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从中院往后院走的时候，棒梗领着一帮小屁孩推着自行车在那儿晃悠。
到自己家门口，就发现有一辆较新的自行车停在那里，挺眼熟的。
看了门口的鸡窝一眼，没有鸡蛋，就走进自己家门。
“这鸡是不是不下蛋了？”许大茂还准备说点啥呢，但是被眼前的人惊了一下。“大哥，今天就过来了。”
“大茂，哥和嫂子今天过来了。”秦京茹一脸笑嘻嘻地跑过来，拉着许大茂的手，就往屋里走。
“是啊，大前天接到电报，爹说让我们早点过来，是来早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啥时候来都行。”边说着话，许大茂就边往客厅走。客厅的桌子上垒得高高的一床被子，看得许大茂嘴角都抽了抽。又看了看体型宽阔的嫂子，实在是有点佩服自己的大哥。
“家里地方小，村里给开介绍信了吗？”许大茂想到重要的事就问了一句。
“有有有，媳妇儿，你把介绍信拿出来。”大舅哥说着，就指着媳妇儿。
“来，妹夫，村里就给开了这两张纸。”
许大茂接过来看了一眼，一张是访亲友的，一张是村里开出来的工作证明。看的许大茂眉毛都挑了挑。临时工这个时候其实不好搞，但是这个里面的事情也懒得跟大舅哥说了。
看完之后把纸递给嫂子，坐到桌子旁边对大舅哥说：“家里小，等一下呢，京茹领着你们去招待所住一宿。”
秦大哥正准备说什么，许大茂摆摆手，赶快打断了：“别说在家里凑合了，到时候大家住得都不舒服，花不了几个钱的。京茹，等一下你领着大哥和嫂子过去，东西就不要搬过去了。”
“嗯嗯，都听你的大茂。”秦京茹很老实地答应道，“这马上吃晚饭了，吃完饭再去吗？”
“你先领着大哥大嫂过去，把房子定下来，省得到时候又出问题。我先去一趟爸妈家里，跟爸妈说一声，明天还是后天咱们就过去了。”
说完把刚摘下来的帽子还有手套又给穿戴好，就起身往外走。
秦大哥一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自己媳妇瞪了一眼，也就没吱声了。
走到中院，正看到棒梗在那里秀车技呢，招了招手。“姨夫，有事儿。”
“嗯，我得出去一趟，下回再练吧。唉，不对呀，你妈不是有自行车吗？”
棒梗的脸红了红。“妈不让我骑，奶奶说摔着了，把我腿都给打断。”
许大茂撇撇嘴。“是啊，就摔你姨夫的自行车了。”
敲了一下棒梗的头，就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到了敬胜胡同，发现父母的大杂院今天在开全院大会，也没吱声，把自行车停好，就在旁边看着。
原来是派出所的人，还是个熟人，在跟街坊们说，最近的扒手佛爷比较多，大家关门关窗，院里的人要提高警惕。
肖大力也看见了许大茂，倒也没有多事，只是暗戳戳地瞪了许大茂一眼。
爸妈这个院里开大会的速度倒是挺快，基本上说完事就各回各家了，有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耽搁吃饭呢？”
不过声音都不大，看着许大茂最高兴的就是妹妹，一蹦一跳地就走了过来。
“哥，你咋来了？吃了没？咱家还没吃饭呢，正好一起吃点。”
“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着急，慢慢说，这过段时间就得相看人家了。”许大茂也拉了拉自己妹妹的手，好言好语地劝着自己的妹妹。
“也就看着你了，你妹比你消停，也懂事。”老妈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对着许大茂说。
“这是怎么了？饭点了往家里跑。”
老爸没吱声，许大茂笑笑：“京茹他大哥过来了，就过来问问爸这里安排得开吗？明天还是后天过去？”
听见有正事，老妈就拎着妹妹进屋了。老爸想了想：“吃完饭我就出去，工会那边的汽车都给定好了，也就这两天的事。羊呢，没在城里，我去趟电影院，再去趟牛街，怎么样？明天赶早过来吧。”
许大茂想了想：“大哥也是个实诚的，骑着自行车驮着他媳妇，还拎着一个大包裹，从村子里应该是赶了一天的路到这儿了，要不明天就直接在南锣鼓巷那边碰头吧，老爸你就辛苦一点，钱够吗？咱家多留几只羊呗，过年的时候正好。”
“行了行了，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说，不该说就别说。”许父看了一眼周围。
“行，就按你说的，省得到时候把人累出病来了，让他安心歇着，你还有多的钱吗？我们电影院就养了 4 只羊，两公两母，到年底的话应该能多出一两只了，我给加了一只，算是咱家的。”
