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风雨交加，旧工业区阴森寂静。
温蔓匍匐在管道尽头，一只手撑住滑腻的金属井盖，另一只手悄然握紧麻醉枪。她的呼吸极轻，但眼神冷冽，像是夜行的雪豹。
她已经在这片地下迷宫中潜行了两个小时。
前方五米，是控制室，也是她推测李泽被关押的核心区域。墙上红色指示灯闪烁着危险的讯号。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站岗，但警惕性显然降低了。
她计算好时机，按下袖扣装置。
“啪！”一声闷响，一枚小型声波弹丢入前方，刹那间爆发出刺耳频率，两个守卫应声而倒。
她动作敏捷地冲出，半蹲进门，枪口精准指向摄像头盲区。
确认清除障碍后，她掏出改装工具，接入门锁控制板，三十秒内完成破解。
门“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屋内，灯光惨白，李泽蜷缩在角落，嘴唇干裂，衬衫上血迹斑驳。他似乎已陷入半昏迷。
“李泽。”温蔓上前，跪下探他鼻息，还在。
她迅速从背包中拿出肾上腺素注射剂，毫不犹豫扎进他肩膀。李泽猛地一颤，睁开眼的瞬间，瞳孔中满是错愕。
“你怎么……”
“别说话。”温蔓把他架起，“能走吗？”
李泽挣扎站起，腿软，但还是点头。
“走出口来不及，他们很快会发现断线。”她递他一把备用手枪，“跟着我，走地下管道。”
与此同时，监控室警报骤响。
“主线路断开，有人入侵！”
“快锁外围通道！目标可能携带武器！”
“调动第三梯队防线！”
温蔓搀着李泽一路撤退。
他们在回程途中被迫从备用通风井改道，途中多次被拦截。一次交火中，李泽因体力不支被弹片擦伤，温蔓立刻用腰带绑紧止血。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抓我？”李泽气喘吁吁。
温蔓沉声道：“我怀疑你一开始就在引他们上钩。”
李泽笑了笑，哪怕在逃命中，笑容也带着倔强。
“你果然还是聪明……我藏的数据，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动过手脚的证据。”
温蔓倏然一顿：“你是卧底？”
李泽点头：“从‘蓝泽投资’出事后我就被安排进来……这次是钓鱼，没想到，他们动得这么快。”
“所以你真没备份？”
“我当然有备份。”他抬头看她，眼里光芒凛然，“只不过那钥匙，不在我手上，在你——记得你大学时那个加密邮箱？我留了一封延迟信，今晚发。”
温蔓眼神一震：“你赌我会来救你？”
“我不是赌。”他笑，“我信你。”
他们冲出最后一道管道门时，外面已是晨曦初露。
不远处，苏言言驾驶越野车等候多时，车门打开那刻，她几乎是跳下来接人。
“你们疯了吧！这一晚上我心跳都没正常过！”她骂着，却眼眶通红。
温蔓回头望了一眼那片阴沉废区，冷风中仿佛还有枪火余温。
“还没结束。”她低声说。
李泽靠在后座，手搭在温蔓肩上，勉强笑出声：“等我伤好了，我们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温蔓点头。
她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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