若芙听后沉默了。
须臾之后
她认真道：“那老头是体制内退休的，退休金一个月一万多。有儿子女儿但是都各自成家了。”
“他喜欢吃我做的饭，赞赏我的手艺。”
“经常说我做的饭有家的味道。”
“次数多了，聊的就多了。我会去广场上跳舞，他也会跟着我去跳广场舞。”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要我跟你爸离婚，跟那老头过，那也是没到这地步的。”
陆翩翩：“……”
陆翩翩也不好给徐若芙什么建议，于是握住徐若芙的手：“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我们现在不在陈国，所以离婚这件事不难。”
“我知道。”
沈厌和陆翩翩回家之后，陆明川一个劲的询问。
陆翩翩叹口气道：“事情是存在的。所以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其实离婚何尝不是另一种彼此放过。”
“你们感情又不是很好。”
陆明川：“……”
沈厌咳了一声道：“我带爸出去喝一杯。你在家给晨曦讲故事。”
“嗯。”
陆翩翩应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厌。
她可不想被老爹缠上，听他干嚎。
老年酒吧
沈厌跟陆明川喝酒。
陆明川惆怅的想着怎么挽回徐若芙。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
可以说谁都离不开谁了。
他早就习惯有徐若芙在身边的日子了。
“沈厌啊，我该怎么办啊。”
沈厌叹口气道：“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如果你还想挽回你岌岌可危的婚姻。”
“咱们还是要有所行动的。”
陆明川想了想道：“我该做点什么？”
“我看你这么多年也没尽过当丈夫的责任。要不你试着买个礼物？”
“送一束花，约人看个电影什么的？”
陆明川听后不屑一顾：“都什么年纪了？还跟小年轻似的，送花送礼物约人看电影？”
“我疯了吧！”
沈厌听后扯了扯嘴角道：“不管夫妻多少年，偶尔一起吃饭，看电影，送花送礼物都是必须的啊。”
“我和翩翩也多年夫妻了啊。虽然她没什么情调，但礼物鲜花转账我没有少过。我出差去国外，我都会买她喜欢的奢侈品。也会让她把想买的清单列出来，抽出时间去免税店购买。”
“虽然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是爱一个人的证明啊。”
陆明川听后沉默了。
想来所有女人都会羡慕陆翩翩有个好老公。
“我尽量吧！”
“你加油。老婆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得浇灌，得呵护。”
“你就是这方面做的不够好。才会出现老年婚姻危机。”
陆明川：“……”
第二日，陆明川去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给染黑了。
他有点秃顶。
为此戴上了帽子。
然后他还从沈厌的衣服柜里拿了一套运动装。
他到了徐若芙的店里。
店里有点忙，伙计进进出出，徐若芙在收银台招呼人干活。
陆明川进来让徐若芙很诧异。
“这么忙？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你能干什么啊？”
“我什么都能干。”
徐若芙蹙眉看着陆明川，然后将陆明川带到了后厨。
就这样陆明川在后厨洗了一天的碗
第二日，陆明川在徐若芙还没来前，就把店门给开了。
然后订购了一束小雏菊。
在陈国的时候，菊花是花里最贵最值人供赏的花，不然也不会有赏菊宴这说法。
陆明川将小雏菊放在收银台上，插在花瓶里。
然后洗了一天的碗筷。
第三天，陆明川在金店里买了五金。
徐若芙嫁他的时候是有带来的头面的，但因为一家子开销大，所以卖掉了。
这件事陆明川一直记着。
在他看来动用媳妇的嫁妆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所以这五金算是补给徐若芙的。
他买回来就丢在了徐若芙的收银台，然后洗了一天的碗。
徐若芙看到小雏菊，是有点愣的。
但是她没当回事。
看到买给她的五金，她陷入了沉思。
五月一号，沈厌要带着陆翩翩出去玩，所以徐若芙将自己外孙接来照顾。
小晨曦明显感受到了外公和外婆之间的不对劲。
“外婆，这个花花好好看。”
“嗯。你外公送的。”
“那你抽屉里的金子不锁好不怕偷吗？”
“那也是你外公送的。没事的，店里有监控，偷不走的。”
小晨曦：“所以外公为什么要送外婆花花和金子呢？”
“外公不是从来都不送外婆东西的吗？”
徐若芙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外公和外婆是吵架了吗？”
