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抄本开始————
维奥莱特·德·梅尔维尔：郑晗希，虽然知道跳脱是你的标签，接下去的会谈还请你稍微留点心。
郑晗希：好的，局长。没问题，局长。话说，吉尔，你在录音吗？
吉尔·斯汀雷：刚打开终端的录音功能。
郑晗希：局长，对于纽卡斯尔公爵的提议，还恳请您再多做考虑。
梅尔维尔：郑晗希，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一旦下了决定，即便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也不可能改变。
郑晗希：我们还尚未把握她与玛格丽特的关系，也不清楚她对那件事的态度如何。
梅尔维尔：玛格丽特赋予了海莲娜新的人生，或许说是血生更为恰当，私下里她也许会有什么小动作，但总体而言她们是一个阵营的。
吉尔：这件事我赞同，我曾经在瓦尔哈拉招待过她。所以，郑晗希小姐，你更应该见一见她。别的暂且不说，她属于保王阵营，目前与我们的利益一致。还有，既然按计划纽卡斯尔公爵在两周前从曼彻斯特出发，而今天在爱丁堡邀请我们会谈，那么就苏格兰战局来看，她就未必不是说实话了。
梅尔维尔：决定权在你，郑晗希。
郑晗希：那我可真辛苦的。
吉尔：我们到了。
梅尔维尔：郑晗希，先说几件事——第一，你进房间后，我会开启通讯静默。
郑晗希：我记得您保证——
梅尔维尔：投影会谈未免体现不了我们的诚意，而且，在我向你保证之前，海莲娜指名道姓要和你聊天。
郑晗希：“聊天”，这个单词应该没有歧义吧？您这是她的原话吗？
梅尔维尔：海莲娜不喜欢拘束，第二，她对你很感兴趣，这是你相较于我的优势。
郑晗希：那吉尔呢？
梅尔维尔：这就是我要和你讲的第三点了。
郑晗希：我不想复习F语言，局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贵族的棋盘上，她是王后，我可能只是无名小卒——我不认为他们会让我到达对面的底线。
梅尔维尔：你的目标是争取合作，如果你不想让后续的事情变复杂的话。
郑晗希：天哪，局长。在你决定把任务下放之前，最好还是先权衡权衡任务难度是否在下属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梅尔维尔：不是说我不同情你的处境，郑晗希，但我的任务是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
吉尔：郑晗希小姐，我们这个小团体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去和纽卡斯尔公爵聊聊天，达成点协议，然后你大概就知道该怎么想了。
郑晗希：啧，海莲娜·桑德拉·纽卡斯尔。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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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两位，请接受我们的检查。
郑晗希：不没收武器？
吉尔（微笑）：我们叫它走个流程不是没有原因的。
郑晗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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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娜·桑德拉·纽卡斯尔：欢迎光临爱丁堡斯图亚特军苏格兰支部总指挥室，简·勃朗特小姐，还有吉尔·斯汀雷小姐。
郑晗希&吉尔：谢谢。
海莲娜：刚到没多久，很多东西还没布置好，还请见谅。
郑晗希（在指定的位置坐下）：没关系，至少沙发不错。
海莲娜（朝郑晗希点点头，转向吉尔）：无需拘束，调酒师小姐，请随便找个地方入座。
吉尔：不用了，公爵。我站着就好。
郑晗希：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纽卡斯尔公爵。
海莲娜：桌上的茶水还请自取。
郑晗希（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西湖龙井，真是奢侈呢。
海莲娜：这得感谢维奥莱特女士，不然想要等到华夏的茶具和茶叶还要几个世纪——这可不是单纯靠奢侈能解决的。
郑晗希：看来，您应该清楚我是代表哪方前来会谈的。
海莲娜：当然，郑晗希——是这个发音吧？算了，还是叫你简好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用英语回答，因为如果接下去还是用中文的话，我肯定会糟蹋你的母语。
郑晗希：确实，您的发音太可怕了，但我感受到您的诚意。
海莲娜：很高兴你能理解，简。比起法语，中文实在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郑晗希：看样子您是百分之百的原住民了。
海莲娜：当然，纯正英格兰血统，曼彻斯特郡人，除了“血腥公爵”留给我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郑晗希（沉默片刻）：您所了解的似乎远超初始估计，请允许我重新调整交流计划。
海莲娜：请便。
郑晗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血族初拥是在赋予眷属同族基本属性的同时，也犹如意识传输般共享已授权情报，简单来说，记忆植入。
海莲娜：啊哈。
郑晗希：我认为除了记忆之外，你们能够一直保持通讯关系，只是玛格丽特的权限高于您。
海莲娜：我并不否认。
郑晗希：您暂时切断了同玛格丽特的连接。
海莲娜：嗯哼。
郑晗希：我能否认为——玛格丽特默认您与我们私下里进行会谈，并达成一些她不知道的合作。
海莲娜：就看你怎么想了。
郑晗希：您的回答将会决定我们之间的最终关系。
海莲娜：简，我并不觉得回答题外话就能体现诚意。
郑晗希：简单粗暴的试探手段，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时间。
海莲娜：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郑晗希：那就让我们直入正题吧，纽卡斯尔公爵。既然说到合作的问题，我认为告诉我们苏格兰战局的人肯定弄错了。英格兰议会和苏格兰人签订了《神圣同盟和公约》，誓约派不但知道，而且就是他们搅乱英格兰的内战。
海莲娜：既然有这样的麻烦，简，你更应该着手解决约克郡的烂摊子，而不是跑到苏格兰，同我达成所谓的合作。
郑晗希：苏格兰军队还没有南下，您仍有机会将他们锁定在北方。
海莲娜：所以，你要和我达成的合作就是这个？简，你要知道，派遣我来爱丁堡驻守的原因便是如此，我不觉得合作还有什么必要。
郑晗希：可惜我们的合作内容与此相反。
