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锐静静地坐在宿舍的床沿，手中的电话听筒贴在耳边。
宿舍的灯光昏暗，他的视线落在窗外，远处的营地灯火模糊不清，而耳边则是妹妹林心熟悉的声音。
“哥！今天过得怎么样？”林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像一束光刺破了林锐心头的阴霾。
“这么晚还没睡？”林锐微微皱眉，语气却带着宠溺的无奈，“明天不用早起吗？”
“你也没睡吧！”林心笑着反驳，声音中透着几分撒娇，“我听说你们那边刚完成训练，是不是累坏了？”
“还行，算不上累。”林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声音低沉却带着温柔，“倒是你，工作怎么样？习惯了吗？”
“其实挺好的。”林心轻快地回答，声音中透着一股轻松，“今天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姐姐还带我去了一趟核心区域，真的好漂亮啊！”
林锐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核心区域？是什么样的？”
“简直和灾难前一模一样。”林心语气中满是惊叹，“街道干净得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地铁站里挤满了穿着光鲜的人。
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但那些人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危机感，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我在街上看到一家甜品店，橱窗里摆着精致的蛋糕和糖果，店员笑得特别甜，还在门口发小样。”林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路过的孩子高兴得不行，根本不像我们这些人经历过末世的苦难。”
林锐沉默了一下，低声问道：“他们……真的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吧。”林心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他们根本不关心。就像我在办公室里，听那些姐姐们聊天，她们谈的都是哪家餐厅好吃，哪家店的衣服最近打折。没有一个人提到瓮城，提到外城区。”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哥，你知道吗？有个姐姐还说，‘外城区的人是用来保护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要关心他们？’我听了都快气死了！”
林锐靠在床头，低声说道：“也许这就是出生在哪里，可能真的决定了一生。”
“但这不公平啊！”林心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明明我们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活得那么轻松，而外城区的人要为了生存拼尽全力？”
“公平？”林锐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苦笑，“末世之前，这个世界也没有真正的公平，末世之后更不可能有。”
“可是……”林心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甘，却又显得无力，“难道就没有改变的机会吗？”
林锐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说道：“改变需要时间，也需要力量。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活下去。”
林心似乎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话题，她继续说道：“哥，你知道吗？我今天路过一个大广场，那里有喷泉在喷水，音乐声特别好听，周围全是休闲的椅子，有人坐在那喝咖啡晒太阳。”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可是我回想起，我们逃到这里的时候，那些住在破旧楼房里的人连喝干净水都成问题。就隔了一条马路，却像是两个世界。”
电话两端一片沉默，过了许久，林心才轻声说道：“哥，我有时候真想不通，这样的世界，值得我们拼命吗？”
“值得。”林锐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你还活着，我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林心的眼眶微微湿润，她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让我再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放心。”林锐的语气柔和了几分，“我还没这么容易被打倒。”
“哥，其实……”林心忽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最近在想，等工作稳定下来，我能不能申请调到你们那边？就算不能一起行动，至少离你近一点，也能放心一些。”
“不行。”林锐的回答毫不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任务是好好活着，别给自己找麻烦。知道吗？”
“可是——”林心还想争辩，却被林锐打断了。
“听话。”林锐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只要你在内城区，我就有个牵挂，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电话那头的林心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好吧，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心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语气轻快地说道：“办公室的姐姐们人都挺好的，第一天就带我熟悉了环境，还教了我怎么用那些设备。”
“姐姐们？”林锐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疑问，“你不是虚报了年龄吗？就不怕被发现？”
“才没有人问我这个呢！”林心故作轻松地回答，语气中却有些得意，“工作内容又不难，我就是负责处理一些简单的文档，还有帮忙整理后勤数据。他们一开始好像以为我是某位军官的家属，没人深究我的背景。”
林锐沉默了一下，低声问道：“真的没人问起你的情况？”
“没有。”林心摇了摇头，虽然林锐看不见，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倒是那些姐姐们挺照顾我的，听说我是刚安置到内城区的，就总是多给我分点好差事，连中午饭都帮我留最好的菜。”
“那还好。”林锐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轻松，“不过，你也别太掉以轻心。军队体系里，规矩总是很多的。别以为现在没事就一直没事。”
“知道啦！”林心的声音中透着撒娇，“哥，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听说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去外城区救援？危险不危险啊？”
“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林锐叮嘱道，语气中多了一丝温柔，“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啦。”林心轻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哥，晚安。”
“晚安。”林锐挂断了电话，靠在床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电话那头，林心握着听筒，目光落在桌上的文档上。
林锐目光落在窗外的黑暗中，这个世界的阶级分隔如此明显，核心区域的灯火辉煌与边缘区域的破败对比鲜明。
林心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只有哥哥的存在，才能让她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找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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