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静下来了吗？”林东站在金銮殿屋脊的最东侧，缓缓说道。
“我的心很平静。”华仔回道。“若能败在你的剑下，我亦无憾。”
台词虽然这么说，但华仔的心却一点都不能平静。
他是慌得一批。
他知道林东的演技很强，这些刘强伟提早就给他说过了。
昨天在演练的时候，他也深刻感受到了林东那浑然天成的演技。
但此刻正式开拍，那种感觉又是完全不同的。
自己是在演戏，而林东却像是在演自己！
“如果我败了，请把我的剑带走，从此剑不离身。”华仔打起精神，连忙对上台词。
“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也请把我的剑带走。”
“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林东的语气格外的清冷。
两人这有些诗意的台词，瞬间便把气氛给拉了起来，那种古龙小说独有的气质！
两人是对手，更是知己。
这一战必有一死，胜的人要保管好另一个人的剑。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出剑！
一时间，金銮殿上已是剑影重重！
砰！砰！砰！
剑鸣声伴着西风呼啸而起。
这便是不用替身，不用特效的武戏魅力，可以把那种刀光剑影的感觉用最真实的方式呈现出来。
两人在屋檐下摆出了一连串的动作，既有那种高手的优雅，又有那种搏杀的刺激。
一瞬间便把金銮殿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导演刘伟强暗暗咂舌。
演的真好！不管是林东，还是华仔，演的都很到位。
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只要氛围对了，然后动作不出错，这场戏就成了。
……
旁观者看不出来，但当事人却是心里清楚。
此刻在与林东对戏的华仔，根本没法安心，他心里慌得很。
不一样。
根本不一样！
今天的林东和昨天演练时的林东，完全不一样了。
他知道林东的剑根本就没有用力，动作也和昨天的演练没有区别，可是他却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根本就不是对手戏，因为自己的每个招式都好像是林东用剑牵引着自己做出来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老师傅在指导着自己徒弟练剑，看似是势均力敌的对决，但结果其实都是老师傅在用力。
而且看到林东那不断挥剑的动作，他就感到莫名的恐惧，手腕甚至都在隐隐发抖。
就在这时，一股巧力突然顺着自己的剑尖传递过来，让华仔的身子都抬高了几分。
林东竟然在用自己的剑来指引着华仔做一些他原本不可能做出来的动作。
从画面上看，就好像华仔突然飞起来一样。
力度不断地传来，华仔也在不断的升高抬起，然后剑上的力量突然抽走，他以极快的反作用力朝着林东刺去。
这一剑 ，速度极快，身形婆娑，如同幻影一般。
“这……”刘强伟在监视器前直接愣住。“华仔怎么摆出这样的动作？”
“这好像不是原本的动作设计吧。”
“华仔……华仔的剑术有这么厉害吗？”
他不得不承认华仔这个飞剑的动作美轮美奂，甚至给人一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优美，所以也没敢喊咔。
一旁的动作指导曹荣也是忍不住小声惊呼。
“我靠，刘导，这是你给林东老师还有华哥设计的动作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刘强伟有些无奈。“昨天他们两个自己提前演练了一遍，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设计的动作吧。”
“天啊，刚才华哥这个动作和小说里的剑招天外飞仙一模一样，简直神了！”
天外飞仙，是叶孤城的绝招。古龙原文描述是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现在华仔的动作，就是在完美复刻古龙的描述！
曹荣这个练家子此刻完全沉浸在华仔的动作里，根本就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缘由。
砰！
巨大的剑鸣之下，华仔和林东分别飞向屋脊的两端，两人直接拉开了身形。
这一刻，华仔的脑子已经完全麻了，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梦游。
然后下一秒，林东突然飞身而上。
脚下步法腾挪，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华仔面前。从屋脊的西侧冲到东侧，足足20米的距离，只用了两秒钟。
那种感觉，就像是瞬移一般。
人剑合一，一剑西来！
这是西门吹雪的绝招！
看着剑锋掠过，华仔只感觉脑袋一阵模糊，本能地瘫倒在了地上。
看到华仔倒地，没出任何岔子，正好演出了叶孤城战败的画面，林东才长舒了一口气。
成了。
这便是林东的设计，昨天跟华仔演练他不光是为了研究动作，更多是对华仔身体重量还有力量的适应。
好让影帝系统可以发挥出全部潜力，然后用自己的剑指引华仔，配合自己做出最符合原着的动作。
