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喝这个吗？”爱丽丝凝视已经分层的“血腥爱丽丝”（名字由郑晗希友情提供）片刻，抬头艰难地说道。
“这是你第七次问这个问题了。”玛丽将空杯放到吧台上，“如果你再晚点醒来，这件事就没有那么麻烦。”
“你是说脑伴的自我修复机制？这可是违反人权的，我可不想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做讨厌的事情。”爱丽丝嫌弃地把白兰地酒杯推到一边，双手搭住下巴，“无酒精和血液，你是不知道有多让人恶心。”
玛丽看着调酒壶缓缓地将自己的香槟杯装满，无聊间敲击了那么几下檀木桌面。
“按理说你即便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也应该习惯它了。”她毫不忌讳地端起爱丽丝用过的酒杯，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抿了一小口。
“咳。”爱丽丝通过脑伴复查了这个细节，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你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说唇印吻合，拜托，我可不是郑晗希那样的家伙，同时，我对你的唾液没有任何兴趣。”玛丽吐了吐舌头，“坦奎瑞琴简直是全世界最难喝的东西。”
吉尔将玛丽要的酒放在吧台上，难得调侃了一句：“你可喜欢杜松子酒了，不是么？”
郑晗希和爱丽丝随意瞥了几眼那杯淡紫色的液体，会心一笑。
“喜欢杜松子酒是一回事，是否喜欢无酒精是另一回事。”玛丽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掂起杯沿嵌着的装饰用樱桃，优雅地送入口中。
郑晗希目光只在玛丽泛红的双颊停留片刻，转头给正打算和吉尔密谋处理“血腥爱丽丝”的爱丽丝一记爆栗。
“前辈，你要补血，而且未成年人不能碰酒精。”
小萝莉无师自通某威严和身高成正比的独门绝技，抱头蹲防再加上自创的眼泪汪汪攻势，真·萝莉控·晗希捂住鼻子假装四处看风景。
“嗷，我不是人。”爱丽丝也不管自己的前辈形象了，整个人扑到郑晗希身上，张牙舞爪地说道。言下之意是她接受血液的味道了。
“为什么不学习一下我的好习惯呢？”身旁突兀地响起慵懒妩媚之音，爱丽丝化掌为拳，朝着声源就是寸劲·开天。
二十七岁零几千个月的玛格丽特云淡风轻地接下这有力的一拳，在爱丽丝缩回手臂之前，朝后者迈了几步，彻底进入小萝莉的防守盲区。
爱丽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玛格丽特将装着果汁的杯子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嗯？
不知用了何种办法而变得冰凉冰凉的玻璃外壁带来了最直观的酷爽冲击，对于血族，特别是冬季的血族而言，心立刻也是冰冰的。
爱丽丝扭了扭脑袋，发现玛格丽特并没有完全限制自己颈部以上的运动，于是缩起脖子，从高脚凳上跳下，躲到郑晗希身后。
“嘛，真不可爱。”玛格丽特晃了晃杯中的血红色液体，扫兴地坐到爱丽丝原先的位置，修长的双腿跨越了整个凳子的高度，脚尖，甚至是脚底都能稳稳地踩在地上——本来还洋洋得意的爱丽丝突然就开心不起来了。
注意到柜台里还有半杯“理想”（Ideal），玛格丽特嘴角勾起，联系一旁挺立的玛丽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她猜出了大概，但最后她只是将话头抛向调酒师。
“吉尔，最近如何？”
“老样子，公爵。”吉尔擦拭外观仍旧崭新的杯具，匀出注意回复道，“boss有空就去镇上撸猫，顺便会会远道而来的拳击手；我调酒，招待客人，就这样。”
玛格丽特轻轻扇动鼻翼，朝货架上标签是威士忌的不透明瓶子点点头。“浓郁度远远不及邻位只有四分之一的白柑桂，已经缺货几天了？”
“您看上去对酒挺内行的，但为什么就不来一杯呢？”吉尔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发出了饮酒邀请。
“酒精过敏。”玛格丽特示意自己也是非常为难，但爱丽丝明显看到话音刚落时玛丽嘴角扬起的弧度。