海莲娜：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不作为？
郑晗希：并不完全正确，但差不多了。
海莲娜：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郑晗希：你要我回答哪个问题？
海莲娜：都回答。
郑晗希：两者兼有。誓约军，也就是苏格兰军队在利文伯爵的带领下进攻约克郡，然后与议会、东联会师，到时候我们将一网打尽。如果您阻止誓约军南下，我们就得匀出兵力在苏格兰打仗了。
海莲娜：这项合作我同意了，还有别的吗？
郑晗希：公爵，你认为我们的敌人是谁？
海莲娜（停顿）：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郑晗希：在这场内战中，我们最该搞清楚的就是这件事。
海莲娜：实际上，阶级战争的外壳下，是种族战争。我不觉得血族会有盟友——血族内部也不团结。
郑晗希：抱歉。
海莲娜：你不必对此感到愧疚，简。残酷的事实，我从那个阵营转变到这个阵营开始，一切就决定了。
郑晗希：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很抱歉，占用了您这么多时间。作为苏格兰支部领袖，肯定非常繁忙。
海莲娜：还好，而且和你交谈很有用处，简，我们继续聊别的合作吧。
郑晗希：剩下的就是来自时空管理局了。
海莲娜：那我想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郑晗希（从制服的夹层里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海莲娜）：嗯，公爵，我们说正事吧。
海莲娜（沉默，看完内容，将文书还给郑晗希）：恕我直言，我不太明白。
郑晗希（接过文书，塞回原处）：您不妨说说看这张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海莲娜：安插在各势力的间谍。
郑晗希：公爵，我对修饰词有疑问。
海莲娜：以私人身份说，我很感兴趣你是怎么列出这份清单的。
郑晗希：无可奉告——不仅仅是上面也没有告诉我。不过，您可以承认，他们实际上是几十位不该存在的血族间谍。
海莲娜：他们不受血族的庇护，也就是非法间谍。他们这么做无需得到我们的认可。
郑晗希：事实上，我相信间谍行动不可能是全凭自愿的，但这并不是我们要谈的问题。
海莲娜：时空管理局想因为非法间谍的存在而责怪血族吗？
郑晗希：并不是，如果是，我现在应该去找玛格丽特对质了。我疑惑的是间谍行动究竟抱有何种目的。
海莲娜：事实上，我并不明白“别的合作”的要点是什么。
郑晗希：要点就是我替局长给您带了个私人口信，顺便谈个交易——很简单，她目前还为别的事情而忙得焦头烂额，不想因为间谍和血族反目成仇，想必你们也不愿意。但如果被新兴阶级那群人抓住了把柄，他们很大一部分乐意为此而战。有些事情是时空管理局和血族都不希望发生的，虽说恐怕不是相同原因。目前知道这份清单的只有我们时空管理局，但我想你足够了解间谍活动，知道间谍不可能永远是间谍。在某个间谍露马脚被发现之前，我们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
海莲娜：你为什么会找我合作。
郑晗希：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很短”是多短。
海莲娜：抱歉，我不是很清楚你们那边的流程。
郑晗希：安啦，开个玩笑。目前血族最高在职人物是你，比起幕后推手玛格丽特，您更具有决定权。
海莲娜：所以交易的内容呢？
郑晗希：回收这些间谍，管理局将会继续向血族提供应有的支持。
海莲娜：说来容易做来难。
郑晗希：这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海莲娜：只要间谍不至于影响全局，难道不行吗？
郑晗希：间谍可以存在，但血族不行——不要让血族成为人类的目标，请在我们不得不正视关注他们之前让他们消失。否则的话，你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对管理局、对血族，都一样。
海莲娜：没胡说吧，简。
郑晗希：这件事上我没必要撒谎。
海莲娜：间谍回收十个有九个容易，剩下的，简，“铁骑军”策划要袭击曼彻斯特部的勃朗特总部，你觉得概率有多大？
郑晗希：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不好说，但我想，克伦威尔脑子应该没病。
海莲娜：很好，所以剩下的这一个会很麻烦。
郑晗希：嗯，既然请您做这件事的是我，那我似乎也应该提一个可供选择的解决手段了。
海莲娜：我洗耳恭听。
郑晗希：请记住一点，我将要提出的建议属于那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海莲娜：就像咱们这次谈话也从未发生过一样。
郑晗希：另外，我还必须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海莲娜：什么忙。
郑晗希：把您那盒没泡过的西湖龙井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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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维尔：郑晗希，你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啊。
郑晗希：职责所在，局长。
梅尔维尔：我理解。我只是很确定，如果没给你该有的犒赏，等我死了见到卡尔·马克思，他对我肯定会非常失望。
郑晗希：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局长。为何不问问吉尔呢？
吉尔：我援引第三套修正案。
郑晗希：反正没人听见，畅所欲言，吉尔。
吉尔：好吧，我认为血族间谍很快就会暴露。
郑晗希：天哪，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吗？
吉尔：曼彻斯特又一个完美的日子。
郑晗希：别乌鸦嘴，还有局长，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很糟糕。
梅尔维尔：知道归知道，但我还是要每天提醒——时刻保持警惕。
郑晗希：局长，说这句话时能不能先装个魔眼。
吉尔：我们似乎好像大概，没有买hp的版权吧。
梅尔维尔：确实，所以还是关掉那东西。无论发生了什么，除了在我们的心里，我都不希望留下任何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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