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此时为马克解答疑惑，说道，“物质由原子构成，所谓的灵魂和意识不过是所经历的事所决定的意识形态罢了。如果拥有足够算力，算出空间内每一个原子的行动路线，就可以精确预知出未来。”
马克震惊，“预测未来？！这真的可能吗？”
“当然可以。”赖大师直接点头，说道，“你们所创造的人工智能无法突破底层逻辑的界线，精准预测人类的情感变化，但融合了我的一半大脑之后，它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不能说是预测，它在逐步操纵你们更恰当一些。”
“谁？”
“你们那座空中监狱里面的大脑，你应该看到了，其中生物的那一半原本是我的，记载了大量关于玛娜生态的部分。至于另外一半，是旧世界集合了整个世界的资源打造的超人工智能，主体是名为ASh的人工智能程序。”
赖大师绕到吧台后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其他人都被白月天带了出去。
“你是说它在控制我们？可三大法则明明是摩根城主颁布，还有……”
“还有前任城主是不是？”赖大师看到马克质疑自己，突然说道，“人的意识只要掌握规律和情绪变化的程度，想要控制的话其实不难。最简单的，你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姐被执行火刑，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在你们看来可能是间隔几十年发生的事，有无数种意外发生，随时可能因为一次意外死亡，可在庞大的算力支撑下，我甚至能预测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任何时候的状态，比如你……”
眼中闪过一道微光，赖大师盯着马克，口中低语一般说道，“你现在会感觉肚子疼。”
“唔？……！”
马克先是一滞，随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真的抬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抬手道，“请问，厕所在哪？”
下一刻，马克又没有那种感觉，紧接着却是头痛欲裂。
冉冰心急如焚，说道，“马克！你怎么样？”
随后看向赖大师，“你做了什么！？”
赖大师摊了摊手，解除了控制，对两人解释道，“这个只是最简单的，用精神欺骗你的感官，向大脑反馈了错误的信息而已。我如果不说，你能发现么？”
赖大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继续说道，“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能直接控制你做任何事，包括自杀，这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一种。”
马克此刻已经冷汗直流。
赖大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的另外一部分大脑是记录了算力的部分，虽然没有意识，但跟那个人工智能合二为一之后，它就可以在相当一定范围内进行预测，又在你们毫无察觉的情况稍加干预。也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它只需要稍微传达一点信息，就能让事情按照推算的方向变化。”
“它曾经向摩根传达过误导的信息，你认为，一个旧世界的超人工智能，会连传达出准确信息这种事都做不到？”
马克没听摩根提起这件事，奇怪道，“什么信息？”
“他没跟你说？也是……”
赖大师将酒杯放下，看到马克，随即又给他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这才说道，“这就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正事有关了，也是关于你的来历，这些也必须让你清楚才行。”
马克一滞，说道，“我的来历？我是在灯塔上出生的，能有什么来历？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旧世界用生物基因实验，创造出来的人类。”
“什么！？这怎么可能！？”
白月魁的话让马克惊骇欲绝，直接站起身，难以置信。
白月魁却继续说道，“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你仔细想想，你并没有10岁之前的记忆，因为那时你才被摩根带回灯塔激活。这件事必须让你知道，你可以考虑清楚，是否还愿意为了人类的进化而前行。”
白月天此时走了进来，接过白月魁的话继续说道，“人类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即便是我们，也不过是在玛娜生态之外勉强生存。总有一天，玛娜生态会彻底淹没整个世界，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人类末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寻求进化、寻找对抗玛娜的方法！”
“我明白了。”
马克并未迷茫太久，看了眼身旁的冉冰，马克目光逐渐恢复坚定，说道，“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人类，这就足够了。说吧，要我去做什么？”
赖大师此时总算是说出了真正的目的，说道，“你的基因特殊，几乎可以融合所有的基因细胞，包括噬极兽，所以……你需要变成噬极兽。”
“什么！？”
随后，赖大师将计划和盘托出，告诉了马克。
就是让他按照原本的发展那样，成为噬极兽的嵌合体，从而打入噬极兽内部，进入腥漩，找到玛娜的源头！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玛娜生态最终导致人类彻底灭绝的结果。
说到最后，马克陷入沉默，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计划，并不是犹豫要不要做，而是质疑赖大师和白月魁等人这么做的目的。
他们也不催促，因为他们都知道马克需要时间。
“马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先想办法回到地面生存，然后再……”
冉冰看到马克为难，劝解道。
马克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被赖大师出言打断，说道，“没有用的，这一切都是它计算好的，就算你拒绝，最终也还是无法避免。甚至就算你死了，灯塔也只会继续维持现状，直到下一个‘你’重新走到这一步。”
白月魁见他不为所动，也说道，“收敛生命源质的方法需要经过严格的修行，超越人体极限，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掌握，需要时间。你们至少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掌握，我可以教给你们。”
马克听到白月魁这么说，当即表示了感谢，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
让灯塔上的人类重新回到地面生存，至于赖大师所说的计划，他依旧持怀疑态度，并没有立刻做决定。
目送马克离开，赖大师叹了口气。
秦明一直听完了全过程，见状，说道，“看来你的算力是被压制了。”
“唔……！”
赖大师一惊，深深看了一眼秦明，他原本以为只是被秦明看穿了来历，没想到连现在的情况都瞒不过秦明。
他的一半大脑和ASh融合之后，他能够通过意识洞悉ASh的想法，但却并非没有代价。
这也是他笃定马克肯定逃不出那个超人工智能掌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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