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沉得住气，姜斌却是没时间，也没耐心在这空耗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姜斌便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问询道。
“大师，为何不问问病人得了何等症状？又该开什么方子？”
“时机未到。”
那老僧只是这么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把姜斌的口给堵住了。
时机这个词就很妙，一分钟之后也行，十年之后也行，全看个人领悟。
二人就这样在大雄宝殿之中静坐了一个时辰，姜斌从一开始略显急躁逐渐变得心急如焚，枯燥的时光几乎消磨干净了他所有的耐心。
“大师，依我所见所闻，这寺庙内的佛音与梵香皆有致幻之效，这又是为何？”
“若能来至此处，大都为诚心礼佛者，听音闻香至大雄宝殿，自觉有真佛降世，普渡众生。”
“若有疾病在身，那便趁此袚除，若有烦心之事，亦可直视本心。”
老僧这次说的话语很接地气，并没有什么藏着一些哑谜或者打着锋机。
“那大师难道就不好奇我来自何方？”
“吾生有涯而知无涯，若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那老僧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斌也算是彻底没招了，只得把话引回根本。
“大师，病人危在旦夕，时间可不等人啊。”
听到此话，老僧才抬起头来，但仍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姜斌。
“这是大致的药方，病人乃是一日前方才消散的迷雾诡兽所伤，我所求之人不善医术，故让我来此处寻一良方。”
“那你跟之前那个姓裴的施主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一说，那老僧总算是有了些许较大的反应。
“称得上是一声同僚。”
姜斌如实回答过后，老僧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久久不语，最后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释空，去吧寺门关了吧，今日贵客临门，便不待客了。”
外面正在打扫落叶的年轻和尚应了一声之后，一溜烟地就朝着山门跑去。
老僧仍是没有理会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带疑惑之色的姜斌，只是回头望了望端坐在大殿之上的三尊佛祖，最后又是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命中注定之事，难不成怎么躲也躲不过吗？”
…………
没过多久，姜斌就被那老僧给赶了出来，更为准确的来说是被请了出来，暂时居住在了寺庙中的客房里。
说是推敲出药方之后，便立马差人把药方送到姜斌手中。
姜斌虽然对此略有微词，怕对方以此来把这个时间无限延长，但思考一番后还是同意了下来，自己有求于人家办事，倒也不好要求过多。
大不了过个一段时间，再跑过去催一催。
只是没想到姜斌前脚刚踏出大雄宝殿的门口，那厚实沉重的木门便无风自动，自行关闭了起来。
“施主，该去客房了。”
姜斌回头凝望许久，直到被领路的小和尚拽了两下衣角才回过神来。
“好。”
姜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迈动脚步轻声应下，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盘坐在大雄宝殿的大师，是否是你们寺中的方丈啊？”
“施主真是善于识人啊。”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在树影婆娑的路上，令人感到莫名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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