许大茂想了想：“是不是少了一点？”
“什么时候，你还想养多少只？不能超过 10 只羊，跟农村里养鸡一个道理。”许父没好气地瞪了眼许大茂。
“那行，没事儿了，我和京茹再加一只吧，年底的时候敞开了吃羊肉。”
许父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屋里了。
在父母家吃完饭，许大茂想了想，又往 81 号院那边过去了。
“哥有事儿，这么晚了您还过来。”不知道哪个机灵小子看到许大茂，哥长哥短，许大茂一乐，直接扔了一包烟给这个小子。
李奎勇咚咚咚地下来了，对着许大茂笑着说道：“您这来的可真巧，再晚一会儿咱们就得出去，今天东边那边有个市。”
“没啥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有没有哪个小兄弟不愿意倒腾这些事的，想老老实实拿死工资的，我这边有个养羊的活，你问问看有没有人干，给临时工的工资翻一个倍，不管饭自己折腾去。”
李逵勇听的一愣，算了半天才明白，许大茂说的是 40 块钱一个月，啥都不管。
眼睛都亮了亮，猛点头，这种好事，没想到这帮小兄弟。李奎勇还有一个弟弟呢，这个时候刚念初一。
“我弟行吗？这不刚念初一吗？开学没几天，我就让我弟不念了。”
许大茂想了想，好像李奎勇他弟也挺倒霉的，读不读书对他弟来说真没区别。
“行，你回家跟你爹商量商量，要是事情成了的话，明天早上八九点就得到我家那附近去，有车一趟给送过去，算账就从明天开始算起。对了，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行，我爹肯定同意，要不是我妹妹年龄小，我连我妹妹都拉过去。”说着挠了挠头皮，想了想才接着说道。
“生意还行，就是最近的全国粮票涨价，都三块钱一斤了，还供不应求呢，周哥那边最近吃饭都带油花了。”
这倒是好理解，很多人其实早都知道，存粮存枪存什么的都有，全国粮票涨价也是正常现象，不过疯狂也就疯狂这几个月。
到了 8 月份，事情一下子就平稳下来了，许大茂也懒得管这里，这半个月送了不少东西给李奎勇。
这 81 号院专门搞出来的小仓库，现在满打满算，也算是放了几十件东西，来一趟不值得，所以许大茂也就没过了。
许大茂正准备离开呢，李奎勇在后面喊了一句：“哥等一等。”
“有事儿。”
“那个谁求到我这里来了，说是他姐姐在家里没啥事儿，咱们这里都是一帮糟老爷们，就想问问他姐过来帮我们烧烧饭行不行？”
许大茂一愣，这段时间这 81 号院住的小孩可不少，想了想才说道：“多大了？这全是男孩子，要出一点事儿怎么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这里住了这么多人，和街道办报备了吗？有些事情好说不好听，做什么的时候要心里想一想，你认为是好事，这一个大姑娘，天天跟几十个男孩子在一起，你这能想！稍微出点事儿。”许大茂用手比划了一个枪的字，顶着李奎勇的脑袋瓜子。
“喷”的一声，吓得李奎勇一激灵。
“行了，你回去问问你爹，养羊的事情你弟干不干？至于做不做饭的问题，你考虑好后果，自己做决定吧，记清楚了，明早八九点过去。”
说完摆摆手，就下楼，也就再没管李奎勇他们这帮人了。
这一晚上，想得到的事情都是，许父忙了一个晚上。
联络车辆又去牛街找人，天还没亮的时候，又领着师傅开着车去城外抓羊。
这个年代唯一好的事情就是停车没有抓违章的，在南锣鼓巷这种居民区这里，车停四五个小时都没人管，只是有大人小孩羡慕的目光。
回到家里的时候，许大茂的大舅哥和嫂子全都不在家了。
“大哥和嫂子安排好了！”许大茂问秦京茹。
“就是咱们街口那里，有一个住宿的地方，就是有点贵，住一晚上差不多得要 9 毛钱了，不过能洗澡，所以还行吧。”秦京茹的两个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
两个手拉着许大茂的手，嘴里说道：“那里洗澡太舒服了，水龙头一扭开，哗哗的全是热水，想洗多久洗多久，你说咱们是不是去那里洗澡？我感觉比澡堂子干净多了。”
许大茂听得一愣，这个还真的是自己的知识盲点，想了想点点头：“如果真说的这样，还真值得去一趟，你有机会跟他们搞熟一点，咱们再去。”
秦京茹猛点头。
这一圈跑下来真的有点晚了，倒也没有让四合院里关门上锁，不过也差不多了，洗了脸泡了脚，困意袭来。
这一晚上许大茂睡得也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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