“我感觉怪怪的。”
徐若芙淡淡道：“哪里怪怪的。”
“我希望外公和外婆好好的。想跟外婆外公一起住。”
“外公好厉害的，会写很多字，认识很多草药，家里院子里都是药香味。香香的。”
“外婆做饭好好吃，想吃外婆做的漂亮的饭饭。”
“不想外公和外婆分开。”
徐若芙听后摸了摸小晨曦的小脑袋道：“傻瓜啊，外公外婆都这年纪了还怎么分开。”
“可妈妈爸爸说外婆和外公不合适生活，可能会分开的。”
“我跟祁愿姐姐说了，祁愿姐姐也哭了。”
“祁愿姐姐说了，她要吃一辈子外婆做的漂亮饭饭。”
徐若芙被小晨曦奶声奶气的话逗笑了：“好。给你们做一辈子漂亮饭。”
到了五点的时候，天下起来了大雨，整个天都黑蒙蒙的。
徐若芙给陆明川打了很多个电话。
电话一直打不通。
这让徐若芙想起陆明川消失不见的一个月。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彷徨感又冲上来了。
徐若芙这电话打的更加勤了。
但始终没打通。
“外婆，外公怎么不过来啊。要吃饭饭了。”
“下大雨呢。”
“你要饿了你先吃。”
徐若芙很不放心，所以拿起雨伞就要往外走。
走前还不忘记嘱咐小晨曦：“你乖乖吃饭啊，别乱跑。”
“千万别离开店里，知道吗？”
“我去看看你外公来了没有。”
小晨曦很乖巧的点头：“好。”
徐若芙刚走出店，就被冲过来的陆明川撞上了。
“哎呦，你闷头跑什么！”
“呀，你出来干嘛。这么大雨。”
徐若芙赶忙给陆明川撑伞，抱怨道：“平时吃饭那么积极，今日倒是好。到了饭点也不见你来。”
“晨曦那孩子念你很久了。”
“我……”
陆明川这几天做的事，徐若芙也没个态度。
他想想还是算了。
老夫老妻多年了，本来就是盲婚哑嫁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他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好爹。
但经历的多了，也想的开。
所以他想让徐若芙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去。
陆明川从胸口拿出一包桂花糕。
这东西很难买，走街串巷都不一定碰上。
他记得在陈国的时候，徐若芙就经常吃。
让家里的小厮经常去糕点店里买。
他今个碰上一个老太太在卖，就买了几块。
“诺，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今个瞧见，想起你爱吃，就买了。吃饭都耽搁了，又碰上下雨。”
“不然我准能按时过来陪晨曦吃饭的。”
徐若芙一愣，怔怔的伸手接过：“你……记得啊。”
“哪能不记得。毕竟生活那么多年。”
“若芙啊。虽然咱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面也没有机会相处就成亲了。”
“日子磕磕盼盼也这么过来了。你为我养育了儿女，为我和儿女操持。其实蛮辛苦的。”
“以前你是不能，也没机会选择。现在这个时代，你有了选择权。”
“咱们反正早过不下去了。不如就分开的好。”
“你呢还能找个理解你，喜欢你的。我就跟我那些花花草草药药的过。日子也是能过的。”
徐若芙听了，沉默了很久。
陆明川叹口气，闷闷道：“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吧。”
徐若芙接话道：“谁说要跟你离了？”
“陆明川，咱俩从年少夫妻到老来伴，我从来没想过分开过。”
“我们有孩子。翩翩，飘飘，年年，现在还有晨曦，愿愿。”
“咱一家子在一起不是挺热闹，开心的吗？”
“结发夫妻两辈子了，下辈子吧！下辈子咱们就别在一起了。”
“你说好不好？”
陆明川：“那你跟那个老头……”
“只是比较说的来。我对老头能有什么心思？ 我老伴不还在。”
陆明川听后笑了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收了我的金子，可不能再收别人的了。”
“知道了。”
陆明川听后高兴了，咳了一声道：“明天咱去看电影吧？”
徐若芙：“带晨曦吗？”
“不带了，叫沈厌夫妻俩把娃接走。就这俩夫妻最逍遥自在。娃都是别人帮忙带。”
徐若芙听后笑道：“行。”
“桂花糕你可得吃啊。别给晨曦吃。”
“你偷偷吃。”
徐若芙觉得陆明川这死老头老幼稚了。
可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这辈子就这样吧！
挺好的。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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