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板井家走出来的时候，卖药郎的表情有些沉重，小女佣加世和那护卫都还没有从获悉到的真相中走出来。
整个板井家全员覆灭，仅剩下了身为罪魁祸首，罪恶根源的家主老爷子。
壬生优弥杵着盲杖行走着，感觉到了卖药郎的沉默，没有忍住开口：“你对人性失望了吗？”
卖药郎的脚步稍有些停留，他开口，“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壬生优弥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卖药郎转头看着壬生优弥，“您好像不觉得奇怪。”
壬生优弥在刚才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一直维持在非常冷静的状态，虽然这应该也是因为板井家的物怪伤害不了他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他哪怕是在听到了两个版本的真的前后，都没有过任何不一样的反应。
并且好像还在板井家那位唯一活下来的老爷子讲述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出了对他的不屑。
“我不知道真相，但是我了解人性的黑暗，也能感觉到那怨恨是针对什么人。”壬生优弥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卖药郎看着他，好一阵后才问：“人类……都是如此复杂吗？”
壬生优弥沉迷着，好一会后才对他说：“我还是物怪不就已经说明这一点了吗？”
“我以为您至少是向着另一边的。”卖药郎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起来。
那一天壬生优弥跟着他一起从壬生城走出来，决心寻找如何解放壬生的方法时，他就觉得，他至少是偏向普世界定的善良一边的。
“如果我如你所想，那壬生城现在应该已经解放了。”壬生优弥的声音又变得冷漠了些许。
在跟卖药郎一起在外面的世界行走，在见识到了其他更多的物怪了以后，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会变成物怪的原因，形真理他都已经具备，但是他依旧无法解放壬生城。
究其原因是不甘和不敢。
他现在还跟着卖药郎一起旅行的意义，是在找如何让自己甘心，或是彻底死心的方法。
卖药郎沉默了一阵后才说：“只是暂时，会有那一天。”
壬生优弥想也没想就直接询问：“你是相信我，还是在相信富江？”
卖药郎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提醒你们一下，作为人类的话，优弥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进食了。”阿斯卡凉凉的声音从身下的影子中传出来。
壬生优弥和卖药郎同时沉默。
还是卖药郎先打破了这场沉默。“你不觉得饥饿吗？”
“饿。”壬生优弥平静回答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现在他已经饿得五脏六腑都已经有明显的烧灼一样的痛感了，但是他没有任何想要吃东西的情绪。
“您真是别扭呢。”卖药郎深深的叹了口气，弯腰握住了壬生优弥的左手，解开了他绑在手腕上的布带，“我也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我不了解人类，如果您不告诉我的话，我不懂也注意不到的。”
“告诉你什么？”壬生优弥偏着头，脸对着他，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您厌恶的事情，您需要我做的事情，”卖药郎将解下来的布带那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您不说，只能一直忍受着。”
壬生优弥又沉默了一阵，好一会后才说：“那首先，你走路慢一点。”
卖药郎看着还没有到自己胸口的壬生优弥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壬生优弥眉头当即皱起，“不准笑啊！”
“是。”卖药郎脸上的笑容不减，“很抱歉。”
壬生优弥不再理他，用盲杖点着地面，开始往前走去。
卖药郎缓慢的跟着他，注意着不让自己的脚步超过他。“您要去什么地方呢？”
“随便吧。”壬生优弥的语气始终平静。
“先吃饭！”阿斯卡的声音再从影子中传来，这次却不空灵了，还带着明显的气恼。
两人又是一起沉默。
这次换成了卖药郎在前面走路，边走边轻轻的拉扯着手中的布带，确认着壬生优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不要老是拽我！”壬生优弥终于忍无可忍，已经换成了提着盲杖走路，语气也不再是那种不符合外貌的平静，甚至带上了点气恼，“我跟得上！”
影子中传来了阿斯卡的叹气声，但凡他能离开优弥的影子，哪至于让这两个不靠谱的人就这么聚在一起！
“先带优弥吃饭！”空灵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愤怒。
喜欢【综】神使进化论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综】神使进化论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