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歌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在她眼中，却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她毛骨悚然。
“前些天……”
盖亚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完，“你将米迦勒重伤……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众神出来……然后……”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浑身颤抖如筛糠。
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路无歌的计划，那这个男人的心机，该是何等的可怕！
林七夜等人听到盖亚的话，全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倪克斯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路无歌和盖亚之间来回扫视，似乎想要看穿这一切。
叶梵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恍然。
他一直想不明白，路无歌明明对大夏无仇，为什么要对米迦勒下如此重手。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是了……”
叶梵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不然为什么呢……明明站在大夏这边，却要击伤米迦勒……原来这一切，都是路先生的计谋……”
他抬起头，看向路无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疑惑，也有……一丝淡淡的敬畏。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还要……可怕！
路无歌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沉默，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更加诡异。
盖亚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一切，真的都是路无歌的阴谋！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他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不动声色地布下陷阱，等待着猎物上钩。
而他们，这些自诩为神明的存在，竟然就这么愚蠢地落入了他的圈套！
“你……”
盖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不要自己脑补些乱七八糟的。”
路无歌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可没这么伟大。”
他这话一出，众人却更加深信不疑了。
这欲盖弥彰的否认，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倪克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叶梵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路无歌——一个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怕存在。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忽然，路无歌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锁定在盖亚身上。
“不过……”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倒是对你们口中的弑神者更感兴趣。”
盖亚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既然你们说我是弑神者……”
路无歌轻笑一声，“那我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做好了，记住，弑神者，是因你们自己所作所为而诞生的。”
这句话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盖亚耳边炸响。
她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路无歌之前根本没对外神有任何想法，而这一切，竟是她们咎由自取。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盖亚的声音颤抖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路无歌没有回答。
他缓缓闭上双眸，体内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凝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神说……”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要有光。”
“轰！”
刹那间，一道纯白的光芒从他身体中心绽放，如同最柔和却最锐利的利刃，瞬间撕裂了周围的黑暗。
这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创伤。
盖亚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光明，那光芒中蕴含着一种令她心悸的力量。
“这是……”
她话音未落，那道光芒已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将震惊的众人全部笼罩。
刹那间，光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外扩散。
守夜人总部。
“报告！苍南市出现异常光芒！”
“光芒正在以每秒数千公里的速度向外扩散！”
“已经覆盖整个江南省！”
“突破华北防线！”
“越过喜马拉雅山脉！”
监控室内的守夜人们声音颤抖，他们看着屏幕上那道横扫千军的光芒，仿佛见证了一场神迹。
“这……这不可能！”
一名老者喃喃自语，“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影响如此广阔的范围！”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十分钟，仅仅十分钟。
那道光芒已经席卷了半个地球。
所有被迷雾笼罩的区域，只要光芒掠过，迷雾便如积雪消融，瞬间化为虚无。
“长安城外的迷雾消失了！”
“蓉城守夜人报告，迷雾已经完全消散！”
“燕京总部确认，所有迷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这里是上京市，我是绍平歌，所有守夜人立即...“
整个大夏，无数守夜人，乃至普通老百姓，都纷纷抬头仰望天际。
他们看到了一道横贯天地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云层，划破长空，仿佛上天降下的神罚。
不，这不是神罚。
这是比神明更强大的存在，在向世人展示他的力量。
十五分钟后。
全球所有迷雾，尽数消散。
守夜人总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监控画面，久久无言。
那一年，迷雾诡异出现，在24小时内便笼罩得仅剩下大夏。
然而如今这道光芒，却在短短15分钟内，便将星球照亮。
在这道光芒面前，迷雾显得不堪一击。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
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什么是真正的神迹。
苍南市。
路无歌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盖亚。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弑神者。”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因为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
真正的神明，已经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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