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转过身，看向众人。
“我没眼花？”
“没有！”
众人点着脑袋，异口同声。
头回如此整齐。
“副科长？”
“嗯！”
见众人再次点头，许大茂还不死心。
“贾东旭？”
这次，没见众人点头。
“还好！”
许大茂刚舒口气。
下一秒众人的话，让他掉进深渊。
“大茂，跑路来得及。”
“或许，考略一下打扫厕所。”
“许大茂，得罪贾科长，你自求多福。”
“以后，不会太好过。”
“……”
众人说完，散开去工作。
没人关心许大茂接下来会如何。
“你们……”
埋怨的话，没说出口。
已经没必要，还是想想怎么缓和一下关系。
这会上班，不敢再去请假，
许大茂来到电影机房，老老实实保养机器。
贾东旭在办公室没久待。
他还记着，尤明浩今天来报到。
在老于办公室溜达一圈，走出宣传科。
径直来到保卫科，刚好瞧见刘长征在训话。
主要对象，是以前张大力手下人。
第一天上班遇到这事，尤明浩站在其中，噤若寒蝉。
贾东旭没吭声，站一旁静静看着。
刘长征注意到这些，赶紧几句话结束。
“贾科长过来，有事？”
“一个小兄弟报到，过来看一眼。”
刘长征没想到，尤明浩这小子和贾东旭有关系。
还好没刁难！
“贾科长，用不用我叫他过来？”
“不用，只是过来看一眼。”
刘长征岂会不知道贾东旭过来用意。
“贾科长放心，我会好好锻炼尤明浩。”
“是该好好锻炼，千万别优待。”
“这点我明白。”
两人打哑迷，各自明白什么意思。
目的达到，贾东旭没有待下去。
“刘科长你忙，我有事先走一步。”
“贾科长慢走，以后常来。”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
贾东旭没叫尤明浩过来，有他自己考量。
不能让对方产生依赖，对成长不利。
找上刘长征，也是上一道保险。
贾东旭回到宣传科，继续摸鱼。
时间来到下午。
王秘书通知他去开会。
这次参加会议的人，都是正科级。
就他是另类。
众人看着贾东旭跟前老于，彼此心照不宣。
大会上，宋成军通报此次处理结果，以及加强干部思想学习。
宣传科首当其冲，被批评宣传工作没到位。
老于不在意，他心思全在小说上。
贾东旭心里骂娘，破事全堆他身上。
宋成军说完，看老于那副样子，不乐道：
“老于，站好最后一班岗，别不当回事。”
“我知道，宋书记。”
见老于嘴上不慢，贾东旭心里呵呵。
小老头比他还咸鱼，那是彻底摆烂。
“贾东旭同志，你要督促老于，把工作完成好。”
“宋书记，我会和于科长通力合作，把宣传做到位。”
知道宋成军有意给他加担子，众人当面拒绝不了，只能点头应下。
会议结束、摆脱众人纠缠。
却撞上李怀德。
老色鬼明显等着自己。
贾东旭以为李怀德会埋怨自己。
结果出乎意料。
“没想到张大力竟是蛀虫，亏我一直当朋友看待！”
“老哥不必如此，只能怪对方隐藏太深。”
“听说是老弟揪出狐狸尾巴？”
“没这回事，我只是把结果汇报给宋书记。”
“我以为老弟又立新功，有点可惜！”
“立不立功无所谓，能抓到蛀虫就行。”
李怀德竖起大拇指。
“老弟觉悟高，佩服。”
“老哥也不差。”
两人打着官腔，互相吹捧。
心里不知如何想，面子上都过得去。
结束无聊扯蛋，贾东旭回到宣传科。
在纸上写下“八荣八耻”四个大字。
没错，他要开始搬运。
百十来字，正合适应付此次任务。
写完扔给李仁杰、让广播出去，并交代写成大字贴在宣传栏。
贾东旭不知道，这四个字最后吹到哪里。
他不在意。
结束一天工作，接上秦淮茹回家。
路上说起广播内容。
“东旭，我见到的人都在议论你。”
“议论我！有没有说我坏话？”
秦淮茹一脸笑意。
“没有，全是夸奖。”
贾东旭一笑而过，不敢贪功。
他知道会如此，书记的指导思想能差！
回到家。
饭没做好，许家父子找上门，手里提着一包点心。
两人脸上尽是讨好。
“贾科长，一点心意、别嫌弃。”
许富贵说着，将点心放桌子上。
“收起来，先说啥事；如果办不成，待会你再拿回去多不好意思！”
“这！”
放桌子上、才说，你是有多坑人！
许富贵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僵在原地左右为难。
看来今天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事情办不成，希望看在点心份上，以后少给大茂穿小鞋。
“说吧富贵叔，来找我啥事？”
“大茂放电影，你看能不能别做时间限制，怀柔那边我去过，村子间距离不近，一天两个村根本来不及。”
“富贵叔，不是我不给面子，大茂开罪于科长，我没办法；听说你和于科长关系挺好，咋不直接找上去！”
提起老于，许富贵心中咬牙切齿。
他刚从老于家出来，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
一个劲推脱，说自己不管事。
这才来找贾东旭。
结果，这边是同样借口。
许大茂腹诽不已，什么叫开罪于科长。
他到现在都不知何时得罪老于头。
许富贵做最后挣扎。
“贾科长，真不能通融一下？”
“没得办法。”
贾东旭摊开两手，表示无能无力。
随即看着两人。
“晚饭熟了，要不你俩吃了饭，再回去？”
“不用，家里已经做好，回家大茂。”
贾东旭送客意图明显，他岂会听不出！
许大茂不甘，伸手去拿点心。
被许富贵阻止。
“还不嫌丢人，赶快回家。”
他怀疑许大茂是不是自己的种！
许家父子来到外面。
“爸，事没办，为啥不让我拿？白白便宜贾东旭！”
“你个猪脑子，我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墙上！”
“你得问我妈。”
“我……”
许富贵气结，他还能说什么！
“你不想在宣传科待，现在可以进去拿回来。”
许大茂缩着脖子。
“那还是不要。”
随后又道：
“爸，总不能就这样？”
许富贵看了眼贾家，愤恨道：
“这次先记下，等到机会一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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