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还是不想放弃，硬着头皮问：“我是自愿进来的，要不要出去应该也可以由我自己选择吧？”
李医生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林七夜沉默了，他感觉自己被非法软禁了。
“你已经在这里半年了，一直都很配合治疗，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的想要出去？”李医生有些不解。
“今天是除夕，我想回去看看。”林七夜的心里有牵挂的东西。
“回去看看？那倒是……如果你回去见见你姨妈，没准会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李医生摸着下巴，居然认可了林七夜的想法，但如果真的要放林七夜出去，必须要让林七夜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万一你在你姨妈面前暴走，你应该能承受得住的吧？后果可不仅是你的姨妈知道你出事了，你还会被强制送回斋戒所，到时候，你的观察期会无限延长。”
林七夜咽了口口水， 他作为精神病院院长，他对于精神病算是半个专业的了，但医者不能自医，他现在精神真的没问题了吗？李医生说的后果他能承受吗？
他不能确定。
“你现在的情况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认为最多半年时间，你就可以痊愈了。”李医生安慰。
“如果是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会赞同你出去，但现在的你已经治疗到一半了，出去很可能会受到刺激，所以我建议你留在这里。”
“……”
林七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李医生明白了林七夜的选择，站起身，“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继续锻炼。”
“李医生。”林七夜突然开口。
李医生回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外面下雪了吗？”
“下雪？”听到林七夜的问题，李医生愣了一下，沉吟片刻，“你想看雪吗？斋戒所应该不会下雪，这里气候比较暖和，达不到下雪的程度。”
“我是问……”林七夜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我是问沧南下雪了吗？”
“沧南？以沧南的天气，现在应该已经下雪吧……我去给你问问？”
“算了。”
林七夜吐出一口气，看向手里拿着的水晶球，打开开关，柔和的音乐声中，水晶球里的雪纷纷落下，一曲终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拿着水晶球走了。
李医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像是明白了什么。
远处，一个被人用一根草，非常草率的就送了进来的少年默默推了推眼镜，默默跟上了林七夜的步伐。
……
天色渐暗，犯人们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了，活动区域里最后一个犯人从健身器材上下来，离开活动区域。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思索着路过一个个金属制成的牢房，就在他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弹了某间牢房的房门，里面的人走到门边，贼眉鼠眼的透过狭小的窗户看向外面。
次日。
斋戒所，食堂。
一个犯人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新人打了饭，张望了一会，紧张的坐在那个犯人面前。
犯人瞥了那个新人一眼，不耐烦的压低声音，“过两天我的刑期就到了，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
新人小心翼翼凑近了些，“是真的，您也知道百里家吧？钱财不是问题，只要您能将消息……”
两人的交谈很短暂，细微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沧南。
姜时愿全副武装，正在堆雪人。
既然林七夜失约了，那她也不能放弃，堆雪人这事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陈牧野坐在别墅内柔软的沙发上和红缨、温祈墨还有吴湘南几人聊天，旁边是一大扇落地窗，抬眼就能看到姜时愿吭哧吭哧的努力模样。
赵空城坐在餐桌上吃着面，透过玻璃窗，对姜时愿堆好的几个雪人有些手痒痒的。
“老赵，你要是再敢乱动时愿的雪人，后果你懂得。”红缨朝着赵空城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可没有乱动。”赵空城背过身去，专注吃面。
陈牧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站起身打开门，对着院子里的姜时愿道：“你之前让我留意的事情好像有消息了。”
姜时愿反应了两秒，消息？什么消息？
难道是古神教会？
姜时愿把手里的雪一抛，兴奋的跑过去：“队长，是古神教会的事吗？”
陈牧野点点头，古神教会作为一个邪恶组织，守夜人官方也在不停的收集他们的情报。他虽然离开上京十年，但比起姜时愿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新人，人脉强大了不少，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得到一些消息。
“临近新年，古神教会那边动作也不小，最近我们在宜城和平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还有……”
姜时愿听着听着忍不住打断陈牧野的话。
“额……队长，有没有他们关于人事变动方面的消息啊？”姜时愿苍蝇搓手。
“人事变动？我想想……”陈牧野回忆了一下。
“好像还真有，据说古神教会里来了个潜力极大的新人，一加入就强势碾压所有新人上任【信徒】，不过我们还没有人正面和这个新【信徒】交手过，情报还没有得到证实，并不能保证准确。”
姜时愿：(?????????)
潜力极大的新人？
这新的【信徒】肯定是沈青竹！如果不是她倒立洗头！
陈牧野被姜时愿突然支棱起来的表情逗笑了，“干嘛这副表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打听这些干什么？”
“没事。”姜时愿激动了一会，故作淡定的道：“我就是问问嘛，上年我和七夜被古神教会的人追杀，今年我怕他们又搞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嘿嘿～”
“你在上京，平日里又跟着【凤凰】小队出任务，想对付你恐怕有点困难。”至于林七夜，按照斋戒所的防御力，怕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更别说人了。
陈牧野站起身，“你继续堆吧，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
姜时愿带着憨笑把陈牧野送进门，等陈牧野走后，她脸上的笑抑制不住了，在门口嘿嘿直笑。
她猜对了， 拽哥果然去了古神教会。
要知道，沈青竹可是书里唯一一个没有外挂就走到巅峰的男人啊！就算身处绝境，依旧能稳定发挥，得到重用！
好不容易有了沈青竹的消息，而且还是个好消息，为了发泄心中的激动，姜时愿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扑向雪堆。
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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