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妃察觉到这背后似乎还有其他隐情，便开口问道：“那我猜错的另一半是什么呢？”
只听督练语气深沉地说道：“原本我打算违背当初的承诺，可明月对我说，‘姐姐现在完全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和她结婚，让她知道至少还有你可以依靠’。”
“然后你就听从她的话了？”白梦妃追问道。
督练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她告诉我，这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如果我爱她，就该履行承诺，替她照顾好她唯一的姐姐。而且她还说，会继续和我交往！”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对不对？”
白梦妃突然觉得这个故事有些令人心酸，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硬。
督练哽咽着，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其实和她姐姐结婚，完全是她的主意！结婚后，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和她姐姐之间也是清清白白。可她欺骗了我，结婚之后，她对我态度冷淡，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说到这里，他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接着蹲下身，抱头痛哭，嘴里还疯了似的反复追问“为什么”。
看到他情绪如此不稳定，又想到他手中还掌控着两条人命，白梦妃缓缓朝他走去。可就在距离他四五米远时，他突然抬起头，大声吼道：“你别过来！”
白梦妃赶忙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狼狈凄凉的他，说道：“好，我不过去。但你的故事还没讲完，不是吗？我还想听，你接着讲吧。”
督练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是在利用她姐姐明月。她压根就不爱我，想和我分手已经很久了。刚和我分手，她就跑去和甄川的儿子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白梦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脸转开。
毕竟甄良是她的朋友，而且她一直觉得甄良人不坏。可在这个故事里，甄良似乎成了一个插足者的角色。
督练长叹一口气后，又对白梦妃说道：“但我并不恨甄良，只是觉得他和我一样，爱上那样的女人，迟早也会落得被利用的下场。这也是我到现在还没杀他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等他们分手后才杀她呢？”白梦妃问道。
督练苦笑着说：“因为嫉妒。我深爱着明静，所以起初把所有的怨恨都指向了甄良，恨他出身比我好，比我有钱，明静才会选择他。所以我一直等，等着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被他抛弃，或者他们分手，然后我就杀了她，把案子伪装成情杀案。但是……”
说到这儿，他再次抬起头，眼神如刀般锐利，“但是你出现了！你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你一来就查到了我头上，让我十分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急中生智，绑架了甄良，制造出为钱绑架的假象，来迷惑警方的视线。”
白梦妃总算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后来你陷入崩溃，甚至杀上瘾了，对吗？那种复杂的心理和内心的矛盾，让你做了那么多事，但我想这一切并非你的本意，比如杀了小云。”
听到小云这个名字，督练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他偷偷瞥开视线，思考了一会儿，才向白梦妃解释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她。只看到你们那么多人围着她，觉得她肯定是个关键人物。于是我就抓走并杀了她，以为这样能制造混乱，可你们太理智了。”
其实并非如此，小东甚至因为这件事，和祝恒发生了冲突。
若不是白梦妃在场稳住局面，当时肯定会乱成一团。
督练又想起了甄良的母亲祝曦腿上的抓痕，念头一闪，他迅速抬起头，问白梦妃：“那么祝夫人腿上的伤，也是你弄的？”
“没错，就是我！”督练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放荡不羁，“其实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警局、甄家。发现自己在小云尸体上留下破绽后，我将错就错，迷晕了祝夫人，想嫁祸给她。可惜，我高估你了！”
“你高估我什么了？”白梦妃问道。
督练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说：“我本以为你会秉公办事，不惧权贵。没想到你还是顾忌祝恒，被他一说，就不敢继续调查下去了，白费了我精心布置的线索。”
白梦妃笑了，“我不是害怕权贵。而是你设计的线索太不合理了。确实，我曾怀疑祝夫人是凶手，但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就知道不是她。因为你别忘了，我和她都是女人。我能通过揣摩她的反应，感同身受。”
督练慌了，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输了。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遥控器，情绪变得极不稳定。
白梦妃担心他会失控按下遥控器，急忙说道：“其实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把遥控器给我，这次我可以破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走。反正，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
其实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
但督练自以为了解白梦妃，觉得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直爽之人，便信以为真。他不知道，白梦妃虽然直爽，但也有心机。
这就是所谓的兵不厌诈。
“你说的是真的？”督练问道。
白梦妃坚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对！所以你赶紧走吧！”
督练真的把遥控器交到白梦妃手中，脚步缓缓往后退。
离开时，他不仅连连感谢白梦妃，还提醒她赶紧打开窗户，因为屋子里弥漫的气味含有剧毒。
等督练离开一段距离后，白梦妃在屋子的杂物间里找到了甄良、小东以及机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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