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的，不管怎样都治不好的。”
此话一出，青牙突然冲出来，一把揪住宋洋的衣领，表情狰狞地说。
“你什么意思！你能把他们变成这样，又怎么会治不好！”
宋洋愣了愣，仔细地看了眼青牙的脸，随后震惊地说道。
“你是…0106号！”
青牙听到这个数字时一怔，随之手上的力道又更重了一些。
“我才不是什么0106！我叫青牙！一直都是！快说，该怎样才能治好他们！”
宋洋被拉着衣领悬在空中，尽管如此他依旧笑着。
“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呀！我是0046！还记得我吗？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啊！自从20年前总院的那场入侵事故过后，我们已经有20年没见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呢…可没想到！会在今天遇到你！哈哈哈！”
青牙听着似乎回想起什么——令人窒息的水箱、密密麻麻的针管、日复一日的研究。
这些痛苦的回忆如同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刮蹭着他的内心。
青牙不受控制的扬起手，手上的肌肉膨胀，指甲逐渐变得粗壮，手臂上还长出了许多银毛，如同野兽的爪子一般。
他表情狰狞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了宋洋一般。
这时孟福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后者见状，充血的双眼猛的转向抱着他胳膊的孟福。
孟福则是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这微笑好像很温暖，很柔和，慢慢治愈着青牙那狂躁的内心。
过了一会儿，青牙手臂上的变异消退，他一把将宋洋扔到墙上。
随后凑近宋洋那张莫名潮红的脸。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们到底能不能救回来。”
宋洋没有回应，只是笑着看他。
见此，夜刀出声道。
“我能证明…他们确实救不回来了。”
青牙听后，转过头的同时发出低沉的声音：“啊……？”
夜刀说道：“我和宋洋相处也有段时间了，这家伙在做任何事上都马马虎虎的，但是唯独在实验上他从未开过玩笑。”
说着他走到战寒身边，一只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却立刻被战寒打落。
夜刀埋怨地看了战寒一眼，随后说道。
“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些暴走的异人们，你以为他为什么还要留着失败的实验品？就是因为宋洋也在制作着能把进入狂暴状态的人变回来的药剂。”
战寒听后，冷冷地看向他。
“可是你杀了他们……”
“啧，你怎么听不懂呢！”夜刀说道：“我是想让他们不再经受痛苦，是在解放他们。”
夜刀说完话，宋洋才终于开口。
“是的0106，我也在研究怎么治疗他们的方法…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对于异人来说，他们一旦注射，在短时间内没有魔能将「狂霍」排出体外，等待他们的就是失去意识，然后暴走的结局。”
青牙愣了愣，向后退了两步，嘴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又抬起头看向宋洋，上前拉着宋洋的衣服。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东西！还给了他们用！混蛋！”
在用力的拉扯中，宋洋身上的白大褂被青牙扯破，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宋洋急忙抬起手遮住身子，同时呻吟一声：“呀——对待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
全场都好似沉默了一般，只有不断挣扎着的布斯和海因拉发出阵阵响声。
夜刀愣了一会，随后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宋洋，后者见了，红着脸接过风衣披在了身上。
安德拉满脸震惊，阴沉着脸道。
“宋院长……是女的？”
宋洋拉了拉身上的风衣，点了点头。
夜刀咽下一口唾沫，问道。
“你之前怎么没说过……虽然你长的确实比较俊俏，但我……”
宋洋双手环过胸前，摆了摆手道。
“这又不重要，反正又不影响你我的工作。”
夜刀黑着脸想着。
【直到刚刚“爆衣”，我才知道……这小子是个女的，那我之前欺负的都是女孩！？】
战寒发现青牙的表情也有些诧异，于是便问他。
“你和她从小认识对吧？那你不知道他是女的？”
青牙摇摇头回应着他。
“她小时候就是个卷发，看起来就是个小子…谁知道……”
青牙说完，宋洋突然从身后跳出来，指着青牙的脸道。
“你看！我1就知道你还记得我，刚刚居然还撒谎……哼哼哼，怎么……？这么讨厌我吗？”
青牙听后咬着后槽牙，继续问道。
“那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治好他们了吗！？”
宋洋听后，笑容开始消沉，她靠近青牙的脸，声音冰冷道。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质疑我尽心实验得出的结果，就算是你也不行……0106。”
明明宋洋矮了青牙一个头还要多，可现在青牙却被宋洋逼退到墙边。
青牙冷声警告她：“不要逼我，我不杀女人……”
宋洋嗤笑一声，后退几步坐在地上道：“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他们，你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安详的死去。”
青牙睁大眼睛看着宋洋的眼睛，那好像并没有说谎。
得到答复后，青牙瘫坐在地上。
而布斯和海因拉也终于突破束缚，立刻朝众人袭来。
战寒三人和夜刀见了只好上前阻拦。
战寒：“给他一点时间思考，夜刀，在青牙没有想好前，你不许对他们下死手。”
夜刀摸了摸后脑勺，随即笑着答应了。
当这边激烈的战斗时，青牙那边的两人却对立而坐。
宋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对面低着头的青牙。
过了一小会，青牙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们做实验，之前变成异兽的实验也好，这次也罢，你当初也是总院的实验品，你也经受过一些实验，你难道不清楚这些带来的痛处吗？”
宋洋点点头，双手环过膝盖。
“抱歉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青牙愣愣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宋洋。
“秘密？”
宋洋邪魅一笑，说道：“我出生在「神降」总院，是从实验罐子里出来人类……”
青牙听着瞪大了双眼。
宋洋继续道：“也就是——人造人，我这种人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一些东西，是情感、是魔能、是力量…留给我的只有绝对的理智和强于他人的头脑……
而我从一开始就被暗示了一些内容，就好似我出生起就带着任务一般，这些就是——
绝对服从于「神降」
不许背叛于「神降」
一生都要忠于研究
有这些暗示的人还有4个，但或许我是幸运的，我是特殊的那个，我有一些适当的情感，我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感觉，我知道被打了会痛，被骂了会伤心……
但我依旧是不自由的，因为那三条铁的定律，我会被「神降」剥夺一生的自由……而我只能在孤独中不断创新的做着实验，然后再在孤独中死去……
最后的最后，又会变成开始，会有一个新的宋洋来到这里继续研发工作，她会更完美，没有感情…没有力量…只有那三条跟随她陪伴她一生的定律……
所以你懂了吗？这不仅仅是你无法选择…我也一样，他们都一样……”
青牙听着转头看向战斗的孟福和温德尔，他们因为自己说的不许下死手，才导致他们受了那么多伤。
这时宋洋继续道。
“我倒是希望刚刚你能杀了我……那对你来说是复仇，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放，因为我的梦想从来都不是成为一只只能在水中游水的鱼儿……
而是可以去往世界任何角落的东西……
那是真正的自由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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