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么顺坡下驴的；八万你收好，算是——你开新店我来随的礼了。”
项骜说完起身准备走，她却没有理会什么钱和随礼的事，而是继续道：
“反过来也行，我开个价你来包我，只要你点个头，我给你当个姘头也成，只要双方都能乐呵，什么旁的都不用谈，怎么样？”
“越说越没谱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得多聊点正事，省得你光往下道上走。”
“切，就是看在四下无人才敢和你聊些这个，要是大庭广众的，我对名声之类的无所谓，但不得护着你九哥的脸面点？”
“我谢谢你。”
话至此处，这次见面也到了尾声，柳笙卿一直将人送到了会所大门外才回去，而项骜发现赵佗在不远处等着了，便过去问道：
“你怎么来了？”
“骜哥，我是从老五那里跟过来的，不过我可没跟踪你啊，我在那边守着呢。”
“守着？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在那边等了一晚上。”
“差不多，我估计你转天得来，但没给我说可能是觉着不需要我跟着吧，可那老色批我不放心，怕说急了在他的地盘上再阴你，所以一直守着，想如果出事我能冲上去搭把手，这不，家伙都带来了。
不过好在没啥事发生，然后才一路又来的这里。”
赵佗说着，展示了一下怀里的东西，那是他最常用的一把尖刀。
项骜闻言没说话先用力拍了拍他，然后道：
“是我的错，下次得给你说，省的让你挂念，我是没当回事才觉着没必要叫上你的；我这送你回家，公司和场子那边暂时不用管了，好好睡一觉去，看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路上，身边人问：
“骜哥，你来找柳姐在里面呆的时间可越来越长了，确定什么事都没有吗？你别误会啊，我这么问只是觉着要是你俩的关系有了变化，我也得早做调整不是。”
“调整你二大爷，我瞧着你怎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这么希望我和她有点故事？”
“呃，不是希望有故事，是觉着她除了工作性质之外其他方面真不错——”
“赶紧闭嘴，你别老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把没有的事当真了，最后再在别人那里说走嘴了闹误会。”
赵佗一撇嘴表示“知道了”，而此时也到了临近高二暑假的时候，水欢心心念念计划着的瓦剌之行也到了最后阶段，两人见面时她兴奋的说着自己的攻略和安排，并在结束时道：
“咱们这次去五天，一共三站，呼市、贝市、九原怎么样，然后第四天的时候在贝市郊区最大的牧场上正好举行每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这次不仅对外开放报名，据说还有外蒙的参赛者，你要去的话，可是有大展身手的舞台了。
瓦剌的传统三艺中骑马摔跤我都很有信心，但不知道你射箭怎么样？以前练过吗？”
“练过一点，在体工队里有这个项目，不过用的都是现代滑轮复合弓，和那达慕上用传统工艺制作的瓦剌短弓区别挺大，我到时候临场试试手，看看临阵磨枪能磨能磨到什么程度吧。”
“以你的学习能力，我相信没问题的。
我最期待的还是摔跤，为了这个我还做了很多功课呢，看了不少‘搏克手’的资料，这届夺冠热门是往年连续四届的蝉联冠军，好像有132公斤，264斤呐，看照片站那儿跟座小山似的，你要去和他比的话，是不是在体重上比较吃亏？”
“那是肯定的，我前几天刚称了，净重95公斤，比这人少了37公斤，等于用重量级去对抗误差别级，从轻量级开始，每7-10公斤便是一个级别，这么算起来我和他差了将近四级。
单纯从体量的角度讲，相当于让一头豹子去打一头老虎。”
“好吧...这样的话也太不公平了，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不想看你输，也不想看你太拼。”
“你既然期待这么久了，我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输不输的无所谓，我不是专业练这个的，没有心理压力，况且习武这东西，胜败都是常有的，要是连点失败都受不了，那还能干成什么事。
至于公不公平，这个我也不太计较，毕竟瓦剌的跤法属于‘民族摔跤’，这种运动是不分级别的，谁块儿大谁沾光，但反过来说，块头太大的骑术都不行，毕竟对马匹的负担太大，人也笨重，做不出高难度的动作来，骑射骑射，这俩在那达慕里不分家，骑术不行箭术肯定也不行，所以‘搏克手’里靠前的那些，只能在这一个项目里称雄，很难出全能型的想选手。
但我的话，说不定可以。”
“真哒？那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了呢！”
