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E考试
路明非有些不自在的坐上了座位，卡塞尔很大，从宿舍到教学楼的距离也没有太远，但这一路人们的目光有点太如芒在背了，常年潜行游走于阴影的他，虽然不虚但十分膈应。
尤其是女同学和学姐们的目光，感觉能把自己吃了，得亏他的名望是凶名，她们也就看看得了，不敢真的上前和自己打交道，否则麻烦的要死。
“boss。”一声熟悉的，像金丝雀一般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路明非转头看去：“早上好，零。”
他微微点头，面对这个跟他同样少言寡语的手下他也颇有好感
零和自己一起上学，这本来就在小魔鬼的计划里，他也不会过多干预，但不管不意味着毫不理睬。
娇小，乖巧，又听话，还不嘴贫的金发小女孩怎么会不讨喜呢？
和零打了招呼后，路明非趴在座位上，放空大脑假寐，却好像没注意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大，来考试啊？考完一块吃个饭不？”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诺诺。”
路明非微微睁眼，只见诺诺和零互打了个招呼后，就双手背到身后，微微俯身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自己，笑着打招呼，像拉家常一样自然，邀请自己一起吃饭。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只有新生才需要的考试吗？”路明非先是应和，接着直起身来发问。
“哦，我呀，我来当监考。带小抄的话我可以视而不见哦~”诺诺俏皮的眨了眨眼。
“……算了。这种考试作弊的意义不大。”路明非摆了摆手回绝，真是的，为什么身边的一个两个都盼着他作弊呢？
一个反着光的灯泡，从门外走进，闪了一下路明非的眼睛。
“我是曼施坦因教授，也是你们的监考老师。”
路明非可以感受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为了不被看出异常微微垂下眸子，他尽量避免和这种人老成精的对视。
曼施坦因微微抖了一下，该死的，这就是古德里安的好孩子？他连看一眼都觉得胆寒。
曼施坦因由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自然对路明非产生了兴趣，今天难免有意扫了一眼。
该说名师出高徒吗？能教出狴犴那玩意的人手底下的其他徒弟怎么可能是善茬？
明明年龄没有自己三分之一大，甚至还有意避开自己的目光，但自己依旧感到了对方收敛的内芒，锐利的不像是人类，而是生态位更高的生物，比古龙还高。
最终曼施坦因也没有捅破，或者说，他知道即使将路明非的异常上报也无济于事，密党已经被狴犴吓疯了，玩命的暗中寻找方法想要干掉狴犴。
“要考试了，我先走了，之后再聊。”像是想起了什么诺诺抬腕看了眼银白的手表，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路明非也微微颔首告别。
就在诺诺离开的下一秒，曼施坦因严厉的训话响起。
但怎么听怎么像公式。
路明非突然你注意到自己的桌角有一个名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路明非。
他突然间想起了这个名字也是他的父母所给予，既然已是死敌，那在决裂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是否也要舍去……
“路明非，岚……”他轻吟，自己到底还是谁？一种发酵已久的沧桑与孤独在他心中被反刍出来。苦涩，悲戚。
在这世界自己甚至没有虚长一岁，但就是有种物是人非的落差。
“嗨，你好。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S’级，能为我签个名么？”
就在路明非暗自伤感的时候，招呼声响起，他向右看去，右手的男生正转过身来笑着和他打招呼，还伸出手作势和他握手。
那面庞看着是个印度人，龙血的缘故混血种全是俊男靓女，对方的长相当然不差、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那些歌舞片里的男星。
路明非透过对方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年轻稚嫩的灵魂，沉默了半晌。
奇兰被对方沧桑浑浊的眼神看的发毛，那眼睛根本不像与他同龄的青年，像是疲倦的猛兽，像一把锈刀……
正当奇兰有些绷不住的时候，路明非握住他的手：“你好，奇兰。”
暗自松了一口气，递出了笔和一个笔记本，邀请对方签名。
路明非也没犹豫，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像您这么厉害的人物在卡塞尔肯定是要大有作为的，希望你可以考虑下我们新生联谊会，虽然你我们没有学生会和狮心会那样的势力，但……”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你们也就不用在………………”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但他的话也没有说完。
冰冷的凝视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头看向路明非，可对方只是凝视着自己的桌面发呆。
