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浪涛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一道流光飞至，落在一处小山上，显露出两道身形，正是孟礼和田灵儿。
看着远处与天相接显壮阔、近处波光粼粼而炫目的美景，田灵儿原本不错的心情越发明媚。但她没忘记正事，稍作欣赏就收回目光，然后带着疑惑对孟礼说道：“师弟，这情况看着有点不对啊。”
“据古籍记载，夔牛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
“其长年居于深海，极少出世，一出世则兴风伴雨，雷电大作。”
“此处风朗气清、阳光明媚，完全看不出夔牛出没的痕迹。”
孟礼笑着回道：“夔牛出没的地方是流波山一带，这里应该不是，我们去有人的地方找人问问具体位置。”
“好。”田灵儿欣然答应。
随后，两人飞身离开，在一渔村找了渔民问明流波山的位置，直奔那儿去。
等到了流波山附近，他们又找人打听，得知附近的海域前段时间的确有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的景象，更有百姓亲眼见到过夔牛。
只不过，夔牛没多久又消失不见。
孟礼和田灵儿左右无事，便根据目击者提供的信息在流波山一带寻找。
结果，两人把流波山搜了一个遍也没发现夔牛，最终只能把目光投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田灵儿蹙眉道：“只剩这海域了，但海阔水深，搜寻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孟礼望着海面起伏的波涛，眼中闪过亮光，转头对田灵儿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语毕，他从腰间解下收纳袋打开。
不过顷刻，一条体黑腹白、鳞片闪烁着幽光的巨蛇从收纳袋里缓缓飞出，正是孟礼收服的上古异兽黑水玄蛇。
黑水玄蛇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地上，冲着孟礼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孟礼指着大海深处，对黑水玄蛇道：“去帮我找找夔牛的踪迹。”
黑水玄蛇闻言，嘶鸣一声，一头扎进了海中，很快消失在汹涌的波涛里。
田灵儿有些惊讶地看着孟礼：“这能行吗？”
孟礼微微一笑：“黑水玄蛇活了上万年，智慧不输于人，让它找寻目标不成问题。而且它生于水泽，有控水之能，对水中的气息极为敏感。此外，它和夔牛同为上古异兽，或许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田灵儿恍然，不再多言。
这时，孟礼似想到什么，开口说道：“相比于夔牛，我更好奇鬼王宗的人去哪儿了。”
听得这话，田灵儿同样觉得疑惑。
因为两人之前在打听夔牛之事的时候，顺带旁敲侧击地问过鬼王宗的行踪。可奇怪的是，据这一带的百姓说，近期别说大批人员了，就是新面孔也没有见到几个。
以此推测，鬼王宗的人要么还没到，要么大举出动的目标不是这儿。
二者一比较，孟礼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毕竟青云门的消息是隔了一段时间才收到的，应对也落后于鬼王宗的行动。
因此，鬼王宗没到的可能性极低。
想到这儿，孟礼把推测和田灵儿说了。
田灵儿觉得有道理，继而生出新的问题：“鬼王宗的目标不是这儿，那会是哪儿？”
孟礼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不过，我有种直觉，鬼王宗此次出动和夔牛出世脱不开关系。等夔牛的踪迹显露，他们大概率会闻风而来。”
田灵儿点点头：“那咱们就等等，反正爹和水月师叔他们还没到。”
孟礼颔首。
而后，两人站在岸边的大石上，一边吹风赏景闲聊，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过去，海面没有动静。
田灵儿觉得无趣，便从纳戒取出一张棋桌，又取出棋子，笑着对孟礼道：“看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干等着也无聊，我们来下棋吧。”
孟礼目光微动，微笑道：“可以，但干下棋没什么意思，不如加点彩头？”
田灵儿没多在意，随口答应道：“行啊，什么彩头？”
孟礼道：“输了的人答应赢了的一件事。”
田灵儿眨眨眼，同意道：“可以。不过，你棋力比我高，得让我几子，而且要三局两胜。”
“行。”
未几，两人坐下对弈。
一个时辰不到，田灵儿便三局两败，输给孟礼一件事。
田灵儿抓了抓头发，沮丧道：“我输了，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孟礼笑道：“这个我暂时没想好，先欠着吧。”
接着，他又问：“还来吗？赢的话，可以把欠下的事抵消。”
田灵儿看了眼平静的海面，回道：“来，但你得再多让我几子。”
“可以。”
没过多久，田灵儿再次三局两败，输给孟礼一件事。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继续时，海面突然变得不平静起来，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深海传来。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云霄。
“有动静！”
孟礼和田灵儿对视一眼，立刻收起棋桌、棋子、凳子，朝着动静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海域忽然兴起风雨，雷电大作，波浪翻涌。
俄顷，一头身形庞大、状如青牛、无角、只有一足的异兽破水飞出，落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
正是上古异兽夔牛。
紧接着，黑水玄蛇巨大的身躯显现。
它在水中翻腾，周身环绕着大量的海水，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水龙，朝着夔牛猛冲而去。
夔牛见此，一对牛眼闪烁起紫色光芒，引动一道道粗壮的闪电从空中落下，狠狠地劈向黑水玄蛇。
水能导电，但水龙与雷电碰撞在一起之后，却发出滋滋的声响，拼了个旗鼓相当。
由此可见，黑水玄蛇的控水之能极为强悍。
一阵水电交织之后，大量的水汽弥漫开来，将整片海域笼罩其中。
两兽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
黑水玄蛇操控水流时而化作坚不可摧的水墙，阻挡雷电的攻击；时而化作锋利的水刃，朝着夔牛劈砍而去。
夔牛则不断释放出强大的雷电，整个海面都被电光映照得一片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电离子气息。
就在两兽打得正酣时，远处的天空中忽然飞来几道人影。
他们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来到了战场附近。
孟礼眼神一凝，沉声道：“是鬼王宗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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