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娇娇到家已经很晚，发现一楼保姆房还开着一盏小灯。
迟疑了下卫娇娇还是过去敲了敲门。
宁水芸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开了一盏小灯研究菜谱，听到敲门声一时噤声，不敢动弹，直到卫娇娇问她睡了没，才重重的呼了口气去开门。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宁水芸看着一身寒意的卫娇娇担忧的问。
卫娇娇端详宁水芸一会，才轻声问，“芸姨你没事吧？”
宁水芸心中咯噔一下，马上明白了卫娇娇在担心什么，若无其事的问，“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么晚回来有没有冻着，我去给你煮碗姜汤，暖和暖和。”
卫娇娇一把拉住要去厨房的宁水芸，将头歪在她身上，“我不喝，你别忙活了。”
说着将宁水芸拉进屋子里，又将宁水芸细细端详一番，“芸姨你真的没事吗？对不起……”
想到父亲做的事，卫娇娇歉意的低下头。
她也没想到自家亲爹会这个样子。
“说什么话呢，小姐哪里对不起我了？”宁水芸其实有些明白了，可到底是大人间的事，她不想牵扯到小姐。
尤其这事本来就是没谱的，如今这种结果才是预料内的。
“我……”卫娇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闷闷的坐在宁水芸床头，“芸姨，我想晚上跟你睡。”
想到二楼距离她老爹卧室那么近，她就膈应。
“不上次还嫌弃我床小吗？”宁水芸故意撑着笑逗卫娇娇。
卫娇娇哼哼一声抱住宁水芸，“那我也要跟你睡。”
宁水芸情绪很糟糕，可看着小姐依赖的样子，心底生出暖意，“好，那今晚就睡我这。”
卫娇娇顺势脱了外套，将小脑袋枕在宁水芸肩膀上，“芸姨你真好，可惜……我爸是个瞎子。”
宁水芸轻笑，揉揉卫娇娇的头发，“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何况眼下就很好，我很满足。”
卫娇娇难受，依偎着宁水芸，“芸姨你真的没事吗？那怎么还不睡？”
她其实能感觉到芸姨对父亲的感情，也亲眼看着这阵子芸姨和父亲在一起的变化，笃定他们会结婚，却没想到会出灭绝这个变故。
“我啊，在研究菜谱呢。”宁水芸说着将旁边的笔记本递给卫娇娇看。
卫娇娇接过来，发现里面比上次多了不少菜谱，大多都是调理气血的，感动的一塌糊涂，“芸姨你真好。”
宁水芸喜欢被小姐这么亲近的依偎，今天因为听说卫先生要结婚了的那种空茫感得到填补，歪头也蹭了蹭卫娇娇，“小姐才是最好的。”
卫娇娇听了更难过，小声试探，“芸姨，能讲讲你跟我们女导员的事吗？你们以前关系好吗？”
她现在都不明白老爹怎么会喜欢他们导员。
大学四年，她可听说过不少宁丽馨的的风言风语，感情婚姻这些私事她不清楚可以撇过不谈，就厌女的各种事，全校可是无人不知吧。
上一届将女学生pUA到抑郁症休学，对女生动辄就是荡妇羞辱。
这次她和蒋明恋爱出事的事，对她不知道含沙射影多少次！
如果说宁丽馨是对所有女生这样，她还能称她一句女勇士，但这女人并不，对家境条件好的，她特别舔。
尤其当初对许佳佳。
因为许佳佳，灭绝一直以为她是假千金，加上许佳佳针对她，为了许佳佳灭绝不知道给她穿了多少小鞋，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开始换了副面孔。
卫娇娇一想到这样的女人要成为她的后妈，她就心里膈应的难受。
宁水芸没想到卫娇娇突然问堂姐的事，想到宁丽馨做的那些事，心中膈应，“我们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后来……物是人非了吧。”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如今她是保姆，她是大学老师，完全不一样的阶层，堂姐为什么要做那么害她？
“算了，不提讨厌的人，芸姨是最好的。”卫娇娇听出宁水芸的不喜，轻声安慰。
“嗯，那当然。”宁水芸没有继续让那失落的情绪侵占自己。
卫娇娇原本还想跟宁水芸说灭绝师太和父亲的事情，可看宁水芸这样，还有父亲的叮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讲了一些学校的事情，宁水芸被逗的开怀，两人不知不觉聊到很晚才睡着。
早上卫娇娇醒来身侧已经空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出来，就看到厨房里正忙碌的宁水芸，“芸姨你都不累吗？”
“我年纪大了觉少，你累的话上楼再睡一会，饭熟了我叫你。”宁水芸嘴上这么说，其实最近她犯困的厉害，只是强迫自己坚持，这会边回卫娇娇边忙碌，一点不耽搁干活。
卫娇娇嗯了一声，转头看到穿着运动服的父亲，冷哼一声，绕过卫闵国往楼上走。
卫闵国叹气，“卫娇娇你的礼貌呢？”
“渣男还要什么礼貌？”卫娇娇气愤。
在父亲面前卫娇娇娇蛮不少。
卫闵国按了按眉心，“小孩子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也知道你这样做不对，你明明和芸姨在一起，却临到头换了对象，这不是渣男是什么？”卫娇娇替宁水芸打抱不平。
卫闵国被女儿说的难堪，“我……”
“小姐！”宁水芸听到动静出来，就听到小姐刚才那一串诘问，忙打断上去拉住卫娇娇，“卫先生您别生气。”转头安抚卫娇娇，“小姐，我一个没离婚的女人怎么会和卫先生有关系？之前就是一场误会。”
“芸姨，明明你们……”
卫娇娇仍旧不忿，宁水芸拉着她笑，“我就是个保姆，要真和雇主发生感情纠纷那是就是违约，是职业道德问题，要赔钱的，我可不想赔钱，小姐你快饶过我吧。”
“可是芸姨……”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豆沙软包，你要不要尝一尝？”宁水芸越是撇清和父亲的关系，卫娇娇越是难受，宁水芸却不想她继续说下去。
有些事情越摊开，她一个做保姆的越是难堪。
卫娇娇看出芸姨的想法，低低恹恹的应了一声，“嗯，好。”
宁水芸松了口气，看向定定望着她的卫闵国，“卫先生去忙吧，我会照顾好小姐。”
卫闵国看着宁水芸那避嫌的模样，心口堵得厉害，半天没有回应。
宁水芸被弄的局促不安，捏着卫娇娇的手下意识收紧。
卫娇娇感受到宁水芸的不适，又见父亲这样，愈发气不打一处来，“爸，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还这么欺负芸姨？”
宁水芸下意识问，“那个女人是谁？”
卫闵国和卫娇娇同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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