最终本能的警告让他停止废话，开始办正事：“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随着各种关机声在教室响起，路明非将酒德麻衣她们当初给他的诺基亚关机，压着自己的学生证放到了桌角。
木窗雕花透出了光背遮蔽，壁灯亮起，窗口都·被封闭起来，诺诺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的试卷和一支已经削好的铅笔，在路明非手上顺便揩了一下油。
看着一片空白的试卷，有人举起手。
显然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
“无需多言，试卷没有任何问题。
我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提问。你们之间的讨论是不禁止的，前提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
曼施坦因教授点了点头，道了一句“祝你们好运。”便转身出去了，诺诺跟在其身后，笑着和路明非挥了挥手。
随着门的关闭，路明非看着面前的白纸又看了看四周的学生们。
所有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左顾右盼。
他们也想交头接耳，的讨论答案，但问题是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路明非看着人没有试题的卷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犯难。
然而就在此时，劲爆的摇滚乐从播音器中传出。
所有人都听出了，是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路明非，路明非胜券在握。
虽然音乐很嘈杂，但路明非还是捕捉到了其中几个不寻常的音节，路明非知道那不来自于人类的语言。
放松身体，凝聚精神，果然在michael Jackson高亢明亮的声音下，似乎有个人在低声地吟唱着什么，好像是恶毒的诅咒，又像是高洁的圣咏。
“言灵·先知？”路明非一边聆听一边皱眉，即使知道了言灵但是他依旧不知道该干什么。
“不愧是你，面对这么胡搅蛮缠的考试也依旧镇定。”奇兰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就比不上你了，依旧全无头绪。
唉~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了，我有一件事可以拜托你吗？”
“说来听听。”反正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路明非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和这样朴实的个年轻人攀谈的，干脆接着之前的话题闲聊。
“我请求您能来领导新生联谊会。”奇兰见到路明非对自己的话有兴趣，顿时欣喜道。
“为什么找我来领导？”路明非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但还是问道。
“狮心会和学生会现在都在从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
我们是新的血液，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我们现在缺乏一个像凯莎或者楚子寒那样的领袖。
我的能力不足远远比不上那两位，但是你可以！”奇兰说的眉飞色舞，他已经开始幻想未来路明非带领他们成为卡塞尔第一社团的画面了。
路明非笑着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不会在卡塞尔成立自己组织就是为了避免在未来自己叛逃卡塞尔时牵连无辜。
这加入新生联谊会，结果不就一样了吗？
路明非正欲拒绝，突然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奇兰，此刻正呆滞的看着自己，两眼空洞，眼泪从从眼眶中流下。
“灵视吗？”路明非暗中也打探了不少消息，关于在3E考试中学生会产生灵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看着对方失望的沉默着转过身去在纸上开始奋笔疾书，路明非也就不多言了，扫视了一圈周遭。
原本喧闹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学生们如被定身，无人交头接耳。教室弥漫诡异气氛，有人呆坐，面无表情，双眼空洞，似经历灾难全家离世；有人在走道徘徊，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此时，一女生跃上讲台，紧握白笔在白板上疯狂涂画，动作豪放不羁。然其未察觉笔油已耗尽，白板上仅留浅痕。
与此同时，一女孩高呼“哈利路亚”，声音悦耳如夜莺。她欢快起舞，步伐轻盈优美，似专业舞者，舞姿婀娜曼妙。然而，她似乎并非独舞，好像有一虚无男人紧握其手共舞。更恐怖的是，她还常向那不存在的男人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满是爱意与眷恋。
路明非老实平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此刻的教室已经是群魔乱舞，他感觉自己是被误关进精神病院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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