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许南星准时出现在了陆锦川订好的餐厅里。
如她所料，果然不止他一个人。
不过，多出来的那个不是裴湛，而是万泽。
想着上次白穿人家的衣服，还拿了他一个手镯出去送人，至今没给钱，许南星于万泽有愧，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万先生，上次衣服和手镯的钱还没给您结算。您说个数吧，我现在转给您，咱们尽快开饭。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聊除我们三人之外的事。”
她上来就说这么难听的话，本以为万泽和陆锦川会不高兴，结果万泽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不拿我当朋友是不是？说了那些是送给你的，还跟我钱钱钱，打我脸呢？”
“今天之所以来跟你吃饭，是我确定入围设计师大赛了，要找你当模特，来跟你聊这个的。难不成你反悔了？又不想给我帮忙了？”
许南星既然答应了给他做模特，肯定不会再变卦，闻言。
“怎么会？能免费穿漂亮的衣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事不用说，我记得清楚着呢。什么需要我您说一声就行了。”
万泽说好。
“那明天就去我那吧。前期是海选阶段，我之前累积的有作品，你去帮我试试，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服务员端来了菜，大家开始吃。
陆锦川见万泽果然就闭起嘴巴不再说话了，急得在桌子底下连连踢他。
可万泽就是不理他，还故意换了别的话题跟许南星聊。
一顿饭下来，陆锦川的事没办成，回家的路上，打电话骂万泽。
“你真不是东西。叫你过来是帮我说服许南星的，结果你净说自己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万泽回答道。
“亏你还销售总监呢，这么白痴。人许南星都说了，不想聊工作以外的事，我这时候还硬着头皮劝她，你觉得能有好结果？再说了，谁说劝人就一定得针对那件事，严肃沉闷地聊？就不能旁敲侧击，从别的地方入手？本来我打算明天帮你说说，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那算了，我也不用白费力气了。”
陆锦川一听。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对对对，我是白痴，我是猪，我脑子有病。万少爷机灵活泼，懂得变通，人长得又帅，我不该说你。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质疑万少爷的办事能力了。再给次机会，以后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不起，对不起。”
万泽切了他一声。
“行啦。少拍马屁。随时盯着手机，等着收我好消息吧。”
第二天，许南星如约去了他工作室。
二人闲聊几句，万泽带着她去了试衣间。
许南星在里面磨蹭了好久还不肯出来，万泽觉得稀奇，靠在门口。
“这件衣服应该不难穿吧？你怎么还不出来？需要帮忙？”
顿了几秒，许南星将头从试衣间探出来，面色有些为难。
“忘记跟你说了，我身上好多伤疤，后背皮肤很难看……”
万泽往她脖子里瞟，见带子系得好好的，她已经穿好了，伸手去拉她。
“你后背怎么了？以前出过车祸？上次怎么没看到有疤？你先出来，我看看。”
上次穿的那件黑色礼服是抹胸的，后面遮到了肩胛骨的位置，许南星还带了黑色的丝质长手套，所以基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此时，身上的裙子，几乎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
“不是车祸，但我真不行。对不起万先生。”
许南星不肯出去，一脸抱歉的对万泽说。
“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我可以帮你找。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
她越是这样，万泽越好奇她背到底怎么了。
“模特的事先别说，让我看看你的背。有疤就去疤嘛，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又不是治不好。既然你这么在意，咱们去趟医院就好了。让我看看。”
许南星本不想让他看的，毕竟男女有别。
但见万泽一脸真切的关心，丝毫没有色她的意思，还是慢吞吞走了出去。
她鼓足勇气转过身，把背面对万泽。
万泽纵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以为是出了车祸，或者以前得过什么皮肤病留下的疤，结果不是。
全是深深浅浅，各种各样的，一看就是被打出来的，经久不衰的疤痕。
万泽将许南星转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你被人打过？这谁干的？”
许南星把她小时候挨打挨骂的事情大致说了说，万泽气得直骂脏话。
“有时会刷到类似的社会新闻，说什么亲生父母虐待孩子的，我还不以为意，觉得这种变态的人渣应该是极端个例，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可爱，他们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许南星跟裴湛倾诉过了，她不想跟个祥林嫂一样，没完没了的跟人诉苦。
“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所以万先生……”
“我带你去医院。”
万泽推她回试衣间。
“快回去换衣服。我有个朋友开整形医院的，技术特别高超，每天去他那儿变美的女人不计其数。你这点小伤小疤不算什么，咱们随便去弄弄就好了。”
以前，许南星虽然心里介意这些疤痕，但从来没想过要去掉它们，因为她没时间，因为穷。
此刻，被万泽这么一说，加上账户上有了那么大一笔存款，她心动了。
没有女人不爱美，纵然她不是个热爱生活的女人。
但是，现在又不上班，不把这些钱挥霍掉，留着死了陪葬吗？
她跟万泽去了医院。
整形医生在走廊迎面碰到了他们。
万泽还没来得及介绍，医生就捏住许南星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打量了起来。
“五官比例很完美，堪称黄金比例，皮肤也好。有没有兴趣给我做个代言？”
许南星：“？？”
医生：“就是把你照片拍下来，放大，当我们医院的成功案例宣传。”
他指了指墙上的一张大照片。
“这个代言人不如你，而且两年了，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你放心，代言费少不了你的。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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