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陪着方秋杲又看了一会电视，护士终于过来将今日份的针重新扎上。
方秋杲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已经扎上针的手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后才缓缓闭上眼睛。
好困。
“你先走吧，我……我一个人睡就行了。”方秋杲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床边的人，艰难的撑开眼皮。
“我在就两个人睡了？”陆时川关闭电视后又去检查了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确定一切都刚刚好后抬手关了灯。
方秋杲：“……嗯？”好困，没听懂。
“睡吧。”
脑袋好像被揉了一下，暖呼呼的，好像以前被人揉毛的感觉。
喜欢、多揉。
方秋杲闭着眼睛无意识的朝着热源蹭了蹭。
“陆哥！”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略有些昏暗的室内，隐约可见床边男人高大的身形。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蒋凌霄的脚步一顿。
“回来了？”陆时川抬眼朝着门边看去，自然无比的收回手指了指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外面说。”
“哦。”蒋凌霄点了点头，侧身给陆时川让路，自己则回望向病床上的方秋杲，觉得满心欢喜，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不走吗？”陆时川停下脚步问蒋凌霄。
“哦。”蒋凌霄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甚至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病房门就被自己身边的人伸手关上。
蒋凌霄：“……？？？”这是干嘛啊？
嘴角又垂下去。
陆时川感受到蒋凌霄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说：“那再打开？”
蒋凌霄摇头：“我是想看什么时候换药。”
“还有一半，不急。”陆时川说。
“哦。”蒋凌霄点了点头，没个正型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随手抓了抓金发，带着几分抱怨说，“陆哥，你那报表明明就是年底才需要的。”
“是吗？”陆时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看错了。”
“陆哥和我这么客气干嘛？”蒋凌霄又看了一眼病房门，顺手就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叼在嘴上。
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
蒋凌霄听见后转头望去，对视瞬间，护士瞬间红了脸。
“哦哦哦，忘了忘了。”正准备拿打火机的手一顿，咬了咬嘴里烟，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的。
护士点了点头，脚步有些慌乱的朝前走去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蒋凌霄侧身站在门框处，彻底让墙壁挡住自己的身形才重新看向陆时川。
“他中午没乱吃东西吧？”
“乱吃？”陆时川抬眼看向蒋凌霄，目光淡然而平静。
说道这里蒋凌霄有些头疼的说：“只要不看住他，他连玫瑰花叶子都吃。”
“玫瑰花……叶子也吃？”陆时川眉头微蹙，“你问过医生吗？”
“问了。”蒋凌霄点了点头，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放松的表情此刻显得生硬而冷峻。
“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异食癖。”
“心理原因？”陆时川面色沉了几分。
“嗯，医生说有些人可能感觉压力过大的时候，可能会通过异食行为来缓解内心的焦虑和紧张情绪……他们认为这样可以逃避现实……”蒋凌霄眉头越皱越紧。
“我找人问了节目组的人，他们说录节目的时候就发现秋杲会吃草。”
陆时川面色也是一片凝重。
“你问过方亦辰吗？”
“想问，但是没找到人。”说到这里蒋凌霄也有些奇怪，“公司的人说他今天开会都没来。”
只是不等两人再继续交流，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请问一下709是在哪里？”
709？
那不就是方秋杲的病房吗？
“那里第一间就是。”路过的护士说。
两人一时都有些警惕，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拎着果篮走了过来。
“哦，谢谢。”男人道谢完刚刚转身就对上陆时川和蒋凌霄审视的视线。
男人：“……”可怕。
“你们好，请问，方秋杲是在这间病房吗？”男人强撑着惧意，好不容易才挂起微笑看向面前两人。
男人：“……”呜呜呜，想回家，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啊。
“你是谁？”蒋凌霄语气不算好。
“我……我……我叫徐金，是《大手牵小手》的工作人员。”徐金被这两人的气势吓得够呛。
难道方秋杲还真有什么背景不成？
想到这里徐金看向面前两人的眼神更恭敬了几分。
“听说方先生生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听说？听谁说的？”陆时川看了徐金一眼，强大的压迫感让徐金心头一凛，忙不迭的解释。
他是在网上看见有人放出了方秋杲正在住院的照片，所以才决定碰碰运气的。
“何导找到我们领导，说想让方秋杲去试镜，但是谁都联系不上他，所以我才想着来医院看看……”徐金看了一眼如同门神般的两个人又小声解释，“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而已，要不是想着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他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人呢？
蒋凌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接着问，“何导？哪个何导？”
“何瑞峰。”徐金说。
“何瑞峰？！”蒋凌霄听到名字也愣了一下，何瑞峰这几年绝对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商业片导演，他这两年执导的影片在国内甚至屡屡创造票房奇迹。
徐金看见蒋凌霄眼中的诧异也不由挺直了腰板说：“是的！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所以我才来找秋杲的。”
确实是不错的机会，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不算好。
但是演还是不演，这个也不是他们可以替他做决定的。
“这位先生，这个机会真的非常难得！”徐金看出蒋凌霄眼中的犹豫，赶紧继续劝说，“而且现在白梓轩也确定演出了。”
蒋凌霄：“……白梓轩？”
“白梓轩？”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时川：“……？？？”转头看向病房。
“对啊，你也知道这个人？”徐金兴奋了几秒顿时反应过来，“秋杲，我是徐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
“……可以。”带了几分鼻音的声音，听着就是刚刚睡醒。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几分开心。
“好！”徐金推门而入。
蒋凌霄：“……？？？”
他说了半天话，里面这个人都不醒，怎么这会听到一个名字就醒了？？？
：（
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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