对手戏又如何？他可是有战力天花板的特质在的，只要开始表演，力量、武功、速度都是完美状态。
完全可以靠着一个人的实力，演好两个人的对手戏。
如果完全按照之前设计的动作来做，即便做的再好，也是一个普通的打戏而已。
只有完美把古龙小说的动作给重现出来，这一幕紫禁之巅的表演才能成为经典。
才能在这么多陆小凤传奇的翻拍中独树一帜。
……
“咔！”
“咔咔咔！”
刘强伟拿着大喇叭呼喊着。
“完美的表演！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紫禁之巅！”
“太牛了，没想到两位老师能演的这么好，这绝对可以一遍过。”
刘强伟不懂什么剑术，也分析不出刚才两个动作的难度。
他就是觉得画面太美了，两个人演出了之前所有港片都没有演出来的艺术感。
关键还是没用替身，真刀真枪的表演。
这部剧本来他的预期是能够小火就行了，本来就是小成本，能拿个一亿的票房就不错。
现在就凭这一幕，他觉得可以冲击一下奥斯卡。
一旁的曹荣，此时更是不断地揉着眼睛，来确认自己刚才不是眼花。
“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假的啊。”
刚才华仔的天外飞仙时，他还处于懵逼状态，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现在再一琢磨，林东和华仔分明是把两大高手的绝招都呈现了一遍。
而且和古龙小说里整个描述分毫不差。
这都不能叫忠于原着了，分明就是复刻原着，重现原着！
在没有特效，没有后期的情况下，光靠着单纯的动作，就呈现出了所有他对武侠的所有幻象。
武侠片竟然真能这么演？！
作为一个武术出身的动作指导，他很清楚刚才林东和华仔的两个动作有多难，难到他可以保证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
甚至他感觉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中能做出来的动作。
“这才是武侠片该有的样子啊，我之前设计的那些武术动作，真的屁都不是。”
“我是真服了。”
曹荣只感觉自己是又被林东给狠狠地上了一课。
之前在拍万梅山庄的时候，在林东说想演出西门吹雪的气场时，他还觉得林东装逼。
想说有本事把西门吹雪的一剑西来给演一遍。
结果今天，林东就只真的给他演了一遍。
“东哥……我的东哥。”
“你系真狠啊，呢都可以玩真系。”（你是真狠啊，这都能玩真的……）”
……
而此时此刻，在拍摄场地内的那些演员，无论是群众演员还是正式角色演员，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们感觉他们不像是在演戏，反而真的很像是那种在看高手斗法的江湖小虾米。
看着这绝世之战，他们能做的就是一声声地说着卧槽二字。
“我的天啊，我没看错吧，刚才那段戏真的没用道具，直接演出来了吗？”
“这也太好看了，现场看都这么好看，真要剪辑出来，得多爆啊。”
“怪不得人家是主演，咱们只能当个群演……”
就连影帝张伽辉看完刚刚林东和华仔的这一段对手戏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
慢慢回过神来之后，才喃喃自语起来。
“靠……你们这男二和男三演成这样，让我这个男一很尴尬啊。”
和其他人不同，作为资深演员，他更能看清楚表演中的一些细节。
说实话从开拍的那一瞬间，他都在为华仔捏一把冷汗。
因为很明显，这场戏，华仔的表演是彻头彻尾地被林东给压制了。
这个别人看不出来，甚至从画面效果上也挑不出毛病，但作为影帝的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他跟华仔对过很多场的戏，知道华仔的演技是很顶的，是那种十分外放，十分富有张力的表演风格。
港圈和内娱的这些演员戏路不同，内娱这些一般都是科班出身，是正规修炼出来的。而港圈的演员根本没正儿八经学过表演，都是一场又一场打磨出来的。
放眼整个演艺圈，内娱和港圈都算上，演技能超过华仔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但张伽辉今天却不得不承认，华仔就是演不过林东。
差很多那种！
高手过招，看的就是细节。
抛开剑招不谈，林东对西门吹雪的这个角色的塑造，还有对整个表演节奏的把控，完全就是在拉着华仔往前走。
这本来就是一个虚构的武侠片，但张伽辉硬是没在林东身上看到一点表演的痕迹！
“吓人……真吓人啊。”
“二十岁就这种演技……简直是万中无一的表演天才。”
“幸亏当时我没接叶孤城这个角色……”
三十米的高空，林东自然是看不到宫苑里这些人震惊的表情的。
此刻的他，能做的就是疯狂地收割着震惊他人带来的霸道值。
【恭喜宿主，成功震惊总导演刘强伟，获得霸道值点！】
【恭喜宿主，成功震惊动作指导曹荣，获得霸道值点！】
【恭喜宿主，成功震惊演员华仔，获得霸道值点！】
【恭喜宿主，成功震惊演员张伽辉，获得霸道值点！】
【恭喜宿主，成功震惊演员王铁，获得霸道值100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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