“啊哈，不过您是真喜欢红色的饮品。”吉尔将玛格丽特的杯子满上，罗列其中所包含的成分，“石榴汁，甘蓝汁，火龙果汁·····”
“你就当是老人家的怪癖吧。”玛格丽特歪着脑袋朝吉尔发了个wink，端起果汁又从酒馆的大门出去了。
原来的三位酒客（准确来说是两位）回到原来的位置，爱丽丝诧异地朝刚刚关上的大门做了个手势，换来另外两人的耸肩。
“上司不喝酒你喝酒，公爵都不说什么的吗？”结束三人间眉飞色舞的是吉尔，她放下几乎已经被磨出反光的调酒壶，将没喝完的“蓝色佳人”端给玛丽。
“这只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手段，如果公爵大人不让的话，我会立刻戒掉。”
爱丽丝听到女仆长提到“公爵大人”时的崇敬语气，哼出不屑的鼻音，随后虽然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但脑袋还是结结实实挨上一击。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JpG。
玛丽抵住口腔中的酒液，等待味觉系统将黑樱桃酒独有的味道反馈给大脑，葡萄柚汁和杜松子酒的混合香气紧随其后，越过上颚，在鼻尖内扩散。
爱丽丝哀怨的小眼神在“理想”和“血腥爱丽丝”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含着热泪灌下“这辈子最难喝的东西”。
郑晗希同情地拍了拍小萝莉的后背，从脑伴里取出一条未开封的脆脆鲨，轻轻放在对方的手中。
爱丽丝抬起头，两眼无神，就这么盯着郑晗希。
郑晗希又取出一根脆脆鲨。
盯~
又是一根脆脆鲨。
再盯~
郑晗希咬了咬牙，肉疼地取出吉百利的黄金巧克力棒。
爱丽丝眼里从未有过如此璀璨的光芒。
吉尔看在眼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不会喝酒吧，吉尔。”玛丽选择性无视某活宝的表现，从柜台上那边的巨大储酒罐里盛出两桶一品脱的艾尔啤酒，脑袋凑近嗅了嗅，“麦芽味，我喜欢。”
“刚从酒泵打出来的，啤酒花和麦芽特地只煮到第一时间段。”
“哦~特地么？”
“别多想，只是我喜欢麦芽味的艾尔啤酒。”吉尔也不客气，接过酒桶就是豪迈的一波吨吨吨。
“啤酒哪都好，只是冬天喝不好。”吉尔放下见底的酒桶，满脸通红，已经不清晰的话语证明了她的酒量。玛丽看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克制点，成年调酒师。”虽然话的本身带有嘲弄意味，但玛丽硬生生将其转化为溺爱。
“今天是周六，女士。”吉尔索性不再招呼啃巧克力棒的大小两只，尽管大着舌头，但她还是秉持英伦贵族的气质（不是姐们，您老不是新旧金山人吗，如何精通英国佬的礼仪是想干啥），“我本来无需加班，可以在家里睡到下周一。”
“行行行，我的错。”玛丽右手顶住脸蛋，对吉尔的注视中，充满宠爱——似乎是站在长辈立场上的关心，又好像夹杂着点什么别的。
“我还是太冲动了。”吉尔喝了一杯蜂蜜葡萄柚汁，暂时解酒之后她有些懊悔地说道。
“和血族比喝酒，大胆的想法。”玛丽又给自己盛了一品脱啤酒，在吉尔略带惊讶的旁观之下，重新定义了海量。
饮毕，她从胸口取出手帕，对折四次后，小心擦拭嘴角残留的酒液。
“wow，真大。”吉尔嫉妒地评价道，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前置装甲。
“小也有小的好处，我喜欢小的。”玛丽将手帕归回原处（女仆装没有口袋），将话题往歪曲的方向越推越远，“像这样，太累了，影响运动。”
只听到这么几句的爱丽丝咽下一截脆脆鲨（黄金巧克力棒太贵了没舍得吃），义不容辞地介入对话，对着两人一字一顿地郑重说道——
“你们醉了。”
玛丽挑了挑眉。
“只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对话，还不至于是醉话。”
吉尔打了个嗝，睡眼朦胧地趴在吧台上。
“也许吧······”
在两位血族的炯炯目光下，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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