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整座城市，街边的灯火星星点点，在这夜色中闪烁跳跃，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烟火气。
在城市的一隅，一处超市门前里，宋昊和一位老酒鬼相对而坐。
围墙边，几株不知名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
“所以说，你其实是个废材，为了修炼还把自己的青梅竹马害死了？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想要补救。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连那微风都似乎为之一滞。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害死了她！不仅如此，我对她也……唉！”
老酒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
他说罢，再次拿起酒壶，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衫。
宋昊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意难平，望着老酒鬼那沧桑的面容，他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她算是我师娘么？”
老酒鬼缓缓摇了摇头，动作里满是沉重与落寞，“她年龄与我大哥相仿，与我大哥结为连理了！”
宋昊闻言，诧异得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脑海中瞬间闪过“嫂子和小叔子”这样的念头，可他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荒诞，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酒鬼陷入回忆之中，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
“我之前练体，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凶兽肉食。她听说了，一心想要帮我，便跟我大哥商量赶去斩杀异兽。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说到此处，老酒鬼的声音哽咽了，他再次举起酒壶，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自责。
为了这事，老酒鬼直接废了体修，转而改为念修。
几十年来，他每日都活在对当日同意女子行程的忏悔之中，而他忏悔的方式，便是喝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哥哥就是那白老头？”宋昊语气笃定地问道，在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老酒鬼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昊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人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却始终不见面。
老酒鬼心中有愧，这份愧疚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他与哥哥之间，让他无法直面自己的兄长。
“你俩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宋昊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开口问道。
老酒鬼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深邃的夜空，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又似有迷离的雾气笼罩，“三十七年四个月零七天！”
他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痛苦。
“你记得这么清楚？”宋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嫂嫂的忌日！”老酒鬼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悲凉。
随后，他再次埋头灌酒，似乎只有在这酒精的麻醉下，他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伤痛。
“我自废体修以后，在她坟前跪了三天三夜。这三十七年，我拼命修炼，可是我还是没有能够匹敌那凶兽的实力！我要替她报仇！这是我活着的希望，这也是我唯一一点能做的事！”
老酒鬼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那是他对逝去之人的承诺，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可是我精神天赋还是太差了！九阶啊！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老酒鬼的声音中又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绝望，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他走得如此艰难，却从未想过放弃。
宋昊无奈地摇了摇头，老酒鬼所说的那些境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他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回想起自己对战五境时的艰难，那过程差点没把他折腾死，他甚至不敢想象九阶的强者该是怎样的恐怖存在，在他的认知里，怕是九阶强者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魂飞魄散。
“你小子就是我以后的希望了，如果我不成，你就帮我杀了那凶兽！”老酒鬼突然看向宋昊，目光中满是期许。
宋昊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可在心里，他却犯起了嘀咕，如果自己真有那个实力，帮师傅这个忙自然是义不容辞；可要是没有，让他去送死，那他可绝对不干，说不定到时候只能和这个世界说拜拜，再也不来了。
“宋兄！你真的在这，我有事找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男声。
只见张儒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悄咪咪地走到宋昊身边。
他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老酒鬼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便一把拉住宋昊的胳膊，往一旁走去，那动作十分急切，仿佛生怕宋昊跑了似的。
“宋兄！还请告知后面的话！”他直接将灵石往宋昊手里塞去，动作十分干脆。
“哎呀！太客气了……”宋昊嘴上说着客气话，手却很诚实地赶忙接下了灵石。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张开嘴说道：“那后一句就是……为……为了家庭幸福与美满，为了爱与和平，反正就是要你自己悟！”
远处，十块上品灵石向着宋昊飞射而来，看到来人，宋昊赶忙改口。
“以后他再过来，灵石你尽管收，不用退，到时候去张府找我，我给你双倍！”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随后，一男一女两人出现在宋昊和张儒面前。
“又见面了！”那名男子冲着宋昊抱拳，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神色间透着几分洒脱与自信。
宋昊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来人正是袖刀张毅。
而另一名女子则是张儒的二姐，张灵。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与探究，打量着宋昊。
“嗯！又见面了！”宋昊也对张毅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小子！你们聊，老头子我回去睡觉啦！”那边的老酒鬼笑呵呵的对着宋昊摆了摆手，随后整个人在一阵奇异的波动中突兀的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这位是？”张毅盯着老酒鬼消失的地方，面露惊诧之色，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宋昊挑了挑眉，刚想回答，却突然愣住了，好像自己从来都没问过老头叫啥名。
“臭小子，老夫东方镜明！”一道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仿佛带着几分调侃与笑意。
宋昊了然的点点头，心中暗自记下了师傅的名字。
而张家三人却是骇然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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