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承萱眼睛瞬间就亮了，她还能当皇后娘娘。
“还有弟弟，国子监还不是想进就进。”
“母亲，您的前程还有弟弟妹妹的前程，还不是得靠着父亲的前程吗？”
“父亲！”
“啊~”曲凌正沉浸在曲承欢画的大饼当中，被她一唤才回过神来。
曲承欢看向曲凌：“女儿说的这些，都是女儿家的一些蠢念头，一切决断还是要听父亲的。端看父亲舍不舍得母亲和弟弟妹妹受这几个月的苦。”
“父亲！” 曲承萱心潮澎湃，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我还能嫁入皇家。”
“萱儿~”
“母亲！”曲承萱向付氏撒娇，就怕母亲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夫君~。”付氏也等着曲父的回答，她也觉得挺好，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曲承欢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罢了，母亲不愿就算了，其实咱们家现在也挺好，没必要争那权力富贵。”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谁又能轻易割舍呢？这话，不过是故意说给他们听。
曲凌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付氏，认真地说道：“慧娘，我看欢儿说的有道理，你说呢。”
当曲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就说明他做好了选择。
“父亲。”曲成萱行了一个看起来端庄的礼，“女儿也觉得姐姐说的有些道理。”
曲凌一锤定音：“既然如此，先按承欢说的办吧。”
“夫君……”
“母亲往后少不得一个诰命夫人，女儿先恭喜母亲了。”付氏还想说什么，被曲承欢立刻阻断，并给她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果然付氏没再说什么，哪个女人拒绝得了诰命的身份，如果没人提携曲凌，她这辈子都混不上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
她又转头看向曲凌：“父亲，我改嫡女的事情，父亲最好今晚就办了。明日长公主府的人就来下聘，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才好。”
曲凌带着温和的笑意：“为父立刻就办，定不会耽误了你的婚事。”
“父亲若无事，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回去歇着吧。”
曲承欢出了书房门，背对着他们冷笑一声，今日打的巴掌，他日我会讨回来。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原主还有原主母亲出气。
这个曲凌用女方家的财产读书，还嫌弃人家屠户出身，最后贬妻为妾，放任原配被人磋磨，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管不顾，这哪还算个人。
等曲承欢一走，曲承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母亲，往后我真能嫁勋爵之家吗？”
“到时候父亲当了宰相，母亲得了诰命，我成了高门主母，这京城之中谁还敢瞧不起咱们。”
说到这里曲承萱眼睛亮亮的，仿佛这一切就在眼前。
做两天庶女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家还是母亲当家，跟嫡女有什么区别。
不，曲承欢这个嫡女马上就要死了。
想到这她竟然忍不住笑出声了。
曲凌和付氏也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权势富贵中，对于曲承萱说的自然也是乐意的。
曲凌出了书房，开祠堂，改玉牒。
又将曲承欢的生母，也是曲凌原配接发妻子新做的牌位放置正中央。
第二日一早，长公主府就差了官媒人上门提亲，下聘，因为长公主急着迎娶新妇，这一日将所有的婚前准备都准备齐全。
“曲大人，这哪位是您的嫡女呀。”长公主府上的嬷嬷看着院子中的二位小姐问道。
曲凌不着痕迹地对曲承欢使了个眼色。
曲承欢心领神会，款步上前两步，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身礼，仪态端庄：“嬷嬷安好。”
“嬷嬷，这就是我的嫡女。”
那嬷嬷打量了一番，又转头问道：“曲大人可还有别的嫡女？”
“不曾！”曲凌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敢问嬷嬷，可有何不妥？”
那嬷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小姐端庄漂亮，一看就是大人细心教导过的。昨日只说是大人嫡女要嫁过来，又不知道大人有几个嫡女，所以老奴想认认是哪个。曲大人莫要见怪。”
“不敢，不敢。”曲凌连忙拱手，神色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说道：“她是我原配发妻所生，她娘走后，我心痛不已，所以并未续弦，所以只有这么一个嫡出女儿。”
嬷嬷嘴角轻轻一勾，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她的目光又缓缓落在付氏和她的两个孩子身上，明知故问：“这几位是……？”
曲凌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对着嬷嬷说道：“她娘身子不好，家里内宅无人打理，长辈又一直催促着延续香火。实在是无奈之下，我才纳了个妾室，平日里也好照顾我们父女的生活起居。”
“大人对先夫人深情，果真令人感动。”
曲凌尴尬的笑了一声。
那嬷嬷领着两个妇人上前，对着曲承欢客气道：“喜服绣鞋准备的仓促，这两位都是极好的绣娘，让她们今晚留下来，若有不合身处替姑娘连夜改制，明日卯正花轿会准时来迎姑娘。”
那两名绣娘对着曲承欢行礼。
曲承欢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三寸：“多谢长公主好意。”
那嬷嬷看向曲凌：“现在事情已经办妥，老奴要赶着回去给长公主复命，告辞。”
“嬷嬷慢走！”曲凌恭敬得将人送走。
曲承萱看着满院子聘礼激动的不成样子，左挑挑右看看，遇到特别喜欢的珠钗直接就插到头上，对着付氏炫耀，“娘，您看看好看吗？果真是天潢贵胄，这么大的珍珠女儿还从未见过。”
那付氏看着这满院子都放不开的聘礼，心中也有了成算。
没想到长公主为了一个死人下聘，竟依旧舍得出八十八抬聘礼。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余光不经意地瞥向曲承欢，心里想着，这丫头嫁过去就要陪葬，哪里还用得着这些好东西，留下来给自己的儿女才是正理。
曲承欢只默默看着，她们母女想霸占长公主送来的聘礼——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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