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眼底一片冰冷，在她看来，李大明怎么对待大哥，她就要让他怎么偿还。
张子阳疼得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
福宝心急如焚，可她知道此刻必须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一把拉开背包，迅速将杯里水换成灵泉。半跪在张子阳身边，双手颤抖着扶起他的头，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他嘴里。
没过一会儿，张子阳那惨白的脸色就有了些好转。可福宝心里清楚，这灵泉水治标不治本，她又用神识闪回空间，重金买了一颗治骨科的药。
这药效很好，可是骨折不像普通受伤，还是需要医生帮忙归位加固，否则就算痊愈也会有后遗症。
福宝趁机自己也喝了几口灵泉水，额头上的伤这才没那么疼了。
“大哥，咱们去医院。”福宝说着，费力地扶起张子阳，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张子阳疼得浑身发抖，每走一步都忍不住闷哼，这声音像针一样扎在福宝心上。
福宝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加快脚步往山下走。
山下村民听到动静赶来，看到他俩，满脸惊愕。
“这是咋回事？”一位大爷上来帮忙。
福宝哽咽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村民们又惊又怒，几个年轻人跑去通知福宝爹娘，还有大娘赶忙去找拖拉机。
没过几分钟，“突突”作响的拖拉机便风驰电掣般赶到。
村民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张子阳抬上了拖拉机后斗，还有好心人脱下厚棉衣垫在下面。大家动作既急切又小心，毕竟张子阳伤得太重，谁都怕不小心弄疼他。
福宝手脚并用爬上去，坐在张子阳身旁，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满心自责：怎么就那么大意，要是再小心点，大哥就不会受伤了！
“福宝，福宝！你大哥咋样了？”李红梅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她还系着蓝布围裙，上面沾着做饭时留下的菜渍，头发也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听到消息后，从灶台边直接冲过来的。
张跃跟在后面，神色凝重得厉害。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村民说了个大概，知道是二房那几个孩子干的好事，心里头顿时火冒三丈，拳头都攥紧了，恨不得马上找他们算账。
可看到儿子伤成这样，他只能强压怒火，救人要紧。
张跃快步走到车旁，声音沉稳却透着焦急：“先别慌，赶紧去医院！”
说完就和李红梅迅速爬上了拖拉机。随着司机加大油门，拖拉机“突突突”地朝县城医院飞驰而去。
或许是灵泉水的药效也慢慢上来，张子阳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渐渐有了些生气。
张跃迅速俯身，仔细查看儿子的伤势，见他平躺在拖拉机后车斗，身下垫着衣物，没造成二次损伤，暗暗松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毛巾：“有水么？理论上需要冰敷，现在天气冷，凉水也适合。”
福宝赶紧递上杯子，灵泉水像不要钱似的毫不心疼往毛巾上倒。
寒风一吹，毛巾变得冰冷。
张跃小心翼翼敷到张子阳受伤处，骨折没有伤口，因此也不担心二次感染，最重要的是镇痛消肿。
也许是灵泉水在起作用，这次冰敷效果出奇地好，张子阳因剧痛而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神情缓和许多。
福宝和李红梅在一旁紧盯着，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张跃则始终一脸严肃，眼神凝重。
*
李大丫、李二明、李二丫惊慌失措的跑下山，半道上还碰上正在闲逛的五叔。
“你们着急忙慌的干啥呢？”李老五嘴里叼了根稻草，他刚从说完亲的对象家回来，想到过两个月就要当新郎了，心里美着呢。
兄妹三人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脚下步子更快了。
李老五看着他们的背影，满脸疑惑，挠挠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进家门，李二明“砰”地关上门。屋里只有他们三个，父母和李小明都不在。
李二明和李大丫对视一眼，默契十足，接着一起看向李二丫，眼神里满是警告。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大丫面色凶狠。
李二丫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点头，心里直发慌，只想把这事忘掉。
李二明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张望，忍不住念叨：“大哥咋还没回来？万一被人发现……”
“怕啥！大哥机灵着呢，能出啥事。”李大丫嘴上说得硬气，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只是强装镇定。
“要是被大姑父知道，会打死我们的吧？”李二明想到张跃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心里发怵。
“他们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就说是他自己摔的，想讹我们！”李大丫表情冷硬，双手不自觉攥成拳，指关节泛白，透着股狠劲儿，“反正我们咬死不认，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李二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李二丫在一旁，心里直叫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暗暗埋怨自己咋就这么倒霉，要是像小明一样没出门，哪会摊上这糟心事。
*
“快来人，急救！”刚到县医院门口，张跃就小心地抱起张子阳，箭步冲里冲。
他本身也是医生，可面对儿子如此严重的骨折，在缺乏专业医疗设备的情况下，根本不敢贸然动手。
大医院反应迅速，眨眼间，就有医护人员推着移动病床匆匆赶来。
张子阳脸色惨白，实际没有那么疼了，只是左脚还扭曲着，看上去触目惊心。
被抬上病床时，他还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安慰家人：“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当娘的哪里能看得了这些，李红梅泪水夺眶而出，张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我刚在路上检查过，他状态还不错，接上骨头就能好。”
说着转身诚恳地对几位医护人员道：“麻烦几位医生了。”
医生们微微点头，一边推着病床往手术室赶，一边快速做起初步检查。
“踝关节骨折，伴有移位，好在送来及时，得马上做复位手术，用钢板和螺丝固定内外踝，最后打石膏。好好修养应该能康复，不过近半年可能都无法下地。”
听闻能治好，一家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医生紧接着补充道：“这次骨折情况复杂，手术费大概三百五十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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