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是孤寂的，这屋子的存在也没能打破这沉寂，正午的阳光直射，杂草飘飘，和着树叶交响的声音，也入画了。
屋内是凝着的空气，双方都想要对方的帮助，但谁也不想当苦力，只有互相试探着。
“老六兄，可是从京城那来的？”孙久躲着手，眼睛不放唐寒窗，死死地盯着。
“老九兄，这么自信，是在巴蜀有什么消息渠道吗？”唐寒窗抱着手，也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双方都觉得对方是大腿，对着夺取蜀王政权的事，两人最简单的方法都是莽，只不过是两人的莽都不大一样。
两人对着话，多半是引对方到主动的层面，一个“老六”，一个“乐子人”，终是地上的黄曙醒来了，不然两人还在是僵着。
“二位恩人，在下先行告退了。”黄曙哪敢不跑？一个孙久就能从狱中硬救他，还有一个唐寒窗不仅把孙久搞到谨慎，还轻松地砍了自己的一条腿，又接了回来，自己就一小废，哪能不跑啊？
“哎~哪有这样的好事！”两人异口同声将黄曙拉了回来，这下见孙久这般看着黄曙，唐寒窗的心思也在黄曙身上了。
唐寒窗扶起一边的椅子，把黄曙送上去，和声和气地说：“黄兄，我见你有些不一般，前些日子我潜入监牢，寻着些文书，好巧不巧倒寻到你的了。”
黄曙听了有些慌，连忙摇头，“恩公错意了，我是个黑户，那文官记载的时候，肯定不知道，而且有那么多的文官，他们写错了也正常。”
“黄兄，我啥也没说，你倒是满口解释起来了。”唐寒窗把位子移在孙久的旁边，两人好似审官。
“那是……这位恩公问过我类似的话，哦哦，那个，我只是在逃亡的路上被这位恩公搭救了。”
孙久满口否认，眼下和唐寒窗联盟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了，但也不敢谨慎，要是放松了，唐寒窗可能会一下宰了自己。
“额额，好……我招了。”
黄曙本是个被贬来的刺史，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恐怕连皇上都忘了，蜀王想背着皇帝安插自己的势力，偷偷地派了毒族的人来改了他的声音，毁了他的面貌，让亲信偷偷替代了，又将他当作是一个小贼的替身，关进了不显眼的监狱里。
但黄曙藏着关于蜀王的黑料，也不知藏在了哪，孙久此番就是来寻他的。
在询问下黄曙还是持着我不知道的态度，孙久给唐寒窗打了个眼神，用着粘着血液的手握着唐寒窗。
“老六兄，我要带着这位黄兄去找我的内应了，我猜老六兄也没有能让黄兄的藏身之处吧？”对唐寒窗下了逐客令，唐寒窗观着孙久的表演，虽不能确定，但姑且猜测孙久应该又能让自己瞬死的东西，毕竟“阴”源这个源属太邪门了。
摸着门框走了，离开时查看着双手的血迹。
“都是黄曙的。”
再回到屋子，两人已经不在了，确实也察觉到黄曙离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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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还是插满了人，虽是赶集，但人数也太过夸张了，见挤不进，也只好再去找找一些线索。
那孙久应该也是为了夺权来的，但说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对此话，唐寒窗觉得可信度不大高，话里终是些无用的信息，主要是他手里有个黄曙。
若是他能调动家族的人，那他就是有价值的，若是没有，下次就让他断只手吧。
兜兜转转，没有一点线索，路上连巡卫都是闲人，少有些茶馆，但依旧是满座的闲人，那些个商人见路上没客了，也纷纷走了。
闲到傍晚，天边的火烧云飘着，太阳也隐约地藏在背后，耳边传来远远的呵骂声，在这巴蜀也是一种说话的方式了，蜀地这几日倒是开放了些，但由于路途难走，也没来得及填新人，空气是燥热的，在外的饭桌的都摆在了阴影处，那阴影里长了猫，偶尔阳光的干涉，才隐约猜的出是一些活物，睡意袭来，唐寒窗也入了这闲人中的一员。
陪着睡意，要了碗茶，唐寒窗也才了解到蜀人是怎么度闲的，躲在阴处，享着暖意，催出些睡意来，拿碗茶，吹着，怕热的就多吹些，接着就喝着温温的茶，要是在茶楼就更好了，能再眺着风景，森林、碧阳、白云什么都好，只要是能分散注意力的就好，这下整个人都是飘飘仙的了。
闲间，太阳已只有半个头，只有被霞阳照到的云朵还能泛光，天分白蓝和晚蓝了，走到那一边，都觉得自己也被分着，这个时候天黑的就是最快的了，唐寒窗还没走半路，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走在森林里，默默踱步，还没走几步，就走来两盏灯和戏嘻声。
“你们怎么还在啊？”
“你又忘记拿灯笼了！”
“苗清妹妹说是，天黑了，今天见你心情好，肯定会早点回来。”
锦城是闲静，又不乏暖意的，也总算知道为什么蜀人都不大争些什么了，要争也都跑到外地去了。
夏至了，树林里兜兜转转，不热，倒是吹进些凉风，再加上前面的两个灯笼，蝉鸣又合着他们的话声，刚好惹人眠。
一个发簪、一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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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赶集日，巴蜀这闲意倒也不多了，走在路上都不了困意。
再去到那深林里石房，孙久在那坐着，端坐着。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而不是去黄曙那？”
“今天不得聊些大事？”
唐寒窗也不知为何和孙久能处的这般平和，定要说的话，应该是臭味相投了。
“久兄倒是说说。”
“老六兄，和我一样，比起计谋和莽夫，都更喜欢多莽少谋的事，我想着请唐兄帮个忙。”
唐寒窗坐直了些，没想到今天孙久会打直球，倒也好交流了。
“孙兄，但说无妨。”
“我要你当个替罪羊，关于蜀王黑料的事，我这边会下手，你只管杀入内部。”看着唐寒窗略不爽的样子，“当然，这边，我们会扶持唐兄为新蜀王。”
“说着这些，孙兄，倒不如给点实切的，若是直通黄龙，你我都可以，你没必要对我打马虎，你是想让我在府里帮你找些什么？”
“我们对唐兄你，只有合作之意，您的家族，对我们而言，助您一臂之力比自己夺取蜀地的政权来的利益大。”孙久想了会，想再开些话，“而，对我而言，这次是你帮我了，假日你再去寻您父母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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