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洛衡时空。
偏室里，洛衡坐在桌边安静看书。
九尾墨狐卧在他腿上，洛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一人一狐谁也不出声。
——屋里死寂的可怕。
浮溟在此刻进门，洛衡起身拜了一礼，“师伯。”
“我是你母亲的故友，而且我也认了这个时空的你义子，你可以叫我一声伯父。”
浮溟将狐狸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走进去在桌边坐下，“我听你师尊说，你最近有心事，整日闷闷不乐了，可以跟我说说。”
洛衡摇了摇头，“弟子无事。”
浮溟道：“在你的时空里，你跟暮霭闹了许久别扭了吧？”
洛衡一怔，“您……怎么知道？”
浮溟温和一笑，“这个时空的你一样，之前过了许久才跟暮霭和好，你正好就是这个时间点过来的。”
洛衡问：“他跟师尊是怎么和好的？”
“一切说开了就好，”
想起之前那种纵着徒弟被灌酒、结果醉了好几日变不回人形的狐狸，浮溟感觉，他有必要为另一个时空的狐狸规避一下危险，别有所指暗示洛衡：
“你所纠结的，或许不是你一厢情愿，你怎知暮霭无意？”
“师尊也……”洛衡讶异。
“你若不想跟我说，可以去找暮霭。”
“……师尊他、不在。”
“怎的不在？”浮溟神秘一笑，低头看了狐狸一眼，“他知道你不高兴，一直在陪着你。”
“师尊他在哪里？？！！”洛衡惊疑，不安的环顾了一圈四周。
“这里。”浮溟托起九尾墨狐的腋下，将它提到了洛衡面前。
“嗷！”九尾墨狐回头就咬浮溟的手。
洛衡皱眉，“师、伯父，我知道暮暮是师尊派来的。”
浮溟直言真相，“暮暮就是暮霭。”
“怎么可能！”
洛衡惊起自然是不信，可九尾墨狐化作一缕光晕落地，下一刻暮霭从中走了出来，洛衡看得目瞪口呆，“师、师尊……”
“你们师徒慢慢说话吧，我先走了。”浮溟起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屋里很快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师尊……”洛衡下意识就想跑，不知从何处来的墨色狐尾，忽然缠上了他的腰身，将他牢牢按坐在了桌边。
“师尊，你干什么……”洛衡挣扎着，看见暮霭走近过来，怵得浑身打颤。
“洛衡。”暮霭沉沉唤了他一声。
洛衡灵神俱震，很快安定下来，低垂着脑袋语气讷讷，“师尊，您想说什么……”
暮霭道：“你虽然不是我的衡儿，但我毕竟也是你师尊，有义务管教你。”
洛衡点了点头，“弟子听着。”
暮霭道：“你的心事，等你回去之后去找他好好说一说，他会帮你解决的。”
洛衡不解，“师尊不能帮我解决吗？”
“我毕竟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师尊。”暮霭的声音温柔了几分，“你和他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洛衡时空。
洛衡停留在这个时空，已有近半个月。
暮霭却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洛衡了。
某日，浮溟给他传信：“速来苍云台，赶紧把你徒弟领走。”
话里带着十足的不耐烦。
苍云台大殿。
暮霭进门的时候，殿中各位长老皆面色严肃，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洛衡站在殿中，似是在与他们对峙。
暮霭走至洛衡身边，低声问他：“发生了何事？”
不等洛衡答话，锦方却先冷笑了一声，“暮霭！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雾隐的语气还算平静，解释发生的事，“九尾妖狐在修真界里兴风作浪，这位洛师侄，让我等向九尾妖狐投降。”
“九尾妖狐为祸修真界，却还要我等向那妖狐服软？”
浮溟冷声道：“衡儿，你不要因为你师尊是狐狸，就对所有狐狸都抱有善意，九尾妖狐人人得而诛之！”
“确实是修真界有错在先，才会引来凇山……”
“好了。”暮霭忽然厉声打断他，“洛衡，你跟我回去。”
“师尊，我……”
“听话！”
“……是。”
暮霭直接将人带走了。
回到琅华小筑。
暮霭不悦，“你与他们白费口舌什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洛衡一本正经道：“既然有机会，我想救这个的修真界。”
暮霭讽刺的笑了一声，“洛衡，你连你自己时空的修真界都救不了，又何谈这个时空的修真界。”
“……”洛衡沉默了。
“就算这群修真界人听进了你说的话，向凇山氏投降，朕也不会放过修真界的。”
“师尊？”洛衡抬头看向暮霭。
“你是想说他，是么？”暮霭冷笑道。
洛衡道：“修真界没有与凇山氏对抗的实力，除了投降无路可走，我师尊最后也接受了修真界投降。”
暮霭道：“洛衡，你真觉得他放过了修真界吗？”
洛衡一怔，“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都是他的施舍罢了。”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暮霭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缓缓道来：
“其一，修建狐仙庙，罚写超度经，世代供奉薪火相传，如此等百年之后，狐族将在修真界人的思想中，奉若神明、占据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是他控制修真界的手段。
其二，修真界尽毁，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投降，这是他在给修真界施压，看似是他放过了修真界、接受了投降，实则凇山氏对修真界的打击，已经足够修真界铭记教训了，幸存的人代代流传，修真界对凇山狐族的恐惧，将会永久刻在骨子里。
他带领凇山狐族从六界混战杀出重围，再做到如今凇山氏独立为一方霸主，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君主。”
“……”洛衡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修真界的事，你们两个应该也闹矛盾了吧？那个时候他应该挺想收拾你的，但是没舍得动手。”
暮霭笑了笑，“洛衡，凇山狐族忠贞，纯情且长情，他只对你一个人好。”
静默许久之后，洛衡点了点头，“多谢师尊，晚辈受教了。”
后续：
两个洛衡换回去了。
小洛衡听从暮霭的建议去找暮霭坦白，省去中间灌酒步骤，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洛衡受益良多，回归后的沈家主恩威并济，应用于对沈家治理中。
（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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