“不过也别抱太大期望，像刚才说我和那个132公斤的四届冠军比，这个得让我先杀进总决赛才有资格考虑，说不定半路被淘汰了呢。”
“闭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项骜一笑，道：
“好，公主说行那自然行。”
随后他把“坦途”公司还有“昆仑”酒厂的工作安排了一下，便买了去瓦剌自治区的车票，因为和北冀离得不远，所以坐绿皮火车也没用多久就抵达了呼市了。
把东西放在酒店，到市区里把几个必去的景点都转了一圈，拍了很多很多照片，转天便转战第二个目的地。
在贝市两人看到了最正宗的草原，吃到了最正宗的地方特色大餐，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面也在这里得到了神还原，水欢看着不禁心情大好，道：
“我看好多新闻说到了冬天这里特别特别冷，好多动物都会被冻死，要是年年四季如春，都像现在该多好。”
“冬季对于牲畜来说虽然残酷，但却也是维持生态平衡的重要一环。”
“为什么？是通过冻死一些控制数量吗？”
“控制数量说对了，但不是用冻死的方式。”
“那还能是什么？”
“冬季水草枯竭，牛羊马匹都没吃没喝便成长不起来也没有多余的能量繁衍，种群会被压缩到一个相对较低的规模。
然后等来年开春时，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复，前一年被吃掉的草场也将重新恢复生机，继续供养牲畜。
但假设四季如春的话，那牛羊马的数量会失去控制，它们会把草场吃到彻底断根，待再也长不出来时，就该是种群灭绝的时刻了。
当断根后如果还不修复继续恶化下去，最后的结果便是荒漠化，到了个程度别说风吹草地牲畜成群，届时连个虫子都不会有。
你可以关注一下外蒙的情况，和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不同，它并不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而是七八成的土地都是寸草不生的荒漠，京城那么严重的沙尘暴和这个有直接关系，每年风大干燥时就会把沙尘越境吹过来。
而搞成这个样子，过度放牧便是第一罪魁祸首，那边政府为了提高牛羊产量，不给草场恢复的机会，没完没了的吃，最后破坏了平衡再也回不去了；虽说这也和无节制的开采矿物有关系，但那不是主因。”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我的功课做的还是太少了。”
“不少了，这些和旅游无关你不知道很正常，而呼市里每个景点的历史背景你都能讲出来，有你在都不用找导游了，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嘻嘻，被你一夸，我立马感觉神清气爽了。”
而到第三个目的地九原时，项骜有点意外的道：
“其实出发的时候就想问你来着，为什么会选这里？这地方属于军工重镇，旅游资源并不丰富，是哪里吸引你了？”
“这个吸引我的点，你不是已经说了？”水欢笑道。
他想了一会儿，遂说：
“你是说‘军工重镇’？”
“对！你是军迷嘛，那带你来这里看看是不是很合适？”
“这倒是，我以前的确很想专门来一趟；公主真是越来越周到了。”
“那是，你事事处处为我着想，我不也应该多替你考虑嘛？不过话说这里是哪里和军工有关系？我只看网上都这么说，不少人拍了些跟武器有关的照片，但也没瞧出个重点来。”
“关系主要在坦克上；九原一机是49年之后的首个坦克与装甲车辆的生产单位。
这里的公路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每条主干道上都有一条‘坦克专用道’，这种道比普通的要厚很多也宽很多，承重能力更强，好适应几十吨的重量反复碾压。”
“那你喜欢坦克嘛？”
“当然，甚至可以说这是所有武器里我最喜欢的一个门类。”
“为什么？”
“因为自从战列舰被航空母舰取代之后，坦克就成唯一一种通过自身防护力和反自己的弹药直面对抗的平台了，别人都是靠躲靠藏，只有它是靠硬碰硬。
比如战斗机碰上防空导弹、空空导弹最好不要被发现，被发现了不要被锁定，锁定了则要抛射干扰弹，做复杂的机动动作闪避。
军舰碰上反舰导弹也是要么干扰要么用舰空导弹和近防炮拦截，潜艇碰上深水炸弹或者其他反潜武器溜得更是比谁都快，只有坦克碰上反坦克导弹、穿甲弹时是用装甲强行抵御攻击的。
我特别喜欢这种直面对手永不退缩的气概，而且我小学看的第一本军事类书籍就是介绍坦克的，所以有算是有童年滤镜吧。”
“懂了，原来人喜欢一种东西也是要看投不投脾气。”
“那当然，喜欢车的人多了，但细分起来各种风格的都有拥趸，有喜欢流线型的，有喜欢硬派越野的，也有喜欢偏商务的，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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