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鹿于束起长发，穿上一件带帽的外套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她穿行到无人的地方，就用起了瞬移。
“怎么这家伙有了我给的经费，还是呆在下水道啊？”
鹿于看着安卿鱼发过来的地址，陷入了无语，“我还友情提供了我的房子来让他搞研究，结果他非得住地下？”
［据我观察，下水道错综复杂，不易被人察觉，是最好的藏身点。］
忍着心理上的嫌弃，鹿于掀开了那块松动的井盖，等整个身子下去后，又将井盖复原。
“好黑……”
鹿于扫视了一眼四周，虽然这里是一片荒地的地下，所以没什么异味儿，但是也因此没有灯。
她突然想到洪荒的神明们里，接引准提送的那个东西好像可以照明。
于是鹿于直接从她挂在脖子上当作护身符的乾坤袋里取出那件东西，几乎是被拿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同时，整片漆黑的空间里变为白昼。
“你带灯泡下来了？”
安卿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鹿于看了过去，他还是一身简洁的装扮，带着一副实验室用的护目镜，慢慢走了过来。
“没，这个是‘于儿泪’。”
鹿于用另一只手捂住手里的圆球的一半，顿时刺眼的光芒减弱了一半。
“《山海经》里的那个“操蛇之神”——于儿，这个就是祂落下的第一滴泪，有操控蛇类的作用。”
鹿于当时听见这个东西的来历时，只觉得准提接引这两个圣人怕不是抓着于儿逼人家哭出来的眼泪吧！
毕竟《山海经》里可没记载过于儿的眼泪会有这功效啊！
那两位圣人走到哪里就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遇到个人就要讨要些东西才肯收手。
于儿多半是被这两个打哭之后给被迫上交了新鲜出炉的眼泪。
“你怎么连《山海经》里的东西都有？”
安卿鱼狐疑地看着她手里的圆珠，它虽然散发着明亮的光泽，颜色却是通体呈灰黑色。
这根本不科学，非光源是如何发光的？
哦，你说那是神话生物的东西？那没事了。
本来就不科学。
安卿鱼忍住了想要把鹿于手里的东西扒拉下来研究研究的冲动，毕竟他面前的人可是他目前最大的金主。
“先不说这些了，你的研究搞到哪一步了？”
鹿于跟着安卿鱼走过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后，看着他推开了一扇隐蔽在角落里的门，就进入一片明亮的屋里。
房间里全是各种实验器材，就跟她在电视里看见的实验室一样，只有各种试剂和导管，为数不多的颜色，可能只有另一旁解剖台上蛇妖的尸体。
“我发现这东西体内的细胞和各类激素都与一般蛇类完全相反……”
说到这里，安卿鱼仿佛敞开了话题，语气有些激动的开始解释了一大通。
鹿于就找了个座位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讲解着，时不时点点头，虽然大多都无法听懂，但是她能看出来安卿鱼是真的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见解和魅力。
他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起了基因上的改造。
“……还有……”
安卿鱼说完后，接过鹿于贴心为他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也有了……特殊的能力。”
紧接着，鹿于就一脸平静的听着安卿鱼简单地向她讲述了他在带走难陀蛇妖的尸体后是如何来到这里，并觉醒了禁墟的能力。
“我的能力本质上是解析一切未知，只要我通过自己的办法去了解并分析‘神秘’存在的原理，之后就可以通过这些进行加强和改进，同样的道理也可以作用于物体。”
安卿鱼扫了一眼鹿于的手，对方已经将刚才发光的东西给收了回去，不由有些可惜。
“就像上次我能在第一次使用枪的时候就做到百发百中，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能力的初步显现。”
他站在灯光下，推了推眼镜：“由于这在我所知晓的所有禁墟中都没有跟它一样的存在，所以我将它命名为——
【唯一正解】”
“唯一正解。”
鹿于在心中跟安卿鱼几乎同时吐出了这个词语。
她没有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而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那你现在研究出来的成果是……”
安卿鱼很满意她目前展示出来的所有反应。
要是鹿于有惊讶或者任何质疑，他也理解，但是他只会将鹿于放在跟那些平时接触的守夜人一样的位置上，是普通而又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罢了。
但是鹿于并没有那些反应，而是在知晓了这些以后，第一反应他会有研究成果。
这会是一个令人舒心的合作伙伴。
安卿鱼想，
他突然庆幸当初鹿于找上门的时候，他没有直接拒绝。
“当然，我根据对难陀蛇妖的解剖和研究，研究出了独属于我的‘鱼种’。”
安卿鱼晃了晃手，紧接着就是十几只老鼠从不同的方向窜了出来。
“它们就和蛇妖的蛇种一样，是我的眼睛，替我观察着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安卿鱼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鹿于，脸上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就像那个帮你联系我的存在一样，它们也是我的眼线和帮手，为我传递情报。”
抱着杯水的鹿于：？？？
鹿于：！！！
系统：！！！
“言者，你被发现了？”
一阵絮乱的电子音闪现，紧接着是系统肯定的声音：
［不可能，他顶多知道你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下一秒系统就被打脸了。
“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安卿鱼笑：“我看得到你沉睡了三天，可是你却能够在沉睡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在那个时候就好奇了，鹿于，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是把联络器安置在了意识里？
人类的大脑是第二世界果然不是玩笑吗？
安卿鱼勾起唇角，摩挲着手指，看着鹿于的双眼露出藏也藏不住的火热：“我是真的，很想研究一下你啊……鹿于。”
“哒咩！咱们不约哦！”
鹿于急忙双手放在胸前比叉。
她算是怕了这个小病娇了，智商方面的绝对碾压好吧？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
“我不介意你对我的研究兴趣，但是也仅限于此，如果你真的想要研究些什么……”
鹿于看了眼台上的难陀蛇妖，叹了口气，
“我十天后要去军营军训了，等军训回来，我可以给你提供研究资料，你要保证这段时间别搞事情啊！”
安卿鱼微笑：“自然，我可是诚实守信的合作伙伴。”
少女伸出手，和少年的手合握住。
“那么……”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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