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
悟喃喃的看着手上的金属爪，他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鲜血从缝隙落了下去。
顿时，一声耳鸣让他神情有些恍惚了起来。
心……心脏呢？
怎么会没有？
明明我已经做好杀死他的觉悟了……
“悟——！”
前方传来一声嘶吼，红色的光芒瞬间出现在眼前，一只冒着火焰的脚直直从他胸前踢了出去，悟来不及反应，金属爪又一次穿过源初心脏的位置连同着悟飞了出去。
悟刚想起身站起，只觉得自己的脸灼烧般有些刺痛，他定睛一看，是默然的火焰腿踩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想起身，但自身没有攻击力的他根本无法做到，无奈之下，他艰难的转过头，透过那空洞洞的胸膛，看到了呆在原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顾峰。
“告诉我！为什么？”
默然的双眼充斥着火焰，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悟拽到了空中。
“说话！你为什么……要杀源初？！”
默然的话音提高了一倍，另一只手带着火焰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一拳。
两拳。
三拳。
不多时，悟的脸就已经肿了，碎掉的牙齿落在地上，鲜血充满了他的口腔，本来他还会吃痛的呜呜两声，但现在声音已经无法从他口中发出，只有喉咙还在不断震动。
而另一边。
在亲眼见证了悟对源初的杀手的顾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来到源初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嘴角渗出的鲜血，落在了韩心念的唇角。
真红啊。
就像是火一样。
顾峰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一遍又一遍确认着。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脏长在右边，这样悟攻击源初时，避开了致命的地方。
他又多么希望，他……
“……”
顾峰看着那个拳头大的圆孔，此时上面的鲜血还慢慢下落。
血淋淋的空洞啊……
他这样想着。
而顾峰肩膀上的触手此时更是一声不敢吱，同样的，他也无法接受。
良久，他怔怔开口问着：“哎。你们觉醒者……听说只要本源在不就能恢复的吗？”
顾峰张开口，沙哑道：“谁和你说的？”
“你的记忆啊……我读取过你的记忆的！”
触手睁大眼睛，安慰着顾峰。
“那看来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你难道就没读取到心脏和大脑，是一个觉醒者分泌本源的源泉吗？”
“这……”
触手哑火了，他看着那个空洞洞的胸口喃喃道：“也就是说……源初就这么死了？”
顾峰这一次没有回答触手的话，而是慢慢从源初身边经过，一步一步向默然的方向移动着。
许久，他来到默然的旁边，停止了默然对悟继续的殴打。
“松开。”顾峰没有感情的说着。
默然噙着泪水，大吼道：“可是……！”
见默然不松手，顾峰阴冷道：“松开！”
默然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手，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从顾峰嘴里听到这么冰冷的话。
这一次，换着顾峰提手将悟举了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他，眼神阴冷的看着。
此时的悟已经没有了力气去挣扎，双眼无神且麻木，完全丧失了挣扎的欲望。
顾峰见到他这样样子，也是笑了出来，“看你的样子，感觉比我还难受似的！”
悟动了动嘴唇，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是说不出来吧？好，我帮你！”
顾峰左手拎着悟的衣领，整个头朝下，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只听悟“哇”的一声，嘴里的碎齿连同着鲜血一并吐了出来。
“好多了吧，那么好，现在我问，你答！”
悟艰难的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
“第一个问题！源初的心脏呢？！心脏去哪了！”
悟动了动唇，无神的摇了摇头。
顾峰本来用理智压抑的怒火此刻又一次爆发了，他掐着悟的喉咙，低吼道：“不是说了我问你答吗？是听不懂话吗？嗯？我再问最后一遍，我说，源初的心脏，在哪？！”
这次，悟的嘴终于动了，他张开口，一个扭曲的声音从喉咙里传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顾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掐着他的喉咙又一次发力。
“你说你不知道？你瞄着源初的心脏，却告诉我心脏不知道？”
顿时，一种不安的感觉如同寒冷的冬天让顾峰全身上下打着颤，他无神望着悟，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该不会……把他的心脏弄碎了吧？”
原本发着闷火的默然听到这句话也是汗毛直立，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如同雕塑般的源初，内心也开始恐慌了起来。
如果是心脏被别人拿了还好说，安回去之后还有救，但要是碎了的话……
“说话！”
顾峰如同发疯了的猛兽，继续对悟嘶吼着。
悟的泪水慢慢落了下来，浸湿了掐着喉咙的手。
但此时的顾峰并不会觉得这个画面有多么的温情，反而觉得手上的泪水比那些触手身上的粘液还要恶心万倍！
“我……不知道……我……没有感受到心脏……”
悟喃喃开口。
“……”
场面一片寂静。
就连原本愤怒的默然和顾峰此时也安静了下来。
没有感受到心脏……是什么意思？
明明这几个字他们都能理解，但是连到一块，他们就理解不了了呢？
“对……”
悟继续回答，“我的任务就是带走他的心脏，但是……并没有……我的金属爪穿透时……什么也感受不到……”
顾峰发现了问题所在，“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悟又一次不说话了。
“特么的，老子让你说话！”
硬是从不骂人的顾峰在此时也骂了出来，他盯着悟，好像下一刻就会把他吃了一样。
原来再温柔的人丧失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会生气啊……
悟看着悟发火的眼睛，此时的他和之前见面温顺完全不同。
这让悟不禁有一些动摇，动摇自己为了一己私欲真的好嘛？
他看了看源初，又看了看下面昏迷的韩心念。
想来这个跟艾尔姐姐长得很像的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死掉了会很难过吧……
他垂下头，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不等顾峰默然对他进行辱骂，他缓缓开口道：“之前我的师父告诉过我，一旦艾尔遭到了不测，就需要启动这个计划。”
“艾尔是谁？”
“一个长得和那个姐很像的人。”
“那么计划呢？”
“取得源初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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