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杨暨怀里：“你说为了祖国，虽死不悔！我们千千万万个同志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包括我。”她又抬头看向杨暨，“这次你还想再离开我四年？”
杨暨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承欢，有你在我身边，虽死无憾。”
曲承欢抬手捂住他的嘴：“咱们都会看见胜利的那一天的。”
向父向母在杨暨和曲承欢的安排下，安全的送往延市生活。杨暨还说服姐姐杨瑟，变卖了大部分财产，前往延市。
杨暨和曲承欢夫妻二人坚守在沪市，一个为组织送去了一封又一封的重要情报，一个则给组织源源不断的提供物资。
终于！
华国胜利了！
千千万万个人民胜利了！
他们夫妻胜利了！
杨暨和曲承欢手拉手走在平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胜利的喜悦。
商户们正常营业，街边的小贩大声叫卖着，小孩子们一起笑着打闹，一队士兵走过他们毫不惧怕，甚至还亲切地同他们打招呼。
“杨暨！这样的生活真好！”曲承欢脸朝着太阳，感受着胜利的喜悦。
杨暨看着她的面庞，附和道：“是啊！真好！”
曲承欢拉着杨暨的胳膊，身子微微倾向他，压低声音道：“咱们是时候再要个孩子了，晚上——那肾衣你就别用了。”
杨暨下意识捂住她的嘴， 又往四周瞧了瞧。
曲承欢只见他耳垂殷红，被他捂住的嘴闷闷笑出声。
杨暨怕憋着她，只好把手拿开，假意斥责道：“你越来越大胆，这种话也敢说。”
“你生阳阳时，受了许多苦，我不想你再生了。”
曲承欢眨了眨眼，略带疑惑：“可是，阳阳姓向，你不希望有个姓杨的孩子吗？”
“这是新社会了，你那都是旧思想，孩子跟谁姓不一样吗。”
曲承欢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是……我想生。”
杨暨沉默片刻，没有接话。
“不愿意拉倒！”曲承欢哼了他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杨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去：“等不了晚上了，现在就回家。”
“哈哈哈哈——”
曲承欢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杨暨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激情如火焰般燃烧，两人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事后杨暨搂着曲承欢，语气中带着央求：“承欢，明日咱们再去照一张婚纱照吧。”
如今屋内还是在沪市二人没相认的那张照片，因为时局动荡，他们二人一直没有机会再拍一次婚纱照，如今战争胜利，他想跟她再照一次。
“好~”这次曲承欢一口就应下来。
然而，夜深人静时，杨暨在梦中说着呓语，断断续续的，曲承欢听的明明白白。
那声音虽轻，却如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破了曲承欢的心。
第二天一早，曲承欢冷着脸。
杨暨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承欢，你怎么了？”
曲承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等杨暨回答，曲承欢再次问道：“你是齐晟、是盛询、是荀飞扬，也是杨暨，对吗？”
既然她知道了，杨暨正好想跟她谈谈，他平静点头：“是！一直都是我。”
“所以你一直都把我蒙在鼓里？看我一次又一次扑向你？”
“我没有骗你。”杨暨解释，“这个世界我也是刚想起来的，之前我都是到死才知道。”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杨暨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着曲承欢的眼睛：“第一世，你折磨我，不爱我，我自然是不瞑目的。所以我来要你的爱，要你爱我。不过虽然现在你才爱上我，我依旧很开心。”
曲承欢挣脱他的手：“那时你妻妾众多，我无法爱上有家室的人，我也说过不喜欢不忠心的人。”
“我何曾不忠？我何曾不真心！承欢，这四世，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你忘了，我说过，我的道德感不允许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 我本来自……”曲承欢将自己的过往和与他相见的种种娓娓道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被人插足感情，导致我死不瞑目，才来到各个世界去完成任务，我与你的相遇就是一场交易。可是……我没想到，当我想真正打算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竟然告诉我你是齐晟，你是个有妻子的人。”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可是，我怎么能爱你呢？”
杨暨听着她的叙述，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深。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杨暨的声音里带着痛苦和急切，“你可以嫌弃齐晟的过去，可自从爱上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子！我已经换了三次躯体，每一次都是干干净净地来到你身边！现在的我是杨暨，只是多了前几世的记忆而已，怎么就不能再爱了呢？”
曲承欢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
“承欢，我只是当时没有早些遇到你，只恨我生君未生。”
“承欢，我不论是谁，可都是爱你的呀！我从未骗你。”
“我在成为齐晟之前可能是牛羊犬彘，我可能也会有牛羊犬彘的伴侣，难不成你都要介意一遍？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曲承欢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承欢，你到底为何生气？是因为咱们那个夭折的孩子吗？”杨暨的声音沙哑又悲戚。
“若真因为那个孩子，我的确是错了。”杨暨祈求道，“可我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爱我，原谅我。”
夭折的孩子？
他不说她都忘了，那是个假孩子，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不是因为孩子，跟孩子没有关系。”曲承欢转过脸去。
“你的心结是怕自己成为第三者，对不对……其实在我是齐晟的时候你就爱我了，否则你就不会这么痛苦。”
杨暨的声音沙哑而悲戚：“抱歉，我才知道你经历了那些。承欢，你把自己困住了！”
“那人伤害你，让你怕了爱情，让你丢了性命，他该死。可如果你一直记得，那痛苦就会一直跟着你，你记得一天，痛苦就跟你一天；你记得四世，痛苦就跟了你四世。”
“承欢，试着走出来吧，真正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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