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叹气：“现在就发现三包，算算，估计也就六十多斤。那只怕还有七八十斤，五六袋的尸块没找到。”
周健点头道：“不错，按之前那包看到的肉和骨，大致估计这尸体活着有个一百六七十斤，那怎么也有八九袋。”
张然只能暗叹，担心的就是这样，扔到其他地方的尸块，已被垃圾车处理，或者是埋在哪儿，连万老魔也没法感应到。
找不到头颅那袋，那就很难确定尸源，尸源都不知，想破案真如大海捞针了。
要是有人报失踪还好些，如果是那种孤家寡人，或是独自来海州旅行出差，或是独自在海州打工的，没人报失踪，那真没法查到尸源。
关键，现在发现的这些尸块，也没见有明显特征，比如断了根手指啊，比如哪儿明显胎记啊，报了失踪，这么一对比，还真可能找到。
现在这比对都没法比对。
很可能这会成为一件无头案，如果找不到头颅的话。
但这也没办法，不是每件凶杀案都能破得了，特别是这种碎尸案，二十多年前轰动国内的大学生碎尸案，确定了死的是谁都没找到凶手，更别说没头没脑的碎尸案了。
周健说完，也只能沉默了，他也想到这可能。
于刑警来说，不能找到凶手为死者申冤，这才是最憋屈郁闷的。
张然和苏清莹自也不好受，张然虽然现在得到了死者怨气的好处，于他这刑警的身份，他却是完全高兴不起来。
再一会，又两车南城局的刑警到来，一些跟着垃圾桶那儿的在勘察，一些进来跟着周健他们慢慢搜索周边，连大门上都去查看提取痕迹，然后才慢慢把那垃圾袋装着的尸块取了出来。
张然问道：“周队，有没对凶手这样抛尸的方式，大致猜到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周健摇摇头：“现在没法猜得出来，这个要回去大家合议，会从这得出凶手大致的侧写，不过我觉得这凶手年纪不会大，抛垃圾桶感觉是计划过，但是抛到这地方，又像是突然看到改变了主意。”
张然点点头，想想道：“我觉得是骑个电瓶车，拉到垃圾桶那儿扔了，然后再骑着车想往另外一处的垃圾桶扔的。
到大门这看到门开着，就改变主意，想进来扔，结果走了一段，觉得太重，就又随手扔在这凹处，然后随便弄了点土盖上，确实是有计划，却随性地改变主意。”
周健点头笑道：“确实是这样，而且这一袋尸块比垃圾桶那袋要稍重些，拎着走有些麻烦，所以随便找个地儿就扔了。这倒是比较像年轻人的做法。”
说完他又叹气道：“这样随性才是麻烦，谁知道另外的垃圾袋会又扔到哪去？没什么规律，根本没法猜。”
其他几个刑警把垃圾袋拍照，然后小心地取出来装袋带回局里，这还要再慢慢查验。
张然望向那扔垃圾袋的地方，确实就只是两个小土坡间的凹陷，下面的杂草还能看到被垃圾袋压倒的痕迹，然后一些浮土盖在草上，应该是扔垃圾袋时带下去的。
顺便神识稍一扫下去，他不由得轻咦了声，因为在那些浮土下杂草上，有一张小小的白纸，也就比他的大拇指盖稍大些，纸上似是有字，但因那纸被雨水浸蚀，字迹极其模糊。
这张纸就被那点浮土盖着，取出垃圾袋的时候，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拍照的刑警对着坑拍了下，却是也看不到那张白纸。
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如果是垃圾袋上带来的，那必然是粘在袋底，那怎么也会是在浮土上，现在却在浮土下，那可能这张白纸跟垃圾袋无关。
但是，这儿除了杂草灌木，坑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小张白纸？
怎么也要拿出来看看。
张然微一笑，走上前道：“我看看这下面会不会有些什么。”
那拍照的刑警抬眼看了眼他道：“好像也没啥了。”
张然指了指那下面的土道：“这些土感觉不像是原来的，应该是后面带下去的，难说这些土下会盖着些什么。”
那刑警望了下那些土，想说什么，但想着这是张然，局里的名人，经常发现别人所不能发现，难说这土下真有什么名堂呢？
张然拿过一把小刷子，轻刷试着想把那些草上的浮土刷去，有些却是已粘在了杂草上，刷了一会，却是只刷去了一点，白纸却是还看不到。
张然嘴角抽了下，又用力刷了几下，土被刷开，这下就把白纸的一角露了出来。
张张假装轻咦了一声，又刷了几下，纸露得更多了。
周健自是也在盯着他，看到那白纸，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抢过一把刷子，也像张然般蹲下来，两人头碰头地把那白纸上的土扫去，露出整张的纸来。
用小镊子轻轻把那张白纸夹起来，周健前后看了下，眉头一皱道：“这像是一张那种热敏打印纸。”
再仔细看了看上面模糊的字，叹了口气：“就是热敏纸了，上面是打印的字。”
张然凑近了看，脑里转转道：“这像不像那种点的外卖，然后上面打印出地址电话这些的那种纸？”
几个人都凑了过来，看了后都点头道：“就像是那种纸，上面的字虽然模糊，但可以看出是打印出来的字体，我们经常吃外卖，这就是外卖单。”
周健再把那纸翻来翻去地看了半天，又只能叹气：“啥也看不清了。”
张然手指向那纸上道：“这是不是个‘文’字？”
周健看了下，点头道：“确实是文这个字。”
文这个字笔划少，就算被浸蚀了，字迹变淡，还是能大致看出些。
一个刑警道：“这文字代表什么呢？名字之一？还是地名之一？”
张然想了想道：“之前我跟周队猜想过，凶手年纪应该不会太大，有些小聪明，却很是随意，如果年纪不大，点外卖时，留的不会是自己真姓名，所以这是姓名的的可能性不大，而且……”
周健笑道：“点单人姓名后一般是跟着手机号，这一串字明显不可能是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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