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立娟办公室里，张冰坐在杨立娟对面，正等着何少存进来。
何少存这些日子终于扬眉吐气了。沈阳一役，不仅让他获得了杨立娟的信任，也在集团树立了威信，人人见了他这个纪委书记都是毕恭毕敬，再也不是别人的笑柄。他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现在全集团都知道他与胡丽丽是姘头，以前的流言蜚语成了实锤。
何少存笑着推门进屋，看到张冰也在，心里想这两姐妹平时可好的一个人似的，今天叫自己过来不知又有什么重要任务啊。
杨立娟笑着说：“何书记，过来坐，过来坐，我和张冰在这儿闲聊，想起了一件事儿，想问问你？”
何少存最担心的就是与胡丽丽的关系让杨立娟发现，影响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慌张。杨立娟看出他心存戒备，待他坐在自己对面另一张椅子上后，笑着说：“这半年来，何书记辛苦啦，在沈阳力挽狂澜，让东北分公司起死回生，真是集团的大功臣啊，前两天丽丽还打电话，特意邀请你带队再去指导工作呢，我看你们俩工作配合的如此默契，心里就踏实多啦，以后东北公公司的事儿你就多操心，有需要你就随时去，集团全力支持你们把分公司搞好，放心大胆去干吧！”
何少存是聪明人，看杨立娟虽然知道自己与胡丽丽的关系，非但不点破，而且还支持，看来真是把自己当嫡系看待了，赶紧点头表态说：“杨总，我只是个执行者，不是您对我的大力支持，给我当坚强的后盾，怎能有今天的成绩？您对我不仅是知遇之恩，更是再造之恩，我何某人今后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啊！”
张冰歪过头，笑着说：“何书记不愧是大学老师、法律专家，别说救东北分公司于水火的这次大功，仅这言词造句都让我望其项背啊。你以后百忙之中，一定要抽时间到我们华南分公司，好好培训培训我们，让我们也进步进步啊！”
何少存自知话说得有些过头，对张冰说：“张总过誉了，如有需要，我随时听吩咐便是。”
杨立娟看着二人，严肃地说：“你们两位不仅是我的下属，更是我的好朋友、好伙伴，以后集团工作的事儿我还要依仗你们啊！”两个人也严肃地点头称是。
杨立娟话题一转，笑着对何少存说：“不瞒何书记，上次杨俊伟机缘巧合与你同行到沈阳，你可知道这杨俊伟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弟弟。前几日，他还让我谢谢你的照顾呢！”
何少存回想起杨俊伟这个年轻人，脑子快速运转着，想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杨立娟的坏话，心里便暗自庆幸，笑着答道：“真是没想到啊，杨总这弟弟可是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啊。我记得那晚，就连乔海龙对令弟也是刮目相看啊！”
杨立娟摆摆手，心里想到了自己的二妹杨立华，她不想再多说下去，说道：“乔海龙是个什么货色，不提也罢。关东宝这个人你可还记得？”张冰从侧面紧盯着何少存的反应。
何少存这才发现进入到了正题，答道：“这个关东宝是我儿时的伙伴，当时在酒桌上我倒是提了一嘴，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联系了，现在估计见了面儿也都不认识了！”
杨立娟问道：“哦，是这么回事儿。杨俊伟他认识一个人倒是挺像你这位故人，忽然想起你提起过这个人。他让我问问你，这关东宝有什么兄弟吗？”
何少存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嗨，要是找到就好了，关东宝和关东升是双胞胎兄弟，当时我们在一起时还经常弄错呢！”
张冰一听这话，头嗡的一声，心里想：原来这关东宝还有个双胞胎兄弟，那这次击毙的倒底是不是郑啸天啊？如果不是，这就太危险啦。
杨立娟看到张冰脸色骤变，赶紧问道：“张冰，你不舒服吗？”
张冰自知被发现异样，只能顺水推舟，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儿。”张冰说完转过头问何少存：“这两个兄弟性格如何啊？”
何少存抬起头，想了想说：“东宝性格豪爽、义气，东升性格沉闷、寡言，但兄弟俩关系特别好，那时记得东宝比较淘气，经常逃课，东升学习比较好，经常帮东宝做作业呢。不过这是儿时的事儿了，现在二人变成什么样，就不晓得了。”
张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杨立娟看了一眼张冰，对何少存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改天和俊伟说说这个情况，看他认识的这个人到底是关东宝、还是关东升，或是搞错了也说不准，毕竟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何少存说：“是啊，是啊，一切随缘吧。这俊伟，还没毕业吧，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
杨立娟搪塞道：“他爱学习，准备考研呢。这孩子是个热心肠，要是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没事儿了。”
何少存知道自己问多了，赶紧起身说：“杨总，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着。”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杨立娟与张冰又聊了一会儿，说现在与杨俊伟通话不是很方便，只能是他打过来，等他什么时候打电话再向他说说这个情况。张冰说：“这个关东宝听说是个间谍，那他这哥哥说不定也是间谍，这件事非同小可，我看您还是告诉省安全厅的厅长李凯旋吧，说不准能帮到他。”
杨立娟对李凯旋的印象不错，特别是经过杨俊伟事件后，他觉得李凯旋这个人是靠得住的，她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对，上次李厅长对小伟一事挺照顾的，那我先向他通报一下？”张冰向她点了点头，说：“事不宜迟，您给他打电话吧，那我先出去啦！”说完张冰也出了办公室。
杨立娟等张冰出去后，并没有打这个电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张冰对这件事儿好像非常关心，可这件事儿与她有什么关系？而且张冰怎么知道关东宝是间谍？结合蒋云峰在逃的情况，如果蒋云峰是间谍的话，那张冰会不会也是间谍？还有，上次她通话让小伟远离蒋云峰，说明她已经知道蒋云峰这个人有问题，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蒋云峰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看来，张冰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自己却像一个提线木偶在受到某种控制。还有俊伟，他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被中军高科局招走了呢？那天晚上李凯旋到底和杨俊伟说了什么，杨俊伟为什么会打听关东宝的事儿？杨立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之中，正在卷入一场旋涡，而儿子在这场旋涡之中。李凯旋啊，李凯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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