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最完美的试验品
纸鹤的翅膀在风中扑棱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鬼魂的低语，让整个场景更加阴森恐怖。
林越颤抖着手打开窗户，一只纸鹤立刻飞了进来，倒刺的喙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
他小心地取出信件，展开泛黄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林医师，救救我们，二区出事了！”
落款处果然写着三天后的日期。林越的心猛地一沉，他隐隐觉得，这封信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二区的护城河漂满人蛹！"；
巷口的更夫在尖叫，他的铜锣已被血肉包裹，敲击声像濒死者的呜咽。
林越抓起药箱时，发现银针盒里爬满透明蠕虫，这些本该畏惧药气的噬魂蛊，此刻正贪婪啃食着他救人的金针，发出细小的咀嚼声，仿佛在嘲讽着他的无力。
药箱里的其他药材也似乎受到了污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林越知道，这次的灾难绝非普通瘟疫可比。
吴家杂货铺的幌子在逆风中绷直如刀。
林越撞开店门时，吴嘉伟正用铁钎挑着父亲的右手——那手掌已异化成章鱼触须状，每个吸盘都长着仙晶都的凤凰徽记。
"；带他走？"；
少年惨笑着指向后院，那里堆着三十七个正在晶化的米缸，"；每个缸里都装着个‘吴叔’。"；
米缸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光芒，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名状的生物，正等待着破缸而出。
吴嘉伟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铁钎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如同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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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总部的石板路正在融化，原本平整的路面变得黏腻而柔软，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沥青。
林越的布靴每步都陷进黏液里，拔出时带出细小的指骨，那些指骨散落在路上，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惨剧。
沿途商铺的铜镜集体爆裂，镜片中映出的不是当下惨状，而是仙晶都盛宴的倒影：陈劲正将二区尸山雕琢成酒杯，叶征的脊椎被炼化成斟酒器，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林大人！"；
绸缎庄老板娘抛来染血的锦缎，布料在空中展开成地图。
那些标注安全区的朱砂正在蠕动，细看竟是万千噬魂蛊组成的箭头，齐齐指向总部方向。
这些噬魂蛊在布料上快速爬动，仿佛在指引着林越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老板娘的脸被血染得通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林大人，求求你，救救大家吧！"；
林越接过锦缎，只觉得一阵恶寒从手心传来，那些噬魂蛊似乎在用冰冷的身体传递着求救的信号。
药铺学徒突然拦在路中，他的天灵盖已被掀开，裸露的大脑皮层上浮现林越的罪状："；七月初九，救活肺痨患者，致其成为尸瘟母体。"；
少年每念一句，就有蛊虫从齿缝涌出，在地上拼出仙晶都的赦罪令。
这些蛊虫在地上扭动，仿佛在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林越牢牢困住。
学徒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他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仿佛被某种外力控制。
总部的青铜门把手在流血，鲜血顺着把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林越推门时，腥甜液体浸透掌心，在皮肤上蚀刻出凤凰纹章，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不可违背的权威。
老林的办公室弥漫着醉魂香——这是用仙晶都叛徒头骨酿造的禁酒。
酒柜里的每个瓷瓶都在震动，瓶身浮雕刻着的正是名单上撤离者的死状，那些死状惨烈无比，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无声的控诉。
"；你闻到了吗？"；
老林晃动着琉璃盏，酒液中的金箔拼成三区地图，"；这是用你救活的三百个病患骨灰调味的。"；
他忽然砸碎酒盏，飞溅的液体在空中汽化，显露出骇人画面：每个被林越救治过的人，都成了尸山的一块基岩。
那些尸山层层叠叠，仿佛一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山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老林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着林越的恐惧和绝望。
林越的银针盒在此刻炸开。
噬魂蛊群聚成微型尸山，山顶插着柄袖珍银剑——与叶征的佩剑完全一致。
老林突然狂笑，扯开衣襟露出心脏处的锁链纹身，那些铁环正随着尸山膨胀逐一断裂。
"；想知道仙晶都为何要杀你？"；
他的瞳孔裂成复眼结构，每个晶状体都映着林越不同年龄段的死相，"；因为你是最完美的实验品，你的身体里蕴含着能够抵抗尸瘟的能量，而我们，需要这份能量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整栋建筑开始垂直下陷，地砖缝隙渗出银色血液，在墙上绘出星宿运行图。
老林的酒柜轰然倒塌，三百个瓷瓶的碎裂声组成撤离名单的读音。
林越的银针自发排列成防御阵，却每根都指向他自己的死穴。这些银针在空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林越无法逃脱的命运。
林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而那些银针仿佛有了生命，正一点点向他靠近。
"；看窗外！"；
老林的声音突然清醒。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布满瞳孔状漩涡，每个瞳孔中央都悬浮着个三区居民。
他们的天灵盖被金色锁链贯穿，链条另一端消失在仙晶都方向。
那些居民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林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那些瞳孔仿佛有着强大的吸力，要将他的灵魂也吸进去一般。
林越的袖中滑出吴嘉伟给的铁钎。
当武器刺穿老林心口的锁链纹身时，整座城市的哀嚎突然静止。
酒液在地面汇成预言：双生子终将重逢于尸山巅。
而在仙晶都最高处，叶征的囚笼正发出共鸣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这个预言，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默剧画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句号。
林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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