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钱，你们把钱赔了不就好了吗？”程百川想不明白，这跟见死不救能扯上什么关系。
“呵！”李菀青冷哼了一声，“你还看不明白她这是要我们拿钱的意思？”
程百川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是他亲哥，出点钱怎么了？”刘玉芬说的理直气壮。
她养了程百川快三十年，难道这话她还不能说不成？
李菀青幽幽地开口说道：“钱是没有的，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断亲了。”
为了钱......
刘玉芬一个连县城都没出过的农村妇女，能跑这么远，折腾这么多，也真是没谁了。
刘玉芬一听这话就又哭起来了，“老三啊，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过就是2000块钱而已，你就帮衬帮衬你哥哥吧。”
程百川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放在以前，他或许会看在爸妈的面上出了这钱。
可现在不可能了。
“这些年我寄回家的钱足够了，这2000块虽然不少，但你们不至于拿不出来。”
刘玉芬愣了一下，“家里哪有钱啊，都被你媳妇儿拿走了！”
钱她是有，但是那可是他们老两口的老本了。
老三没死，这钱就该老三出。
李菀青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果然当初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她就该把钱全部拿走。
“妈！”程百川冷着脸喊了一声，“断亲文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菀青就拿走了1000！”
刘玉芬一噎，她忘了这一茬了。
“不管怎么样，家里没钱，那是你大哥，你就得给钱。”刘玉芬撒泼耍赖，反正是赖定程百川了。
李菀青一直没有开口，程家的事程家自己解决，反正拿钱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刘玉芬闹的嗓子都要干了，程百川还是没有松口。
李菀青突然开口问道：“大婶，你怎么没找那个表姨呢？”
刘玉芬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表姨？哪儿来的表姨？”
话一说完，刘玉芬才回过神，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有一个表姨？”
她可是从来没跟这个贱人提起过。
李菀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跟她之间有事。”
刘玉芬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事儿？再说根本没有什么表姨，你听谁胡说的？”
程百川眉头微挑，那个“表姨”是个人贩子，媳妇儿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起来？
还有妈前后矛盾的说辞和紧张的神情......程百川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妈，你为什么会跟人贩子有来往？”
刘玉芬慌忙地挥了挥手，“没有，我没有。你媳妇儿乱说的。”
“乱说？”李菀青冷哼了一声，“你不会是想卖了诺诺吧？”
一听这话，刘玉芬更加紧张了，看着程百川越来越冷的神情，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遮掩。
只是嘴里不停地说着“没有没有”，程百川自然不信。
刘玉芬见蒙混不过去，直接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
李菀青看了一眼程百川，“你自己的妈，你自己看着办？”
“但就一点，不能住进院子里。”
一会儿她要去接诺诺回来，要是让诺诺看到刘玉芬，肯定会被吓到的。
程百川点了点头，“我先把她安顿到招待所。”
李菀青看了一眼地上装晕的刘玉芬，然后出了门。
刘玉芬过来或许是一个机会，不管是拐卖儿童的事，还是程百川身份的事，或许都是一个突破口。
等李菀青从梁家把诺诺接回来的时候，程百川已经带着刘玉芬离开了。
“诺诺。”李菀青蹲下身体，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妈妈要跟你说一件事。”
诺诺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奶奶过来了！”李菀青说。
听到这话，诺诺瞳孔一缩，本能地颤抖了起来。
李菀青轻轻抱住她，“诺诺不怕，现在有爸爸和妈妈，绝对不会让奶奶伤害你的。”
诺诺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妈妈身上的温暖，这才渐渐回过神。
【妈妈，奶奶还要卖我吗？】
李菀青心中一疼，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柔声说：“不会，她不敢！”
诺诺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奶奶呢？】
“爸爸把她送走了。”李菀青牵着她去洗手，“妈妈带你去洗手，然后我们做晚饭！”
诺诺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眉宇之间还是有一股愁绪。
李菀青知道她还在害怕，但是这事她得跟女儿说清楚。
毕竟刘玉芬还在军区，难保有天不遇上诺诺。
要是诺诺一点都不知情，突然遇上，那才是更吓人的。
程百川带着刘玉芬去了卫生院，孟仁杰见了，顿时惊讶极了。
问清楚缘由后，看着程百川的眼神都带上了不满。
“你妈这是急火攻心，简单的吃药没用，需要针灸。”孟仁杰说着就抽了一根银针扎在刘玉芬的人中位置。
“哎哟喂！”刘玉芬吃疼就弹跳了起来，“你这个庸医，是要害死老娘啊！”
程百川微微蹙眉，他知道刘玉芬是装的，但这话也太难听了。
孟仁杰不紧不慢地说：“情况危急，我要是不把你救醒，你这辈子怕就瘫了。”
刘玉芬“呸”了一声，她就是装装样子的，危急个屁啊！
只不过这话，她不敢说，生怕被老三赶回寿县了。
她还没拿到钱呢？
“你要是不信，可以摸一摸你的腮帮子下面，看是不是有种酸胀的痛感。”孟仁杰幽幽地说。
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没听到刘玉芬恶毒的话，没看到她嫌弃的神情一样。
刘玉芬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腮帮子下面，确实有一阵酸胀的痛感，顿时心里慌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就是装的！
刘玉芬慌忙地拉着程百川，“老三啊，妈不想瘫了，你要帮妈治病啊！”
程百川微微扶额，这孟仁杰跟媳妇儿不愧是甥舅，都爱吓唬人。
“妈，好了，我送你去招待所，明天送你去火车站。”
刘玉芬死死地拽住他，“不，我不走，除非你把钱给我。”
这才是她过来的最大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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